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在成长,这些无理伤人的话,像过眼云烟,根本不值得他挂怀。
许昼抬手把湿透了的衬衣脱了,走进自己的房间,站在衣柜前,心脏微微跳快。
拉开衣柜门,最下层的抽屉里放着一套不太像衣服的衣服。
长长的猫尾巴连着一个小金属塞,一套很短的裙子,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
那天散步之后,许昼在午休的时间去偷偷买了,藏回家里。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许昼从来不会讨好谁,他也不会讨好文怀君。
但他就是想看文怀君开心。
许昼看了半天这套衣服,还是抬手把它们拿起来了,指尖都在发烫。
纤细的双脚在浴室外踌躇片刻,还是踏了进去,带着英勇就义的味道。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文怀君和文怀卿有礼节地送客。
“今天收获颇丰。”文怀卿低声说。“多谢你过生日。”
文怀君哼了声:“妹儿,跟生意相关的过两天再说。”
“切。”文怀卿也哼:“文总这是急着回家过生日吧。”
文怀君大方承认,笑得张狂:“是啊是啊。”
文怀卿白他一眼:“就你有男人。”
送走大部分宾客后,文怀君找到门前的侍者问:“许先生来过吗?”
侍者“啊”了一声,定定地看着文怀君,说了一句“没来”。
文怀君点点头,跟他说“辛苦了”。
董沐星留到了最后,大厅里空荡荡。
他走到文怀君身边,杯中的红酒轻轻晃动。
“文哥,晚上要不咱们俩再去喝一杯?”
文怀君看他一眼:“董总,改日再聊。”
这是连应酬的话都不说了。
董沐星脸色有点难看,还想说什么,文怀君却已经大步走上了车,半个眼神都没往回看。
车开得很快,一溜烟就没影了,跟催命似的。
-
许昼本来预计着,晚宴至少要进行到十一点半,等文怀君回来的时候应该都要过零点了。
万一再多谈点生意,没准要弄到两三点。
所以许昼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三遍,慢条斯理,仔仔细细,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洗的时候许昼已经感到不好意思,这是他平生第一回做这种事情,实在是超出他的想象。
结果许昼远远低估了文怀君的心急程度,没想到文怀君像火箭似的往家里赶。
于是在他刚刚戴好尾巴的时候,门锁响了。
许昼大脑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地从衣架上拿了件衣服套上,赤着脚踩在地上,不知该往哪里躲。
-
文怀君打开门,只见家里灯光昏暗,只有浴室和卧室的灯亮着,一片昏光摇曳。
他把客厅的灯打开,看到摆在餐桌上的一个蛋糕,还有旁边的一个小盒子。
文怀君心脏砰砰跳,走过去,看见盒子里是一块手表,非常漂亮。
蛋糕上用奶油画着一只狗和一只猫,憨态可掬的模样,肉肉的脸靠在一起。
文怀君止不住地嘴角上扬,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轻喊:“许昼——宝宝——?”
属于许昼的那间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道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许昼“嘶”的痛呼。
文怀君脸色骤变,往卧室跑过去:“你摔了?”
然而,刚推开许昼的卧室门他就愣住了。
许昼穿着文怀君宽大的衬衫,下摆堪堪盖到大腿根,下方是两条细长的腿,一双雪白的赤足踩在地板上。
他脸颊是红的,嘴唇是红的,锁骨也是白里透着红。
最要命的是,衣服下摆底下,两条腿之间,垂着一条毛茸茸的洁白的尾巴。
许昼又羞又恼地看着文怀君,手里握着个小东西,嘟嘟哝哝地骂:“妈的,脚上有水,差点摔跤…”
文怀君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倒流,在灼烧,在奔腾,在呼啸。
三魂六魄去了个一干二净。
文怀君说不出半个字,下意识走过去把许昼扶稳,连呼吸都忘记了。
接着,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小东西。
“这什么……”文怀君问,嗓音已经沙哑得要命。
许昼飞他一眼,声音小到不能更小:“遥控器。”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还是带遥控器的那种尾巴...
给两位小天使摸摸猫猫尾巴(这真的是可以摸的吗?)
第62章 吃干抹净
文怀君闭眼, 深呼吸,睁眼。
没用,眸子愈发地黑沉。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文怀君嗓音很沉, 掐着许昼的下巴问。
许昼脸上红, 身上粉,偏偏声音冷清出尘, 飘飘反问:“这不是很明显?”
文怀君摸到他的尾巴, 毛茸茸的顺滑。
许昼感知到尾巴的存在,抖了一下。
因为变成了猫,长了条尾巴, 许昼也没法穿裤子,有些凉嗖嗖的。
文怀君只盯着许昼的脸, 一语不发。
久到许昼周身的气温一点点凉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败了。
“你对我太好了。”文怀君把许昼的刘海别到他耳后, “在店外那次, 是我瞎说的。”
这走向有点不对,文怀君就像一辆疾速奔腾着的蒸汽火车, 上面的烟雾跟蘑菇云似的, 却突然“次啦”一声,刹住了脚。
他居然没有扑上来。
许昼拧起眉,那点柔软娇媚慢慢褪色了,变得气势凌然:“文怀君,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文怀君不发一语,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从最开始在许昼脖子上印的痕迹, 到之后可怕的梦境, 再到上次克制过却仍然失控的经历。
文怀君帮许昼把他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衬衣扣好, 温声道:“要不要去吃蛋糕。”
许昼拍开他的手, 漂亮的眉皱得更深,眼神几乎是有攻击性的:“海边露营那次你不要,大峡谷那次你让我把你绑起来……”
“跟我说清楚,你在怕什么。”许昼认真地看着文怀君,尾巴还安静地垂着。
文怀君很深地凝视他,眸光深沉,拇指缓慢地摩挲许昼的侧脸。
许昼感到文怀君掌心的颤抖,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许昼云淡风轻地一笑,他想着算了,怎么感觉是自己在逼文怀君。
然而文怀君猝然发力,把许昼抵到了墙上,低沉的声音里几乎有恨意。
“我真想弄死你。”他说。
许昼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转而勾唇一笑:“那来啊,你是怕我承受不起?我在你眼里有多脆弱啊?”
许昼抬着下巴挑衅,眼中闪着璀璨的光芒,无所畏惧。
文怀君蹙眉,粗声道:“你别招我。”
“你就在纠结这种事,纠结了这么久?”许昼戏谑地看着文怀君,手卡在他喉结上,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屁大点事。”
浑身血液瞬间滚烫到惊人的程度,文怀君忍无可忍。
许昼光是站在他面前就足以让他疯狂,谈何一个变成猫了的、凶狠又放肆的许昼。
文怀君的情绪很少被别人带着跑,但他现在面对的是许昼。
穿得更单薄的那个人反而在主导场面,文怀君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他只觉得自己轻易就被许昼激怒了。
情绪在最极端的时候,文怀君表现出来的反而是绝对的冷静。
“那今晚不管我干什么,你都给我受着。”文怀君冷漠道,毫无预兆地按下了手里的开关。
许昼闷哼一声,紧接着便骤然腾空,被文怀君面对面抱了起来。
“不许掉。”文怀君淡然令道。
“呜啊。”许昼把脸埋在文怀君肩上,无处凭依,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尾巴在抖。
文怀君抱着他慢悠悠地在家里走,路过了亮着灯的主卧,不进去,路过了书房,不进去,走到洗手间的时候,文怀君拐了进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