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陆云野的脸色晦暗不明,“你要是觉得放不开,等回到北京我去私人靶场教你。”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时逸也只能再试试。况且他先前也没打过瘾,虽然技术菜了一些,但进取心还是有的。
他把枪握了起来,摆好姿势。时逸整个人纤细劲瘦,腰身鲜明,拿足架势别有一番干练的感觉。
“打移动靶不用刻意瞄准,主要看预判能力,”陆云野说道,“不要求多么精确,只要能打中就可以了。”
话音还未落,只听砰的一声,时逸开枪了。
远处的移动靶晃了晃,在胸口左侧出现了一个弹孔。
“打中了!”时逸惊喜道,“你刚说什么?”
陆云野:“……你凭感觉来就好。”
时逸打固定靶勉强能上分,打移动靶却是一打一个准。他的反应能力很快,学东西也容易上手,渐渐体会到了射击的快乐。
反而陆云野想贴身指导点动作都没机会了。
“你第一次打的时候是什么成绩?”时逸兴致勃勃地问他。
陆云野想了想:“八/九环吧。”
“真的假的?”时逸瞪大了眼睛。
“我爷爷从小就教我用弹弓,”陆云野说道,“精确度是最基础的,一个合格的枪/手要做到在任何环境下都要保持这样的准度。”
时逸点点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陆云野的另一面。以前虽然知道他当过兵,但对于这个职业的印象一直是模糊的,直到触摸到这些杀气腾腾的械具,才发现两人的过去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陆云野良好的身材,强健的肌肉,面对危机时沉着冷静的应变能力,严谨缜密的态度,都是在一朝一夕中慢慢养成的。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陆家的继承人都要去军营里历练一番,从那种环境里出来的人,很难对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
“当然,你最好不用接触到这些。”陆云野搓了下他的耳垂,“只是我希望你能多学一些技能。”
临走前的几天,时逸都泡在靶场里。练一天回去腰酸背痛,陆云野便主动给他按摩。
陆云野的按摩手法很老道,他手劲大,能按到穴位上。开始时逸被捏得又痛又爽老是躲,后来慢慢适应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反而过得疲劳又充实。
等再次回到京城已经是临近中秋,大街小巷都有了节日氛围。陆家也会每年在这个时候举行族内的聚会,海外的陆家人也纷纷赶回来,除了新年,便是最大的节日了。
先前几个中秋,舒闻都在时家。时逸回去探望也不会久留,跟时家人同桌吃饭堪称一场折磨。
今年他想着将爸爸接到陆家来一起过,萧婷也说过几次,让舒闻过来给大家认识认识。
时逸买好了中秋礼物,还没来得及去疗养院探望,先接到了沈青安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时逸心头就一跳,因为沈青安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
果然,电话那头沈医生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小逸,你爸爸发热期来了。”
第66章
(二更) 挂掉电话后,时逸都有点木呆呆的。 尽管沈青安跟他保证,舒闻的身体
挂掉电话后, 时逸都有点木呆呆的。
尽管沈青安跟他保证,爸爸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他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舒闻的手术也就刚过去一个月, 之前有专家团队跟他分析过, 手术会导致一定程度的腺体紊乱, 可能要半年之后才会恢复正常的发热期。
因为时锦鹏的原因,爸爸的发热期比其他omega更加频繁, 他以为手术后会恢复到正常状态, 没想到这种影响竟然还在持续。
接到电话时时逸正在公司, 他愣愣地跑向车库, 竟然下意识拨通了陆云野的电话。
“怎么了?”陆云野的声音很平稳, 宛如一根定海神针, 将他砰砰跳动的心脏定住。
时逸深吸了一口气:“沈医生刚才打电话,说我爸的发热期提前来了。”
陆云野默了一瞬:“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飞翼的地下车库里。”
“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原地等我一会儿, ”陆云野说道,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听话。”
“嗯……”时逸挂断电话,忽然感觉心底踏实了许多。
以前他特别害怕接到爸爸生病的消息,时家一群妖魔鬼怪不说,身边连个能寻求安慰的人都没有。每次他一个人等在病房外,都恨不能躺到里面去陪爸爸。
慢慢地,这些事他自己也能处理,但有人可以分担后,起码不会再有那种六神无主的心悸。
陆云野来得很快, 黑色的迈巴赫稳稳从车库门口滑入, 停在他面前。
时逸拉开车门, 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纸袋。
“这是什么?”他打开,里面是两个布甸。
“楼下咖啡店买的,”陆云野说道,“先吃点东西吧,等下可能会没有时间。”
“哦……”闻到烘焙的香气,时逸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点饿了。他试着咬了一口,布甸还是温热的,软软的瓤入口即化,很好地安抚了受惊的心脏。
“我给沈医生打过电话了,”陆云野说道,“只是正常的发热期,但舒伯父的身体有些特殊,所以难捱了一些。”
“嗯……”时逸点点头。
陆云野的车速压得很稳,该超就超,卡着最大限速,让人急躁也急躁不起来。
等到了疗养院,才发现舒闻已经转到了急诊区,还是单独的加护病房。
两人问了房间号匆匆赶去,站在病房门口时,时逸就觉得眉心一跳,他闻到了爸爸信息素的味道。
是淡淡的兰花香,悠远而宁静,曾在他小时候无数次哄他入眠。
而现在,那里面夹杂了一丝丝佛手柑的味道。
时逸不可思议地停下脚步,一只手越过他握住了门把,陆云野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舒闻躺在床上输着水,前一阵子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又苍白下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臂上缠着纱布,就连额头上也有成片的淤青。
沈医生正在给他放加热袋,让进入身体的药水不要太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时逸失语,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们出去说。”沈青安叹了口气,脸上也满是愁容。
一行人又小心翼翼地退出去,房门在身后关上,沈青安直接道:“阿闻身上的临时标记是我给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时逸瞪大了眼睛,“我爸他……”
“三天前,舒闻体内的信息素水平突然出现紊乱,”沈青安罕见地没有了往日那份从容,整个人都被浓浓的担忧笼罩,“我们试着给他用了一点抑制剂……但效果不大。”
时逸下意识咬唇,在时家的这些年,爸爸不知道用掉了多少支抑制剂,他在时锦鹏面前苦苦瞒着自己的发情期,还是被对方一次又一次戳穿。
副作用导致舒闻的发情期更加频繁,而且对抑制剂产生了抗药性,甚至输入时会产生应激反应,全身都痛得发抖。
“阿闻的意思是要自己扛过去,”沈青安眉峰紧皱,“我们给他用了适量的镇定剂,但没用的,只要清醒过来,他就开始……自残。”
时逸身形一晃,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一只温热的大手随后攥住了他,陆云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陆家向来家庭和睦,还从听说过omega会因为发情期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沈青安闭了闭眼睛,似乎是不忍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该会是多大的痛苦,才会让舒闻那样一个温柔和煦的人发疯般用牙齿撕扯自己的手臂,不要命地把头往地板上撞,要不是他们时时留意着,后果不堪设想。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百般纠结:“我实在看不下去,把阿闻临时标记了。”
被一种全新的,陌生的信息素注入腺体,舒闻立刻就昏了过去。他的腺体还没从手术中痊愈,沈青安咬得特别浅,还是感觉omega在不断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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