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冬青!”向梧猛然间回过头,他攥住了我的领口,将我狠狠地按在了背后那颗高大的椰子树上,“你是故意的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我捧住了他的脸,趁他离我最近之际狠狠吻了下去。
向梧愣了许久,似乎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样,但很快他便咬了我的唇瓣,退开一步,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干什么?”他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在擦什么脏东西,无疑,这个动作更令我感到不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技巧,只是朝向梧逼近,“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向梧,我生气了,现在我只能依照我的本能行事。”我这样告诉他,我拉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带入到我的怀里。
可向梧的身躯却先一步瘫软下去。
他被我拉着手腕,瘫坐在沙滩上,只无措地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第一天认识的陌生人。
“向梧。”我蹲下身,想要将他揽进我的臂弯里,可碍事的家伙却在那一刻来临。冉彬那家伙,就如同一个刚学会什么拳法的小学男生一样,大叫着朝我跑过来,虽然不具备什么威胁性,但我还是一个闪身躲开了他。
就趁我离开向梧的这个间隙,那小子便抓住了向梧的手腕,拉着他,像是在躲避某个洪水猛兽一般,向人多的方向逃过去了。
离开前他甚至还说:“别人不接受你就搞恐吓是吧!下作!”
我:“……”我很无语,这个情敌太不聪明,跟他竞争简直拉低了我的水平。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冉彬和我的确是极不相同的两种类型,要是真的厌烦了我这一款,向梧或许真的会开启某种奇怪的口味也说不定,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或许那小子也并非毫无胜算。
迟钝地拾起了自己遗失的理智,我不愿意回想我究竟是怎么了,方才的种种行为,令我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回到酒店,我试图想出一个应敌的策略,试图想清楚下次再和向梧见面,我究竟应该说些什么。
十分可惜的是,当感情受到阻塞,我惯用的思维模式便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因为心底某些莫名的情绪,我发现当我面对向梧的时候,那种名为“分析”的功能便无法真正有效地运转了,我甚至意识到单就只是“分析”都或许会让向梧感到不适乃至厌烦。
在正式调理好自己的心情之间,我觉得我不能贸然跟向梧见面,但为了让他明白我的存在,每天我都会给他订的那个房间送一束花,并附上一句在我看来还算真心实意的话——
“玫瑰盛开时的露水,是我采拮它时因你留下的泪。”
“满天星,满天星,是那晚的星星落入你的眼睛。”
“你一定瞧不见,你离去时我眼中晦暗的光景。”
“当你回到我身边,我再度绽放,仿佛从来没有枯萎过。”
“再跟我多说几句,我要把你想听的话,都说给你听。”
“……”
“拿走!”颁奖典礼前一天的夜晚,这是向梧发来的消息,“把你的花和你抄的情诗全部拿走!”
我回:“不是情诗。”我不认为我会做这么酸到掉牙的事,“我没有抄。”
“你骗人!”
“是我自己想的,真的。”
“那把你的臭花和你的假话全部拿走!”
我没再回他,因为那些句子不是假话,我也很不喜欢他这样说他。
我意识到原来这样他也是讨厌的,于是我便不再送花了,我甚至会绕开他们那家酒店后门的垃圾箱,因为我不想看见我送出的花被他毫不值钱地扔到垃圾堆里。
颁奖的典礼那天,人是最多的,可我没有心情再盛装打扮了,我坐在嘉宾席内,不愿意去看我的前后左右,我想那或许是因为我不愿意去看向梧和他的“朋友”冉彬肩并着肩走入会场。
现场的人不算太多,但各大媒体的闪光灯就足以将人照得头晕目眩了,我机械地鼓着掌,听着评委一个个地念出获奖电影的名字。
我在心中默念着我电影的名字,心中预计的时间已经愈来愈接近了,我的心跳逐渐由剧烈转化为平和,怎么说?当事情的一切发展都如预期所料的时候,结果的出现便也只是对自己实力的再度证实罢了。
终于,“最佳外语片奖”的头衔被安在那熟悉的电影名称上,我先是听见了不远处姜云云惊叫的声音,而后我的存在便被工作人员一道道热烈的注视给淹没了。
迎着大家的视线,我站起身来,穿过震耳欲聋的掌声,在一片闪光灯与相机噼里啪啦的照拂下,我终于第一次抬起头,望见了眼下这巨大的会场。
我知道,当获奖名单真正公布的那一刻起,从此以后我在电影界的地位便再也无法与往日相提并论了。
“这是我蓄谋已久的荣誉,也是我意料之外的荣誉,我已经记不清,我究竟舍弃了多少东西才真正到达这里,我曾一度陷入无法创作、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欲望的低谷时期,那时的我近乎已经完全忘却了成为导演的理想,也失去了一切用镜头表达事物的动力。”
“后来,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一颗星星,它不太明亮,甚至是灰扑扑,是未经打磨的模样,它滚落到我的脚边,我不经意间将它捡起,从此以后我变成了打磨星星的工匠,而他变成了我唯一拥有的光明,我们相互成就,我们彼此相依,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无论从今往后我再遇见了多么奇异的美景,在我心中,你都是我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星星。”
第84章 致辞
我不太确定,虞冬青究竟是在追求我,还是在挽留我。
第无数次,那天他拉着我到那颗椰子树下的场景映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梦境里。
他明明说了很难听的话,他指责我的所作所为,他说,我不喜欢他。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说出那番话,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我的,我觉得他很过分,于是不过脑子地将那些气话说出口来。
他十分明显地生气了,可他还是表现得那样云淡风轻,我甚至只有在他抓住我臂膀的时候才勉强确认,对此他是在意的。
我或许应当感到心如死灰,我应该指责他是那样不可理喻,但逆着星光,望着他失控的表情,我的心脏却猛然间狂跳起来,近乎是在瞬间,我无可救药地意识到自己是仍旧喜欢着他的,甚至在被冉彬拉着跑走的时候,我也仍旧想要同他多呆一段时间。
冉彬将虞冬青的种种行为都解释为逼迫,他将虞冬青看做洪水猛兽,认为虞冬青对我是极差且不可理喻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冉彬表达我的心情,我甚至不好意思跟他说,我还是忘不掉虞冬青,我甚至无法在那人面前维持正常的心跳频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义无反顾地回到虞冬青的身边,因为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最本质的解决。
那之后,每次到达电影节会场的时候,冉彬就会极为注意虞冬青的动向,他像是想要保护我离开那个可怕的恶棍,可我却十分惭愧地在人群中,暗暗期待着虞冬青的身影。
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找到他,但他送来的花束,倒是一天不落地光顾着我的房间。
字,是虞冬青的字迹。
我将那纸片放在鼻间,嗅着墨水的味道,开始情不自禁地想象起他写下这些字句时的身影,这些句子太过美好,美好到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他想要说给我的话,我蜷缩着身子,不禁想到了他在书架里的诗集。
我无意怀疑虞冬青抄袭,我只是迟迟不愿相信,他的这些巧思都只是为了送给我而已。
原来他知道那些话语我最爱听,原来他明白我们的缺憾究竟在哪里,但……又是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像是没有任何长进呢?
我想我应该对他狠一些,于是离开后的第一次,我给他发了信息,我不想再让他送下去,我怕长此以往,我真的会十分轻易地再次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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