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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下班,渴望
燥热散去,室内一切事物趋于降温,时聆埋在商行箴怀里,感觉自己也成了一张被揉皱的纸。
老板椅承载着两人的重量,商行箴抚了把时聆的背,手掌捂热他的后心:“起来,我把温度调高点,不然会着凉。”
时聆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如同被一壶陈年的酒浸泡多时,每块骨肉都在酣醉,连扇一扇眼睫毛都费劲:“不冷。”
商行箴没辙,微抬起上半身,拿下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扬开盖在时聆肩上,整理衣领时手背蹭到时聆的脸庞,又忍不住托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他。
“这次不怕有人推门进来了?”商行箴用指腹揩过时聆的眼尾,将沾在睫毛上的湿意揉去。
两人眼下的状态谁都好不到哪去,时聆从商行箴的胸膛上抬头,指头勾了勾他衬衫的扣眼儿,从一排完好无损的纽扣摸下来,停在小腹处弹了下:“你裤链儿也没拉上。”
“帮我?”商行箴颠了颠双腿。
时聆摸索到链头磨磨蹭蹭给他拉上,胡乱地将商行箴的衣摆往裤腰里塞,眼睛仍然望着对方:“叔叔,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你打乱我的生活。”商行箴曾经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个小十几岁的人谈论起这个话题,“以前我觉得家只是区别于办公室的休息的地方,无论在赋月山庄或是别的地方都没太大差距,现在我总是渴望下班,渴望回去。”
时聆问:“就算我在你怀里也一样吗?”
商行箴抱起时聆,双臂施力把人托抱到桌上,捡起地面的衣服抖搂几下,先给时聆套上T恤:“你在我怀里的话,我就渴望把你带回去。”
裤子穿好了,时聆挨着桌沿抬脚,让商行箴给他穿鞋子:“以后也一直这样吗?”
商行箴不确定时聆指的是做爱后亲手把他恢复成体面的模样,还是关于回家的问题,不过对于二者的答案他都没偏差,索性不问太深,毕竟再深的他也探过了:“嗯。”
衣物悉数回归时聆身上,商行箴扎好皮带,弯身捡起家长的一封信,下面没有回执单,开学应该不用上交。
将纸张锁进抽屉,他处理好满地的套子,洗过手后关掉电脑,将公文包递给时聆:“拿着。”
时聆刚收好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不太情愿地接过去,道:“原来你渴望带我回家只是想让我帮你拎包。”
商行箴背对他单膝跪下:“那上不上来?”
时聆利索地趴上去:“要。”
窗帘落下无法窥见黑夜来临,车子加速冲出地下停车场坡道,时聆才发觉大厦外已镶了满城灯色。
途经雪鲸广场,那里在举行小型路演,有人在拉小提琴,商行箴没降速,时聆只能拧着身子看广场上的人群在窗外被逐渐压缩成一团黑影。
商行箴留意着时聆回身刹那屁股坐进座椅时皱起的脸,不着痕迹地勾嘴笑笑:“你也想过去表演?”
“没有,就是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参加比赛,也好久没站在台上了。”时聆坐得不舒服,蜷曲双腿侧身面向商行箴,“叔叔,你想看我在台上表演吗?”
在认识的最初,温特助为商行箴搜集过时聆相关的所有资料,包括他荣获的奖项、比赛的影像,至今那些资料还存在商行箴的电脑里,在公司午休时也偶尔翻出来看。
可在他眼里,二楼的露台就是时聆的舞台,穿柔软的家居服在家里练琴的时聆是他最不愿外露的珍藏,商行箴道:“自私的人只想看你为我一个人表演。”
时聆坐正了身子:“你不正经。”
回家吃过饭,商行箴还想把时聆背上楼,时聆已经抓着楼梯扶手自己上去了,怕搞出太大动作被孟管家问东问西。
屁股蛋上指印累累,时聆不敢多看镜子一眼,边搓泡沫边暗骂商行箴坏话。
尽管折腾得够久,好歹今天的商行箴还算顾虑他的身子没弄太狠,时聆一提裤子,指印不见了,伤疤没好全就忘了疼,他搬出小提琴又跑露台上拉曲儿了。
不同于校考前每天规定自己要练满多少时间,时聆这半个暑假下来给自己规定的目标是能将曲谱以出错率接近于零的前提完整拉奏下来。
由于这段时间都是白天练习,时聆已经很久没在练完回头的时候看见商行箴站在他身后。
夏风追着琴弓在空中绕过大半道弧度,时聆放下琴,门口空荡荡的,别说商行箴,连杨纳瑞对音乐展现的好奇也只是昙花一现。
时聆收好琴跑去隔壁,门敞着,商行箴陷在小沙发里捧着笔电,耳朵里塞了蓝牙耳机,间或冲着电脑说一两句。
眼尾瞥见门口的身影,商行箴招了招手,时聆跑过去,在看到屏幕上几张熟悉的面孔后已经刹不住脚。
商行箴把电脑放上奢石圆桌,拽住转身欲跑的人,长臂往时聆腰后一勾,毫不费力把人拽到自己腿上,硬是将空间不大的小沙发挤了个满当。
程慕朝在耳机里骂他:“商行箴你有病啊。”
屏幕上程慕朝和秦玄穿着相同款式的睡袍挨肩靠在床头,商行箴回击道:“半斤八两。”
时聆被箍着身子不让动,他蜷在商行箴腿上朝屏幕中瞄,顾副总也在,那应该是聊公事。
除平常会看到的脸,时聆还发现了一张陌生男性面孔,长得年轻端正,从他们相互的言语间,他大概了解到这人叫“小项”。
印象中好像也有个人叫这么个读音,没等时聆想起来,商行箴退出视频,线上会议结束了。
“看什么?”商行箴合上电脑,托起时聆往床边抱,把人放在床头时格外小心。
时聆把枕头边的小羊抓到怀里,做足了防御的姿势:“刚才那个黑衣服的是副总的男朋友吗?”
“副总的男朋友听见了要打你。”商行箴说,“那个是她表弟,项易水。”
时聆记起来了,之前他在商行箴办公室睡醒,恰好就碰见顾清姿在跟这个“小象”聊电话。
商行箴把时聆怀里的玩偶丢出去,说:“项易水是程信小贷子公司的总经理,程慕朝是他顶头上司。”
时聆迅速在脑海里列了个关系图,一知半解地“哦”了声。
“哦什么?”商行箴说,“项易水也是我们这边的帮手,他充当被秦玄引见给齐文朗的角色,实际上是与程信小贷一起负责拖延齐晟融资的时间。”
时聆听不懂,只知道这个庞大的计划里又添了一员猛将,他扣住商行箴拨弄他衣领的手,只关心一件事:“这也是你安排的吗?”
“可以这么理解。”商行箴道,“不过具体负责什么要依据客观因素做调整。”
扣在商行箴腕上的力道松了松,时聆突然又想起这人曾经为他砍了别人一只手,不知商行箴是用哪只手握住的刀子,他是右撇子,那应该是右手。
明明今天经过雪鲸广场的时候都没想起这件事,偏偏在此刻刺入大脑皮层,这也是时聆打心眼里还忌惮着商行箴的原因:“叔叔,你好可怕。”
“哪里可怕?”商行箴用右掌托住时聆的下颌,“机关算尽?”
时聆忍着没躲,下巴轻蹭着商行箴的掌心:“不择手段。”
“怕什么,又不对你这样。”商行箴食指的薄茧刮过时聆的嘴唇,然后凑上前亲了下,“你乖乖的。”
临近月末那几天,时聆不去绘商接商行箴下班了,午休时商行箴给他打过视频,时聆嫌热,不肯出门。
商行箴凑近屏幕看他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问:“是嫌热,还是怕我又在办公室里弄你?”
时聆坐在露台的小吊椅里吹风,说:“我怕什么,不是你说的嘛,我乖乖的。”
“乖乖的也想打你。”商行箴憋好几天了,就为了让时聆度过这段适应期,“宝宝,屁股不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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