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赎完的罪,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也许在将来某一天,连政还愿意认他这个弟弟,他发出去的短信,会收到回复,他可以慢慢等下去,等这一天的到来。
“春涛,我在东城。”已经安定下来,郝立冬不再隐瞒,“在这儿盘了一家店,原来是个修车的,老板他不做了,着急转让,我以后就在东城待着了,本来想弄好再告诉你的。”
兄弟闷声干大事,可把林春涛惊着了,听郝立冬说想开个小卖部,他比郝立冬还激动:“小卖部好啊!这个能挣钱,就是看店辛苦,回头你缺人了我给你打工去!”
“行啊,你来。之前那个老板就住在店里头,他搞了隔断,这儿有能睡觉的地方,咱俩挤挤,还有个小卫生间,能洗澡,就是没有厨房,不过我买了个电磁炉,能做饭吃。”
电话里的语气听着还有点高兴,郝立冬走出婶子离世的痛,有了新的奔头,林春涛总算放下心来,笑着调侃:“这几天吓得我够呛,你倒好,偷偷跑出去做老板,以后有事别瞒着,知道不?”
“这不是还没弄好吗,招牌也没换,想等年后弄好再说的。”
“不行,有事就得说!店名取了没?”
“取了,签合同的时候就想好了,叫平安,平安小卖部,做大红色的招牌,吉利。”
郝婶的娘就是癌症走的,郝婶自己也癌症走的,林春涛不知道店名还藏着郝立冬对哥哥连政的牵挂与祝福,夸道:“这名取得好,咱们都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除夕了,新的一年来了,郝立冬希望自己能开心点,于是他让自己开心地笑起来,附和着:“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对了,你在东城哪儿呢?把地址发给我,我年后过去找你,初二,初三吧,我初三过去。”
“啊,”郝立冬以为林春涛刚才开玩笑的,结果真要来,忙说,“你陪你奶奶过年啊,我这儿现在乱七八糟的,没收拾好,别特地过来,我一个人真没事,还得回一趟南城呢。”
“我知道你没事,放心得很!”林春涛说,“是婶子给你留了一封信,托我年后交给你,还有个东西得一块儿给你,我在老家待不了几天,正好过去看看你的店,快点的,地址发我微信上。”
原来母亲还留了东西给自己,除夕夜听到这样的消息,郝立冬笑过之后又想哭,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知道母亲临终前为什么执意待在医院,老家有话说,死过人的房子不吉利,不能拿来做婚房。
可死去的郝金芳怎么会知道,她辛苦拉扯大的儿子,在她厚着脸皮求来的房子里,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
独自面对无尽的孤独与寒冷时,郝立冬彷徨害怕,迷失了前方的路,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想到了自杀,死了就解脱了,就不会痛苦了。
他是个晦气的不被期待的畸形儿,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他犯了错,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
他伤了哥哥的心。
林春涛发来的地址距离自己不过十几公里,短短几日,连政走遍东城各个景点,唯独漏了老城区。确认位置,他反倒不急了,先去卫生间冲澡,然后收拾行李,下楼办理退房手续。
出租车一路往老城区方向行驶,连政给堂妹去了个视频电话,那头一大家子正吃着团圆饭,给家人送上新年祝福后,他关了手机。
老城区某个老新村,入口两侧沿街有十多家商铺,在这个除夕夜都拉上了卷帘门,门上张贴着春联,只有右手边第二家店铺开着,但仔细看,店内相当简陋,角落放着一张矮方桌和一个小马扎,马扎旁边是一台电磁炉,再无其他东西。
连政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到修车铺门口停下,盯着北面那扇虚掩着的木门。
新家缺个冰箱,郝立冬把没吃完的菜和排骨混到一起,拿大碗盖住,留着明天做一顿,幸好天冷不容易坏,他在不足十平米的小隔间里转了一圈,因为又单独隔了个厕所,没有多余的地方放冰箱了。
租下的这间店铺二十来平,郝立冬琢磨着要不再往外隔出一些地方来,转而一想重做隔断浪费钱,一个人够住了,不如把冰箱放外头,买台小的贴着墙角放,洗衣机就不考虑了,以后都手洗。
他拿着卷尺准备量下尺寸,刚打开门,怔住了。
带着要赎的罪,郝立冬留在了这片没人认识他的土地上,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以后的路会顺畅些,总有一天能把身上的罪洗干净,等老了安安稳稳地离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店门口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
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兄弟二人四目相望。
连政下颌微绷,眼中并无任何重逢后的喜悦,表情称得上冷淡,他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盯着郝立冬,捕捉郝立冬脸上的每一个神情,似乎要将对方看透。
从惊讶到闪躲,再回到最初,很快,那双直直望着他的黑亮眼珠子,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
又是这副委屈巴巴等着人哄的可怜样儿,连政放下行李箱,走到郝立冬跟前,开口:“出息了,知道关机躲我。”
听见哥哥的声音,所有委屈在这瞬间一涌而上,郝立冬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他没办法再躲开连政,也不想躲了,就算连政是他亲哥哥,就算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哥……”
“哭什么,”连政抬手替郝立冬擦去眼泪,动作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我给你委屈受了?”
郝立冬吸着鼻子摇头,忽地被裹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异乡闻到无比想念的气息,他忆起在南城难捱的那些日夜,连酒精都麻痹不了他,空荡荡的屋子里,到处是母亲和哥哥的影子。
母亲已经走了,他只有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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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92.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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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的街道上年味十足,处处是温情,狭小的隔间里却是山雨欲来的气氛,没关严实的门缝里溢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在狂烈的撞击声中渐渐消停,无法说完整的话被闷在喉中,再也说不出来了。
郝立冬呜呜抽噎着,边哭边哼,身体腾空被哥哥抵在并不结实的隔断墙板上持续操干,那力度越来越凶,好像要弄死他一样,下腹猛地坠痛了一下,他哭得更厉害了,不明白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就想和哥哥坐下来说会儿话。
委屈的哭声和求饶只会令连政完全失控,他不相信郝立冬的眼泪,至少今晚不会相信,这小子就是欠操,没有良心,给了他一颗又一颗甜枣,通通收回后再给他当头一棒,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对方心里的分量还不及一个死人的遗愿。
一想到郝立冬瞒着自己躲东城来开店,为了养母而成家立业,连政就做不到自我约束,管理不好情绪,只能通过做爱来发泄压抑许久的怒意,用这种极端的、粗暴的、连他自己都瞧不上的方式。
“好疼,哥……”
无视微弱的呜咽,连政抬高郝立冬不停发抖的两条腿分得更开,双手掐紧他屁股蛋子托住,把人整个抱到自己身上,粗长硬热的性器在淫液直流的肉穴里凶悍挺进,深进深出。
他掌握着主导权,不顾郝立冬感受,每一下都重重冲到底,唯有这样紧密结合,才能感觉到郝立冬是属于他的。
“呜——”郝立冬受不了蛮横的折腾,下腹被颠得越发坠痛,痛到浑身痉挛,硬着的命根子也软了,搂住哥哥脖颈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流,所有的力气全用来哭了。
变了味的哭声使得连政清醒了些,他放慢速度停下来,郝立冬还在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搂着他趴在他肩头一直发抖,嘴里不时哼着“疼”,显然被操怕了。
听着抽抽搭搭的哭声,连政到底狠不下心,“不做了。”但埋在温暖湿润的阴道里又舍不得抽离,他太想郝立冬了。
郝立冬也想哥哥,身心皆渴望着,他缓了会儿,委屈地歪过脑袋,在连政耳边叫了声“哥”,“轻点行不,太深了就疼……”声音软软的有点闷,嗓子都哭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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