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了傅寒筠,想起了当年由他那个段子而来的那部喜剧电影。
嘴角不觉慢慢翘了起来。
“你还笑?”林轻并不相信他的话,皇上不急太监急地在他额头弹了一下,“你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简夏刚咬了一大口包子,一时不能说话,林轻立刻便默认了自己的猜测。
“我听说周礼有好几个助理,还有经纪人,独立化妆师,”他两手捧着包子凑过来,“明天我跟你去凑数,咱们输人不输阵。”
简夏:“……”
“正好我也去见识见识。”林轻笑了起来,“我还没拍过戏呢。”
他们宿舍四个人,如果说卞星辰是劳模,那么张伟浩也不差。
不过张伟浩和卞星辰不一样。
卞星辰是不缺资源。
但张伟浩却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
所以虽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不是去给隔壁服装学院做模特,就是去帮传媒学院去拍短视频,偶尔没有专业相关的,去咖啡店打工也是经常的事情。
除了两位劳模外,剩下就是拖后腿的。
简夏至少还有部不错的作品,林轻却连镜头都没正式面对过。
闻言,简夏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两口包子下去,林轻又想起了别的。
“夏夏,”虽然宿舍就他们两个,但林轻还是把声音压得极低,“刚我出去买饭,听说咱们楼有人领证结婚了。”
简夏手一抖,豆奶差点洒出来。
“谁呀。”他心虚地问。
“楼下张大眼呗,”林轻没注意到他的反常,“你说,将来注定要混娱乐圈的人,这么早领证结婚,不是作死吗?”
简夏:“……”你面前也坐了个作死的。
他暗暗松了口气,不由地再次庆幸,和傅寒筠的关系不用公开。
人张大眼至少是真恋爱,他将来是准离异。
“我跟你说哦,夏夏。”林轻光顾着说话了,一个包子才咬了一两口,简夏心虚,只顾着低头狂啃包子,已经下去了两个,“其实和那姓魏的分了更好,你还这么小,长得又好,将来什么人找不到?而且还不用影响事业。”
简夏:“……”晚了。
他不自觉伸手碰了碰旁边的背包,才想起大红本本已经被傅寒筠收走了。
.
上午九点钟,简夏带着朱茜和林轻到了影视城。
布景已经搭好,站在长街尽头,看着两侧低矮破旧的楼房,以及头顶凌乱的电线,有一瞬间,简夏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九十年代。
“哇。”林轻更是忍不住感叹,“夏夏,这得花很多钱吧?”
“你接部戏就知道了,”简夏笑着看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街角的一座小红楼:“看,那里就是齐溪居住的地方。”
“那我们去看看?”林轻兴冲冲地道。
三人一路过去,从老式楼房的外接楼梯上去,来到了齐溪的住处。
乌木的房门锁着,上面挂着把老式大头锁。
简夏将锁托在掌心里,看到上面略显斑驳的锈迹。
而他身后,则是层叠的街道,琳琅的门牌,小区外面的老式汽车和参差停放的破旧老款自行车……
演员还未入组,街道还很清冷,可站在这里,剧本中人声鼎沸,充满烟火气息的那道热闹长街忽然就活了起来。
好像忽然就有了些感觉。
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三人从另一侧街道折返,一路上,林轻对各色老物件都十分稀罕,碰碰这个,摸摸那个。
“拍戏其实还是蛮有趣的。”他说。
“轻轻,”朱茜打趣他,“以后签到我手下吧,这样我手里就有两个艺人了。”
林轻撇了撇嘴,“你手里又没资源。”
朱茜被他逗笑了:“让你大师兄带带不就什么都有了?”
“对啊,”简夏也笑着逗他,“二师弟。”
“好啊,夏夏。”林轻立刻上手去抓简夏,“你骂我!?”
可惜简夏早有防备,长腿一迈人已经笑着跑远了。
两人你追我赶,笑声传得老远。
“这是谁又到了?”秦春和正和钟选说话,隐隐听到了声音。
周礼刚到,带着自己的助理孙培培和王小森,外加魏城,见两位导演正在商量事情,便先到门口抽烟。
他脸沉着,魏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两位小助理更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笑声传来的一瞬,魏城不觉抬起眼来循声望去,虽然间杂着别人的声音,但他还是一下就认出了简夏的笑声。
简夏笑起来特别甜,和平日里不笑时的冷淡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所以他以前最爱逗他。
“怎么?”周礼在旁嗤笑一声,“忘不了他?”
又阴阳怪气,“怪不得最近干什么都找不到人,围读就有时间来了。”
“不是说过了最近生意出了点问题吗?”魏城有点不耐烦。
他说的倒也不是假话。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家的船运生意处处不顺。
先是国外代理被撬,导致他们失去了之前靠代理拿到的价格优势以及服务优势。
代理那边的客户更是彻底流失。
紧接着肖氏旗下的XCA SHPPING忽然大幅降低澳洲航线的运费,而澳洲航线恰恰是魏家的主打航线。
如果咬牙硬拼价格的话,不用几趟他们家连底裤都得赔进去。
但如果船放着不开的话,停泊保养各种费用也数额不菲,同时也会加剧基础客户的快速流失。
毕竟船期不稳本身就是大忌。
而相对于船运来说,陆运就更难。
之前为了把简家的客户挖过来,他们和那批客户签的都是季度结算。
大车跑出去,但三个月才能回收运费,中间司机的工资,过路费,消耗的油费,交通方面的罚款,甚至是事故……
外加其他方面员工的工资,日常营运开销全都如流水般哗哗地往外泄。
占据家里收入大头的航运无法运转,开销却不能停下来,很快其他业务也都受到了影响,几乎形成了一个无解的闭环。
短短两个周,他父亲的头发都愁白了。
他这次跟着周礼来剧组,一是为了想见见简夏,二是想探探口风,看能不能把原先投资的那部分钱给退出来应急。
虽然明知道洪流肯定会赚钱,退出来就是损失。
但他已经被逼到没有办法。
毕竟电影的周期太长了,拍摄,后期再到上映,最短也要一年的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是最主要的,他还是想见见简夏。
他太想太想简夏了。
那件事过去后,简夏再没有见过他。
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后来更是直接把他拉进了黒名单。
他也试着在学校门口蹲守过,但简夏本身就不太爱出门,后来家里的生意一出问题,他连蹲守的时间都抽不出了。
已经两个月了,从小到大,他从没和简夏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也从没尝过这么难熬的滋味儿。
少年清朗愉悦的声音越来越近,魏城一颗心也越来越慌。
简夏那么开心。
好像那些情绪他从未有过。
所有的落寞,思念,纠结痛苦,好像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笑声越来越近,简夏和林轻先后从楼角处拐了出来,后面跟着朱茜。
看到门廊下站着的几人,简夏的脚步不觉顿了顿,林轻好不容易抓到简夏的衣角,抬起眼时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
气氛莫名地沉凝下来。
简夏瘦了,下颌尖尖,可眼睛却很明亮。
看到自己,他的目光顿了下,只是眼中的情绪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
魏城想要说句什么,可周礼忽然伸手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周礼微微抬了抬下巴,耀武扬威中带了点得意。
不知道为什么,简夏忽然笑了下,随后,他目不斜视地带着朱茜和林轻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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