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旅行偶遇暗恋对象,心动120次。
游真×翟蓝
超爱做饭的纯爱战士×可盐可甜业余美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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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重大变故休学半年后,翟蓝受到表哥邀请,动身前往藏南,换个环境过一段安静日子以调整状态。
短暂停靠后继续启程,绿皮火车窗外是广袤荒凉的高原,黎明,泛青的天边有一道彩虹。
狭窄过道,翟蓝和背着旅行包的英俊男人面面相觑。
游真问他:“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翟蓝点了点头:“以前,看过你的演出。”
但有些话他不会告诉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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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绿风的吉他手,养了一只很胖的奶牛猫,回应过我深夜颠三倒四的糟糕发言。
这是第三次遇到你了,但我对你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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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年上,1V1,HE,黏糊糊双向暗恋,棉花糖vs小刺猬。
2.狗狗养猫猫,吃吃喝喝小短文,有旅游部分但不全是。背景北半球亚热带,部分地名虚构,故事人物全架空。
3.标题释义:1种咖啡。
4.封面感谢@乞巧__ 老师的美丽题字!
标签:双向暗恋 年上HE
第1章
午后两点,绿皮火车停靠西宁站。
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青藏高原的城市被铺满耀眼白光,但风仍然冷冰冰的。宽阔山脉横亘在天际线上,残雪反射阳光,成为黢黑岩石上覆盖的亮色。
进藏前要换成适应高原气候的供氧列车,西宁站停靠时间长,所有旅客得带着行李下车等候通知。本来没什么人的站台忽然就热闹了起来,小商贩捧着特产酸奶兜售,游客争分夺秒留影,或者满脸兴奋地打量高原第一站的风光。
翟蓝混在旅客中,他双手揣进冲锋衣口袋,对着遥远的雪痕开始发呆。
高原风大,吹得说话声支离破碎,手机刚开始振动时翟蓝甚至没有发现,直到对方锲而不舍地打来第二个电话,他才如梦初醒地回过了神。
“你终于肯接了!”男声有点干涩,情绪却显而易见地变得激动。
翟蓝半晌才别扭地“嗯”了声:“非哥。”
李非木那边也有风,呼啦啦的,蛮不讲理,衬得他说话都温柔了不少:“昨晚开始一直挂我电话,还以为你不来了……现在到哪儿了?”
“西宁。”
“那么慢?”李非木警惕,“你坐的是我给买的那趟车吗。”
“昨晚延误了。”
“是吗……”
他话到中途,听筒里传来嘻嘻哈哈的杂乱声响,翟蓝皱了皱眉。
李非木把手机拿远,呵斥了几句诸如“快进教室”,似乎正被其他人纠缠着。
顾不上翟蓝,他不得不提前终结对话:“那行,你明天下午到拉萨是吧?我找个人接你……就这样,去上课了。”
来不及回应就只剩下忙音,翟蓝那句“也不一定要接”提前夭折,憋在喉咙口,结结实实地让他堵了好一会儿——李非木性子急,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翟蓝叹了口气,慢吞吞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打了个电话的工夫电量掉下20%,而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没带充电器。
不远处,有年轻女孩儿在帮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和列车合影,父女的对话顺着风传来。翟蓝一开始没听清,但随后就由不得他了。
“您往右边靠点儿!哎,对喽……站住啊,1、2、3,行啦老爸!”
“给我看看。”
“嘿嘿,不错吧……”
翟蓝背过身,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两步,直到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他开始没来由的心烦,站台的长椅早就没了空位,干脆就地坐下,也不怕弄脏衣服。冲锋衣内兜有什么硬硬地顶着心口,钝痛持续半年多。
翟蓝伸手拿出一个旧钱包,打开它后,侧边掉出黑白的照片。
男人表情板正,定定望着镜头时眼神略茫然,好像还没聚焦就被按下了快门。
捡起这张一寸照,翟蓝呼吸急促片刻。
比不上最开始两三个星期连看到都会立刻忍不住鼻酸,现在翟蓝已经能够面对那些回忆,学会了控制情绪,尽量遮掩。
但他贴身携带,好像它连同旧钱包成了翟蓝的泪腺开关,让他能在憋屈的时候得以顺畅大哭一场。
老爸执行任务时突然去世已经快一年了。
而翟蓝还走不出来。
他从小就是单亲,老妈和老爸很早就离婚了,现在定居在国外,好像也有了自己的新家庭。老爸的职业是检察官,看着体面,忙起来就不太能顾家,遇上棘手的案子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是常有的。
父子感情算不上亲密无间,到底也因为相依为命的关系非常亲厚。
去年七月,翟蓝的大学暑假才刚刚开始,老爸答应他忙完手头的案子,就请年休假陪他去西藏找表哥玩。沉浸在许诺的满足中,意外却总是超乎意料。
老爸结束工作回到酒店休息,睡下就没能再醒来。
过劳导致突发心梗,两位老人在得到消息后就伤心病倒了,姑妈分身乏术,翟蓝不得不接过料理后事的重任。
他被一群老爸的同事、朋友簇拥着,选墓地,挑日子下葬,抱着骨灰盒放进那间小盒子,再神情麻木地看着他们用大理石封上。人群下山后,翟蓝在公墓的高处一个人待了很久,眼泪那时才不由自主地流不尽。
到底算因公去世,单位按照标准赔偿了家属丰厚的抚恤金。翟蓝已经成年了,他冷静地把抚恤金分了一半给爷爷奶奶养老,剩下的自己存好。
从那天起,他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
这两个字听着自由,可落到未满20岁的少年身上就成了一块顽石。
经过一个暑假再回到学校后,翟蓝就感觉哪儿都不对。他不在状态也无处诉苦,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多次缺课,成绩堪忧,更加不和同学来往,辅导员发现他的不对劲,长谈后联系了翟蓝姑妈,这才知道内情。
至亲去世的打击让翟蓝无法专心学业,跟不上课程反而会影响更大,届时两边的压力一起叠加,以翟蓝这时状态估计更难承受。
于是辅导员建议他休学一年先调整好状态。
翟蓝没什么感觉,都一样,待在家里并不让他觉得好了一些。痛苦时断时续,间歇出现,有时大哭一场就好了很多,有时整理着房间又浑身无力什么也不想做,只好躺在地板上,任由自己动弹不得,直到恢复知觉。
他知道自己对生活还抱有希望,只是萎靡不振,找不到出口排遣情绪。母亲不在,老人比他更伤心,姑妈一家和他的处境没法完全置换所以安慰苍白无力。
大半年来,每一瞬的快乐都变得极其短暂。翟蓝除了睡就是出门满街走,急于给自己找点事又多数以失败告终。
他似乎无法再次融入正常生活的节奏,也越发孤僻,沟通都成了问题。
最后姑妈看不下去了。
“去西藏找你表哥玩,他那儿孩子多,风景也好。四月份桃花要开了,你换个环境,接触下大自然,总比憋在家里好吧?”
翟蓝那时点了头,没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抵达高原的第一天,翟蓝想着姑妈的话,态度悲观。
“……明天就能到拉萨了。”翟蓝拿着遗照,喃喃着,“其实我真不是很想去,但李非木一直催一直催。我什么都不想做。”
住进照片的男人保持着略显僵硬的神情。
翟蓝突然感觉自讨没趣。
他收起照片,抬头,瞪着微红的眼睛继续眺望远方山脉。
雪好像比刚下车时化了不少,光秃秃的山暴露得更多。
有点奇怪,但那些漆黑一点看久了也不觉得压抑,只觉得山就是山,返璞归真,任何比喻和意象都在这一刻骤然失灵。
……换个环境就会好一点儿吗?
但愿吧。
距离停车近半小时后,高原供氧车厢更换完毕。广播终于姗姗来迟,喊着翟蓝的列车号催促大家上车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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