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聆没留心商行箴回应的迟缓和语调的微妙,结束通话后界面跳回手机桌面,下拉状态栏后日期瞩目,原来今天已是三月十三号,距离齐晟的还款期限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
商行箴现今的态度如何尚不可知,时聆觉得奇怪的是年末短信电话不断的齐文朗最近像是销声匿迹,除了上次在绘商露过面,在时聆的手机里他仿佛没了任何动静。
通话记录常常清理,短信倒是很久没删,和齐文朗的对话被一堆垃圾短信压在底下,时聆翻出来,掠过齐文朗的一些无边臆想,对着有用信息耗掉了整个午休。
下午最后一堂课,数学老师仁慈,划掉了两道大题让学生得以六点半放学,两个班同步出关,时聆估摸着商行箴没那么早下班,就不急,悠闲地将作业往书包里塞。
张觉从隔壁班串过来:“走,吃火烧去。”
在前面扫讲台的陈敢心耳尖,抓着笤帚大喊:“等等我,我也去!”
夏揽在给陈敢心登记作业,忙中插话:“我中午跟家里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要不咱四去烤肉小酒馆搓一顿呗。”
时聆说:“上次不是挺嫌弃小酒馆么。”
“那次是我有眼不识酒馆,”夏揽认错,“起码那里消费者峤中的学生居多,没那么大凶险。”
“哪天你堂哥的酒吧生意不好绝对拜你反向安利所赐。”张觉瞅着时聆,“小酒馆,去不?去的话我也跟我姥说一声不回家吃了。”
时聆背上书包:“叔叔七点来接我,去吃个火烧估计还来得及。”
“我好了,走吧。”陈敢心做完清洁跑过来,“时聆,你叔叔把你看得好紧。”
酒馆小聚泡汤,张觉老大不高兴,关于商行箴对时聆的占有欲他最有体会,愤懑道:“能不紧吗,都能把直的盯成弯的。”
“嘀咕什么呢,”时聆把书包甩向后背,“走啊,请我吃火烧。”
仅剩的明色也从天边一角撤去,校门口的路灯点亮了,不算慷慨地照拂着方圆几米。
夏揽引颈张望校门外有否他坐过车头拍照的豪车,没等看清,张觉将冻僵的手往他脖子一放。
“我靠,张觉你有病!”夏揽缩着脖子躲开,时聆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反应迅猛地兜上了卫衣帽子,在旁边抓着抽绳直笑。
他们走得晚,在空晃晃的校门互相推搡也不怕碰到人,时聆边走边摸出手机看时间,打算给商行箴发个消息。
脸侧扇过一股风,时聆生怕被行人撞上,自觉贴着墙根那边走,陈敢心突然大喊:“时聆小心!”
时聆从手机移开眼,错乱间只觉眼前虚影晃过,有人将他的帽子扯了下来,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时聆的脸原本被寒风吹得麻木,此刻却像泼了热汤,火辣辣地灼烧起来。
来人未待他反应,下一秒便揪住他的前领将他按在墙上,咬牙切齿道:“我可算想明白了,是你这小白眼狼儿撺掇商行箴把我往死里搞是吧?”
视野清明,时聆看清了,眼前面目狰狞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文朗。
“操,”夏揽火气上来了,疾步过来一拳头挥开齐文朗的手,“你他妈欺负谁呢?”
张觉来阴的,从后面靠近,用臂弯夹住齐文朗的脖子铆足劲儿往地上一摔,一旋身用膝盖钉住对方胸膛:“校外斗殴不记过吧?”
陈敢心刚才被吓坏了,还想冲这人胯下来一脚,时聆用手背抹了把左脸,适时将她扯开了点。
他站在背光处,眼神显得阴暗,收在口袋里的手攥着满拳怒火,他完全有能力反击,却在考虑到临近的高考、顾及到自己反常的面孔是否会被商行箴恰好撞见,不得不端回他一贯的怯弱相:“哥,你在说什么,我没那么大的能耐。”
“哥?”张觉定睛看了看被他压制得直喘大气的齐文朗,“哎我去,是你啊,多久不见怎么还是这副臭德行啊?”
几人和时聆一起长大,对齐文朗的恶行皆有耳闻,夏揽没见过他,但从小放过的豪言壮举可不少,当即撸起袖子就要揍,校门卫察觉情况大吼:“那边的,在干什么!”
张觉手劲一松,齐文朗借机爬起来跑了,摔上车门前扔下一句“你他妈给我等着”。
甩下的车尾气还没散,后脚库里南就驶来了,时聆再次把帽子兜上,不顾脸颊生疼把其他三人推走:“我自己跟叔叔解释。”
没熄火的车辆散发着热量,却抵不过挨过耳光的脸颊一成的灼热,一反常态地,时聆拉开了后排的门,卸下书包默不作声地坐进去。
商行箴自打中午那通电话后心情就不错,他从后视镜瞧着时聆:“怎么了,坐前面来。”
路灯光线扫不进车厢,时聆低垂着脑袋,说:“我冷。”
商行箴转过身,早适应了百忍成金的日子:“过来,我抱抱你。”
--------------------
应该最迟下周就能毕业了,聆儿毕业前能凑够5w海星吗哭哭Q-Q
感谢:七木七的1个鱼粮,新新s的7个鱼粮,企鹅煎蛋的1个鱼粮,nomino的1个鱼粮,SerenaG的1个猫薄荷!!!
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海星星!!!
第59章 已设权限
左脸每根细小血管都像在烧燎,时聆牵扯一下嘴角都会感受到刺痛,他轻抬眼皮,没看商行箴,转了下脖子觑向窗外:“叔叔,我疼。”
光暗区域的偏移,时聆的左脸在帽子的遮掩下露了出来,商行箴隐约看到那片皮肤浮了片红,当下松了安全带下车绕到后排。
车门被猛地拉开,商行箴高大的身躯抵挡了大半冷风,身后的灯光从空隙处挤过来,时聆脸上的掌印因此而明晰。
商行箴扣在椅背的左手一紧,右手托住时聆的下颌,他性子易怒,然而此刻哪怕满脸愠色也顾及着手上力度,只有语气凶焰丝毫不减:“谁打的?!”
时聆却不答,晦暗的光线在他的睫毛上滑过,他偏过头,左脸寻到商行箴的掌心偎进去:“你会心疼吗?”
商行箴面色难看至极:“是不是学校里的人?老师?还是同学?”
时聆摇摇头,这巴掌算什么,他从小挨得多了,他惦记的是中午那通电话,如果商行箴对付齐家的心思真的有所动摇,埋在他喉间的那根刺便再难摘除。
只要稍微别过脸,时聆就能脱离贴在他脸庞的手:“我以为你起码有一点心疼。”
商行箴五指微蜷,那片吓人的掌印随着时聆的动作藏进昏暗中,他心绪难辨,倾身一探手,这次勾住了时聆的后颈让人重新面向他。
“心疼。”商行箴给予直白回答,“告诉我,谁打的?”
时聆眼神纯粹,将面对齐文朗时的阴郁粉饰得干干净净:“齐文朗刚才在校门口堵我,还好张觉他们都在。”
这本就是突发事件,不管商行箴早来迟来,齐文朗总会找时机找他泄恨,但时聆知道,只要他这样说,商行箴就会加倍自责。
商行箴孤高,总会被不露于人的愧色遮掩得很好,但眼中戾气翻涌,俨然是成功激化的表现。
库里南久久地停留在校门外,商行箴到对面药店买了管药膏,揣回来坐进后排,然后递了过去。
包装盒被捂热了,时聆问:“你不帮我吗?”
商行箴挨着座椅,扭头就能看清时聆脸蛋的红肿:“指腹有茧,会把你弄疼。”
时聆动作滞涩两秒,想起在办公桌下被商行箴剐蹭得痛痒,决定还是自己来。
封闭的车厢弥散开清淡的药膏味儿,商行箴直盯前方,亦提起同一天,不过重点有别:“那天你应该听到了,齐晟的还款期限是这个月九号。”
时聆弄了一手黏腻:“就是这周一,他还上了吗?”
“他要真有能力还上,就不会跑来绘商颜面尽失了。”商行箴说,“他那天提到了你,我怎么可能不装一下大度?所以特意多宽限了他两天,他再凑不到钱就没办法了。”
上一篇:和弟弟的暗恋对象联姻后
下一篇:六分投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