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们虽如往日那般,深吻、交合,但有时,我凝望着他的眼睛,却明白他虽感恩如今的一切,但同时也做好了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向梧是一个自我认知清晰的人,从他住进我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出,他始终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而我……将他纳入未来的规划中了么?或许那时同他交往的时间不长,我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么多。
我和向梧之间,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秘密”。
譬如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往,互不打探的私事,以及……从不入侵对方未来的打算。
我本以为,这场和谐而又默契的同居,至少会在我和向梧分手的时候结束。
但事实却往往来得更快,更荒谬。
老实说,我是有些猝不及防的,虽然我面上表现得同往日无甚分别。
是我先发现向梧的表情跟往日不同,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他不知该如何道出。
我发现了他的异常,但我没问,我在等他自己跟我说。
他也是个顶聪明的人,将坦白的时间选在了我心情最好的时候。
激爱后,我不会忘记亲吻。
或许是不想令自己显得凉薄,同时我又知道向梧需要这个,更别说,其实每次做爱后,我的心情都很不错。
向梧说我的这一特性跟寻常男人很不相同。
我挑眉望向他,反问,“听起来,你好像很清楚寻常男人是什么模样?”
向梧面色一红,连连摇头,“说什么啊,我是在书上……还有听我朋友说的。”
“他们说什么?”
“那一瞬间过去,就索然无味……什么的。”眨眨眼睛,向梧说。
我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脸,“索然无味倒不至于,我又不是被欲望支配的生物,况且温存,是对伴侣基本的尊重。”
也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人情味一些。
向梧忽然沉默了,他看向我,像是想通过我的表皮,看透我的内心。
我任由他看着,到这个时候,其实我已经发现,向梧其实并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能看透我的。
“那个……虞冬青。”听他的语气,或许是放弃了,“我想跟你说件事。”
终于要说了么?看他欲言又止了整整三天,我装都要装烦了,想必他也清楚我在等他说出口,“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我亲戚也要来A城了,为了省房费,我爸要他先到我那儿住,我没告诉他我住到你这里来了,所以我就想着……”
“拒绝不就是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这么令人匪夷所思,“不敢告诉你爹你跟男人同居了,怎么,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我故意戏谑道。
“不是……”向梧垂下眼睫,一直以来,对于自己家里的事,他好像都有些难以启齿,“我爸,他不是好赌吗?我现在身上有些钱,不想被他借走了,要是他知道我住到了大房子里,肯定会想办法闹的,所以我只能骗他,但是,我又不那么擅长骗人,哎,一个谎言背后就要有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下我倒是深刻体会了。”
“我打算暂时租套房子,应付过这段时间。”
“所以为了这事,你还要专程另租一套房子?”虽然向梧的事情,我好像没立场置喙什么,但这件事无论是起因经过结果,都太好笑了些,我其实有些无法理解,分明印象中,向梧也不是那种不擅拒绝的人,“所以,你那个要来跟你一起住的亲戚是谁?”
其实不用向梧过多解释,看他那难以启齿的表情,我便知道这人来头肯定不小。
“是你姑姑的大儿子,性启蒙的那位?”再开口,我的语气中已经止不住地带了些嘲讽。
第29章 离家犬
诚然,想像与现实之间,隔着一条近乎无法跨越的鸿沟。
结婚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婚后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虽然她的丈夫足够爱她,但长时间的游手好闲,令他只能依靠自己父母给的钱过活,他是纨绔子弟,他并不如当初追求她时所表现的那般,有能力、有手腕。
婆婆是一个多疑的女人,她最见不得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她嫁进这个家的第一天,她便双手环胸,阴阳怪气道:“这种面相的女人,天生水性杨花。”
丈夫听了这话却只是哈哈大笑,他权当自己的母亲在夸赞妻子的美丽,并没有看见妻子因生气而略显僵硬的面容。
丈夫还有一个妹妹,还没到出嫁的年纪,身为被家里从小宠到大的“公主”,她养成了颐指气使的毛病,她瞧不起徐蓉这个农村来的嫂子,她似乎认为自己可以随便使唤她,一次,妹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注意到她来了,竟语气十分自然地叫她帮她处理水果。
平辈之间,本不该如此,更何况,她是她的嫂子。
徐蓉向自己的丈夫诉说她的委屈,丈夫却说:“妹妹还小,你跟她计较什么。”
而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婆婆的造谣。
似乎认定了她是个水性杨花的祸患,婆婆时时刻刻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对自己儿子“不忠”的证明,就连去杂货店买生活用品时同店里的伙计说了句话,也要被婆婆添油加醋地传到丈夫耳中。
丈夫是她在这个家中的唯一仰仗,她本以为她会帮助自己,可没想到他竟也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还是少出门了,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说话。”
她攥紧了拳头,这段时间的生活令她倍感痛苦,她张张嘴,反抗的话语就要到嘴边,可这时,肚子里却传来刺痛。
丈夫将她送到医院里,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
第一次,徐蓉感受到了绝望,这一家人对她的压迫令她想要逃离,好几次,离婚的话语已经抵达喉头。
可如今……她却好像……已经离不开了。
·
对于向梧意图离开的打算,我的第一反应是……荒谬。
这种近乎有些可笑的理由,竟令他真的想要另寻其他住处,除了荒谬,我找不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
更别说,那个前来投奔他的亲戚就是当年他的“性启蒙”对象,我很想知道向梧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亦或者认为我是一个宽宏大量的老好人,虽然我表现得足够正常,除了“随便”二字也并未做出任何多余的回复。
向梧也不是个愚笨的家伙,他满面不安地看着我,在我平静地拉灯要他睡觉之后,他又悄咪咪地贴了过来,一下又一下地吻着我的唇。
“不要生气……虞冬青,”他的声音不大,在夜色中却听得格外清楚,“我会再想想别的办法的。”
我闭上眼睛,权当自己已然入眠,内心却不免觉得好笑……为我自己。
我这是在干什么?用这种幼稚的耍脾气胁迫向梧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么?可实际上我却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觉得他的这个决定很蠢而已。
那时的我甚至不愿意承认我有些吃醋。
第二天向梧当着我的面跟他那个表弟打电话,其间我有注意到他正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我心中再次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我向来自诩“识时务”,也从来不愿在他人不愿的情况下胁迫他人满足自己的欲求,放在诸如“情侣”之间的亲密关系中,我希望我能扮演好一个成熟而又大度的角色。
我不愿看见向梧为我而妥协,即使……或许他是自愿的。
“啊,这样吗?那……”对面似乎是说了什么十分令人难以拒绝的话,向梧又露出了那种极度为难的神色,“我可以借你钱。”他的声音变得很小,我忍不住蹙起眉,跟着我工作的这些日子,他好不容才攒了些钱,平时他的吃穿用度也是肉眼可见的节俭,况且……他不是说不能让他父亲那边的亲戚知道他身上还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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