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骁舔了一下自己的犬牙,这个动作让他的下颌线条更加硬朗分明,而后他笑了出来,“这么有种,一会记得别求我。”
不寒而栗就如同贴着脊背的刀锋,云子安下意识扶着病床的栏杆想要站起来,然而没想到这个动作却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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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骁一把扯下了衣架上挂着的领带,拽着云子安的手腕,几乎是不由分说地将他两只手越过了头顶捆绑在了栏杆上,力气大到根本就无法反抗。
云子安狠狠挣动了两下,铁架子的病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然而两只手腕却纹丝不动,没想到竟然会被如此对待,几乎让他瞳孔震动着咆哮,“戎骁!你他妈敢!”
戎骁瞳孔深处泛着漆黑,就这么端详着云子安衣衫不整被捆绑住双手的样子,就仿佛是在欣赏什么好风景一样,用手中的皮带挑起了他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就贴着他的耳膜,“你自己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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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安的瞳孔宛若地震一样,“你……唔——!”
他已经没有可以开口的机会了,因为戎骁滚烫坚硬的隐约露着雄壮轮廓的下半身顶在了他的嘴唇上,而手中的皮带堪称是温柔至极地轻轻拂起散落的发丝,露出云子安通红柔软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就如同齐声按压钢琴的重音,性感地要死,“不是要二胎么?”
“自己生,生不出来就别他妈停。”
———————————成千上百只河蟹钳子拉着钳子爬了过去———————————
吉普车在龟裂焦枯的河床上颠簸着前行,扬起了一路沙尘,两边是看不到边际的戈壁荒野,几乎是寸草不生,燥热到没有一丝水分的热风伴随着灼眼的阳光一同扑面而来,让人不知道下一场雨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降临这片土地。
云子安脸上戴着墨镜,几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嘴角通红的痕迹分外明显,甚至还有点肿胀,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戎骁坐在驾驶位上,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放在车窗边沿,衬衫只挽了一半,结实的小臂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健康迷人的小麦色,一路以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交流,车厢之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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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中,戎骁从车内的置物架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递出去碰了碰云子安的手臂,“给。”
熟料云子安压根不领他的情,一巴掌就把水瓶给拍飞了,“滚。”
戎骁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捡起了矿泉水瓶,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猛地探过身把云子安压在了车座上,用虎口卡着他的下颌,几乎是强硬的将这一口水给喂过去了。
云子安没料到他的动作竟然如此猝不及防,甚至都来不及躲避,瞳孔放大被迫咽下去了大半,而后捂着自己的喉咙剧烈呛咳起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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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骁再一次把矿泉水丢进了他的怀中,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哼笑,“嘴唇都起皮了在这跟谁犟呢?”
云子安刚捂着喉咙喘息过来,下一秒钟就扬起了拳头,“你他妈——”
熟料戎骁都不需要用眼睛去判断拳头挥来的方向,全凭掀起的气流,就轻而易举地用手掌挡住了他的拳头,甚至连开车都没影响到,“要么自己老老实实喝,要么就我喂你喝。”
“回去了就离婚。”云子安用手指着他的鼻子,简直恨得牙根痒痒,“谁不离谁孙子。”
戎骁压根不以为意,结婚证明被他缝在裤缝里,云子安就算是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别说是回去了,就他妈到了火化那一天也不可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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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开进了拍摄营地,都还没有停稳,云子安就抢先一步推开了车门,跳下了车,头也不回,甚至都不想看戎骁一眼。
“祖宗!”应晓峰是第一个发现云子安的人,脸上流着宽面条泪,几乎是号丧一样扑了过来,“这么多天你去哪了!我的祖宗啊——!”
虽然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云子安还是嫌弃他的狗爪子,几乎是焦头烂额,“你别把鼻涕眼泪抹我身上……”
“子安!”宗子仁看见他就仿佛是看见了缪斯,情绪激动之下也扑上来拥抱他,“你能安全回来简直是太好了!”
云子安就仿佛是个吉祥物一样被他们抱来抱去,拥挤与推搡之间,他朝人群外撇去了一眼,只见Lee的眼神闪避了一下,而后低下头沉默地摆弄起了手中的相机。
“好了好了!都散开!让子安好好休息一下!”宗子仁最终看不下去自己的男主角被这么蹂躏,“下午还要开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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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晓峰拉着云子安就冲出人群,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祖宗,你们到底为什么在那里耽误了这么久?导演说你们是遇到了暴乱的人群,暂时回不来,但是那个摄影师却回来了,所以你们……”
刚一掀开门帘,应晓峰的声音陡然转变成了尖叫,指着桌面上一只带有红色斑点的硕大蜘蛛尖叫,“蜘蛛——!”
云子安扶着额头深深叹气一口,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拍死了蜘蛛,然而掌心却被刚毛扎了一下,不由得“嘶”了一声。
应晓峰抓着他的手掌,眼看着冒出了血珠,“你的手……”
“没事。”云子安摆了摆手,都去见过一次阎王的人,哪能在乎这么点小伤,“我睡一会,下午不是要拍戏么,到时候叫我。”
“好……”应晓峰在他面前始终都是有点唯唯诺诺的,临走之前想起了什么,“下午好像是车戏,这样的戏一般都是替身来,但是咱们没有,要不要去和导演说……”
云子安已经趴在了床上,眼都没睁开,“说什么说,老子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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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太阳悬挂在山脉边缘,苍穹尽头是一片燃烧的火海,在无边无际的戈壁荒原之上,大有一种落日苍凉的肃穆之感。
云子安一身利落的迷彩服,手上戴着作训手套,一边调整着耳麦一边听宗子仁训话。
宗子仁尽可能地给他讲解清楚,“我们先从远镜头开始拍,让你找找感觉,你不用在乎机位,因为航拍器是人工控制,工作人员会自己调整,你只要找到那种飙车的感觉就好……”
“知道了。”云子安嗯了一声,在抬起头的刹那,不知是不是阳光刺目的原因,他忽然产生了一瞬的眩晕感。
这种不适,让他想要赶紧结束今天的拍摄,询问着,“可以开始了么?”
宗子仁退后两步,最后跟工作人员确认了一下,而后拿起了对讲器,“各部门注意——!”
下一秒钟引擎轰然一声,体量庞大的吉普车在云子安的操控之下,就仿佛是咆哮野兽一样冲了出去。
宗子仁连三二一都没来得及喊,几乎是目瞪口呆地被扬了一脸沙尘,而后扭过头震惊的看向了应晓峰,“他一直都这么野么?”
应晓峰没敢说实话,支支吾吾地不出声,憋出了一额头的汗。
您真是太低估他了……
他不仅野而且还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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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吉普车冲出了十几公里以后,云子安逐渐发现了不对劲,虽然飙车会让人肾上腺素加快分泌,但是自己的呼吸急促的有点异常,甚至毛孔放大流出大量汗水,将身上的迷彩服都给浸透了。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眼前的道路已经开始迷糊不清,脑袋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甚至连颈椎都承受不住头颅的重量,几秒种后他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盘上,两条手臂不受控制地下垂,在陷入抽搐式的昏迷之前,云子安的脑海中瞬间闪现出那只蜘蛛身上可怖的红色斑点……
表盘上的指针瞬间移动到了顶点,吉普车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呼啸着向前冲去——
而就在戈壁前方,赫然是一座足有三百米高,绵延至少三公里的赤色巨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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