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园挨个把人送走,高高兴兴地退回来,道:“好了,明天再收拾,郁里,咱们上床睡觉。”
郁里点点头。
江照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与地面的食物垃圾,道:“要不,我来收拾吧。”
郁里急忙又来拉他,江照道:“这种天气,一夜会滋生很多细菌。”
王金园翻白眼:“明天再收拾也一样的,细菌会被冲走的。”
“郁里……”郁里强行拖着他上了楼。
两人回到郁里的房间,郁里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转身往外走。
江照稍微把心思从楼下分到他身上,道:“你不住这儿?”
郁里指了指隔壁。
“你真的要跟他睡?”
话音刚落,王金园已经从门口窜了进来:“你什么意思,怎么不能跟我睡了,我俩可是从小睡到大的。”
“既然是从小睡到大,也不差这一晚吧,我眼睛在晚上不好使,需要人陪。”
王金园不信:“你开什么玩笑,屋里不是有灯么?”
“有灯也看不清。”江照去看郁里,道:“而且我在陌生的地方,没有熟人的话,会睡不好。”
“你做梦吧,我这么久没跟郁里见面,好多话要说的好不好。”
江照等待郁里的回答。
郁里也指了指墙上的灯:“你·可·以·开·灯·睡。”
江照抿唇,只能笑了一下,道:“好。”
郁里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犹豫着被王金园拖到了隔壁。
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江照坐在郁里卧室的床上,时不时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王金园唠叨的声音,其中还有他的坏话。
他在床上躺下去,闭眼,睁开。再闭眼,然后翻身,再翻回来,眉头紧锁。
终于阴沉着脸坐起身,撩开被子下了楼。
郁里和王金园一直嘀咕到了凌晨两点,天南海北乱七八糟,两人是越唠越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有车灯亮起,接着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王金园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你家这么久不住人,不会有贼吧。”
郁里想起什么,起身扒着窗口去朝楼下看,眼睛亮了亮。
郁彬拖着箱子来到院子里,便发现堂屋门半开,灯光大亮,他推门而入,顿时一愣。
屋内干净敞亮,地面光洁如新,厨房里正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把箱子放在一侧,取出室内拖鞋换上,一步步接近厨房,然后扒着门朝里看。
江照正好转身,与他四目相对。
郁彬:“?”不是自家崽。
似乎有人在下楼,王金园的声音跟着传来:“你刚刚上去的时候没关客厅灯啊?”
郁里应该是回了什么,王金园道:“那这灯怎么开着。”
他们很快下到楼下,然后齐齐停下了脚步。
王金园半天才重新找回声音:“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才是亲妈……郁崽,你以后有福了。”
第30章 你身上有他的薯片味。
江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接受到了三方崇高的敬意。
郁彬十分抱歉:“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真是辛苦你了。”
王金园一脸敬佩:“除了广义上亲妈这个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够这么勤快, 江神, 你以后就是我的神,我对你五体投地。”
江照眼皮抽了一下, 转向郁彬, 道:“我擅自动了主人家的东西,郁叔叔不怪罪就好。”
郁彬摇头,道:“家里不常住人,没那么多讲究。”
郁里趿拉着拖鞋走开,又走回来,给郁彬递了一杯水。郁彬急忙接过, 道:“小心点, 别烫着。”
郁里把手里另外一杯递给江照, 后者若有所思地看了郁彬一眼。
“郁叔叔这么晚回来,应该累坏了, 要不我们先休息吧。”
郁彬喝了口水, 点头道:“好, 你们先上去,我还要收拾一下。”
王金园正好也困了:“那叔我们上去了。”
郁彬嗯一声,又开始喝水。
一直把郁里给的那杯水喝的干干净净, 才起身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仿佛是担心辜负了孩子倒水的心意。
江照收回视线,端着另外一杯水继续上楼, 郁里正站在上面, 也在看郁彬, 发现他上来才转身。
郁里来到自己房间隔壁, 推门的时候,一阵呼噜声传来。
王金园睡的不是一般的快。
郁里习以为常,继续往里——
一只手把他拉了出来。
“你,还跟他睡?”
点头。
耳边是王金园的呼噜声,面前是小同学天真无畏的脸蛋,江照神情一言难尽,仿佛自己的心上人正在上赶着被人糟蹋:“不吵?”
郁里点头。
吵是吵的,但他可以装聋。
江照皱了皱眉,伸手把他拉出来,勾脚将门踢上,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跟我睡。”
郁里被他拉到隔壁,江照忽然又凑近他,鼻尖微动。
郁里:“……”
“你们洗完澡,又吃东西了?”
“他·吃·了·薯·片。”
“所以你身上也有他的薯片味。”江照放软语气:“要不……换个衣服?”
郁里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去衣柜里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跟江照在一起久了,情不自禁就开始嫌弃自己。郁里脱衣服的时候又闻了闻自己的皮肤,然后他洗了洗手,拿毛巾擦了擦胳膊,后来发现身体其他地方不擦好像有点配不上干净的胳膊,恍恍惚惚干脆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脑袋上的头发都是湿的。
江照意外:“怎么……”
这会儿已经凌晨三点,一时冲动洗澡的后果就是身体陷入严重疲惫,困意不断上涌。
郁里直接爬上床,往被子里钻。
脑袋即将和枕头亲密接触的时候,被一只大掌托住,郁里皱了下脸,有些烦了,抬脚蹬他。
江照动作放轻了点,引导他将脑袋放在自己腿上。
乌黑的头发湿了水,卷的更加厉害,江照的手指穿进去,那发丝细滑柔软,卷曲度刚好缠绕上他的指尖。
毛巾重新裹上他的头顶,细细地擦去每一根发丝上的水痕。
郁里的脑袋枕在他腿上,手臂也无意识地抱了上来,在那温柔的动作中餍足地睡去。
郁里是个很能适应环境的人,虽然上课的时候每天雷打不动八小时,可周末的时候也能睡的很沉。
江照没睡几个小时便起床了,下楼转了一圈儿,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从后院窗口绕过去一看,郁彬居然也还睡的正香。
正要退回房间,大门忽然又被打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没看到江照,径直进了屋里,把手里的几份早餐放在桌上,顺手推开了郁彬的房门。
“孩子不起你也不起。”她嘟囔了一句:“哪有一点当爹的样子。”
话虽这么说,可还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几份早餐被放在了厨房的保温箱里,重新关门离开。
郁里跟郁彬是结结实实睡够了八小时才起来的,江照跟着郁里下去,正好跟他碰头。
父子俩同时打了个哈欠,又同时揉了揉眼睛。
郁彬先开口道:“饿了吧,想吃什么,咱们出去吃。”
王金园晃晃悠悠地走下来,接口:“兰姨应该带了早餐来吧。”
郁彬便去厨房找了一下,道:“真的有,那……”他不确定地征询孩子们的意见:“凑活吃点儿?”
江照没意见,郁里和王金园也没意见。
饭后郁里咨询了江照的意见,一行人准备去爬山顺便观景,江照从行李箱里拿出相机,几人徒步走向山间。
山间空气清新,隐约可以听到巨流的声音,王金园在一边跟他炫耀:“这声儿不错吧,是我们这边的天然瀑布,你看那边都是水雾了没,换个角度是能看到彩虹的,越往里越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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