“误会了吧,我是良民,警官可不要冤枉好人,”雷鸿丝毫不惧,从容不迫地从衣兜里拿出香烟点燃,朝缉毒队队长吐了口烟。
“熄火!”队长不吃他这套,蹙眉,厉喝道:“下车!”
司机下来,转了个圈到副驾驶,替雷鸿打开车门。
见雷鸿下车,缉毒队队长朝不远处一名年纪尚轻,皮肤白皙,嘴角带有两个小梨涡的警员说:“做事。”
警员点头,他动作利落,和身旁协助的三两同事围住宾利,从后备箱开始检查,后座,前座以及车屉,连轮胎和下盘底座这种地方都没放过。
雷鸿指尖夹着香烟,悠悠然地看着海平面。
其余警察手拿电筒走向港口的小船,在船上左右翻找。
不一会儿,那模样俊朗的警员过来,对缉毒队长摇摇头。
其余警员也无功而返,低声回:“队长,全都检查过了,没有可疑。”
雷鸿闻声,朝队长望过来,他脸上带着笑,客客气气的说:“请问警官,我能走了吗?”
总觉得这事有猫腻,缉毒队长还没放行,厉声问道:“深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随便走走,吹下海风看看月亮什么的,”雷鸿一本正经地回道:“不犯法吧。”
缉毒队队长答不上话,这种惯犯,他显然拿雷鸿没办法。
他转头盯住了丧强,“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丧强瞧了眼雷鸿,笑得吊儿郎当:“不认识。”
丧强站得摇摇晃晃,浑然一副醉酒模样,毒品还在身体里发酵,他脑子还晕乎乎,身体飘飘然的。
不是嗑药就是喝多了。
队长朝他走近,一低头就嗅到他周身散发着异常难闻的味道。
海洛因中含有醋酸酐,加热时会产生一种烧焦的酸臭味,很容易沾上衣服。
缉毒队长有闻味识毒的绝技在身,低头一嗅,面色随即变得严峻。
缉毒队长拿出手铐:“我现在怀疑你吸食了毒品,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丧强自知瞒不过,又见雷鸿暗中朝他使眼神,此时最关键是尽快让警察离开这地方,其余的事可以稍后再议。
“行,”丧强二话不说,伸出双手:“作为良好市民,我十分乐意配合警方工作。”
找不到毒品,公职人员不便发难,铐好丧强后将人押进警车,往警局开去了。
直到这一刻,范小西才明白那通电话的意义所在,一来可以阻止毒品交易,二来还能诈出陈舟,录下通话证据。
重回宾利,司机准备起步,他方才惊出一身冷汗,劫后余生般对雷鸿说:“雷总,幸好没出事,丧强那边您放心,我会联系律师保释他出来。”
“嗯,”雷鸿淡声应了句,摸着手腕上的名表,陷入沉思。
他每次交易都很低调,在生意上小心谨慎,甚至不多带保镖。一来司机身手不错,前特种兵出身,二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想不通消息是如何走漏的,除了最亲近的司机和买家,外人基本查不到他的行踪。
究竟是为什么?
电光火石间,雷鸿想起了电话响起前一秒那不寻常的动静。
雷鸿沉默转头,如狼饿虎般的目光倏忽穿破黑暗,盯住了那片诡秘而宁静的茂密树林。
第24章 青春时代
任南野跟林珊越混越熟,这女人对他几乎没有了防备心。
有天下午,任南野趁林珊去煮咖啡的间隙,偷偷打开林珊电脑,通过上网痕迹找到了经她手的资金账户。
结果任南野发现了一个加密的国外户头,也许是洗黑钱的。
任南野偷偷记下账号,若无其事地跟林珊打了声招呼,提早离开了她办公室。
宋玉风交友广泛,上次帮忙做监听编程的朋友是电脑专家,两人约她在一家咖啡店见面。
正午阳光恰好,光线透过斑斓的玻璃窗撒进来。
宋玉风朝推门而进的女人招手,光斑覆在她风情的卷发上,让她整个人散发着柔软的光晕。
“大忙人今儿怎么有空约我出来了?”女人在对面落座。
她叫尤涵,专攻软件工程专业,博士毕业,正在一所大学任职教授。
宋玉风在英国念书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关于他的蜚语多不胜数,什么家财万贯,爸爸是官家公子,妈妈是上流社会的白富美。什么风流多情,女朋友能从杰明街排到艾比路。
关于流言,宋玉风永远一笑置之,他身上有种内敛的疏狂,恰巧尤涵也是。
矜贵又傲气的同类相遇,要不彼此相轻,要么惺惺相惜,他们属于后者。
同学们都把他俩当一对,其实宋玉风那会儿有正牌女友,叫苏穆,还是尤涵撮合两人认识的。
尤涵对宋玉风纯粹是他乡遇故知,君子之交,回国后依然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
尤涵眼瞧还有个俊美的陌生男人在场,她把目光转向了任南野。
宋玉风作了简单介绍,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简要地说了前因后果,为了不牵扯无辜的人,宋玉风闭口不提正在跟进的新闻,只把需要弄清楚的资料和信息告诉尤涵。
听完,尤涵蹙眉,“想要黑进CIBI的户头不是不可以,不过我需要时间。”
攻击者通常会采用AHK去窃取执行机器上的文件,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就得在脚本语言上加点料。
“最快多久?”宋玉风问。
尤涵思忖片刻,伸出手指比划了下:“两天。”
“好,”宋玉风点头:“我等你消息。”
服务生端上一客拿破仑,宋玉风接过,摆到尤涵桌前,他动作自然,礼貌又绅士。
事情敲定后尤涵并没有着急离开,许久不见的老同学,怎么着也得叙叙旧。
她用银勺挖了一块小蛋糕,和宋玉风闲聊起来。
任南野喝着咖啡,听着宋玉风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年少时光。
十八九岁的宋玉风绝对是大部分少女的梦中情人,俊美帅气,成绩优异,靠奖学金支付大学学费.....
不过这些事并没有让任南野感到任何意外,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直到任南野听尤涵提到英国一家专门收留聋哑儿童的福利院。
那是学校搞的一次慈善活动,宋玉风混学生会,由他负责对接,后来他自愿到那家福利院做义工,周末会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呆在那里。
福利院里最小的孩子七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他们天生残疾,被父母和家人遗弃。
宋玉风的工作很简单,打扫卫生,和孩子们到教堂做祷告。
某个周末,院长和所有护工外出活动,一个十岁左右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找到了宋玉风,他在他面前脱掉上衣,露出满是淤青的身体。
在小男孩泣不成声的手语比划中,宋玉风知道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
这里的院长和护工长期侵|害儿童,福利院表面上是救世的收容所,实际上这里潜伏着辱骂,暴力和X迫害,是一所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
震惊过后,宋玉风暗自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福利院果真如小男孩所说。为了掀翻那块冻土,他潜伏其中收集了不少证据,他把线索投给了The Independent,报社顶着难以想象的压力曝光了福利院的罪行。
也就是那一刻,宋玉风决定投身新闻。
尤涵说这些的时候,宋玉风只是漫不经心地搭两句腔,仿佛这些轰烈事迹里的主角是另一个人。
任南野的视线落在宋玉风脸上。
余阳无声坠落,落地窗外是一片又一片绮丽晚霞,但他聚焦在宋玉风侧脸的眸光却胜过了自然界正在发生的一切。
两个俊朗男人,周身覆满细碎的金芒,坐在对面的尤涵将任南野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那眼神让她疑惑,又有些好奇。
话题被铃声打断,尤涵接到学校的电话,那边突然有急事,她只能起身先走。
“不麻烦你,我开车来的,”尤涵一摆手,“放心吧,事儿我尽快办,两天后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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