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计是个很大的卧室,很有可能是主卧。大房子大卧室固然很好,但小舟觉得自己有飘窗的次卧和一米二小床也不差。
小舟拒绝了对方。
[谢谢你啊张毅,但我前阵子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人很好,接下来应该还能住很长一段时间。]
话题在前面两个逗号就可以结束,后面则是小舟出于莫名冲动的献宝。
[那很好啊,顺心顺意,恭喜你了小舟!]
之后两人就没再聊了。
小舟收回珍宝,停止了炫耀。
这就是一种分别,没有什么郑重的再见。没有住在一起,也没有工作在一起,久了就变成列表的尸体,这是人类社会心照不宣的秘密。随着人生的前进,每个人必然会去新的环境,遇到新的人,产生新的人际关系。
小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更珍惜当下。
他日常和江寄在一起,除此之外在机构里尽可能地帮忙与学习。机构里老师学生来往,但待最久的还是行政人员,小舟算半个,成天和陈澜打照面。
陈老师工作起来也有把公司当家的架势,后来小舟了解到,陈老师并没有结婚。
机构里老师们年轻层整体偏年轻化,大概也是教补机构的私人时间太少了,老师们除了结婚的,大多都是单身。
“单身多香啊。”
陈老师闲聊的时候说。
“时间是自己的,钱是自己的。”
另个老师说:“别,我还是想谈恋爱的,老板你给我多点年假,我立马能找个对象。”
陈澜随即笑道:“你学生飞走了,你钱也飞了。”
当然,陈澜对这个话题还是有比较中肯的回应。
“不过老师群体普遍晚婚、单身的多,而且教的学段越高,单身和不婚的比例越大。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老师这个职业,不仅要付出精力,还是少数得付出感情的,给学生、给科研的时间和感情多了,能再分出来的就少了。”
那照陈老师的“教师单身理论”,老师单身还是一种荣光,必须得颁勋章。
不知道为什么,小舟听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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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这章的情感线处理了好久,大家久等啦。
海明威的冰山写作理论,指的是作家有八分之七的情感思想是潜藏在文字底下,真正直接通过文字展现出来的只有八分之一。
为什么要提这个呢,因为冰山相对应的,是火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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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寄很快也从陈澜那里得知了小舟目前的成绩情况。
“江寄,他参加这次的高考基本是没可能了,我会建议小舟先打扎实基础,战线要适度拉长。长期脱离校园的孤独感,还要再加上高考战线拉长的压力,他这类孩子说坚强也坚强,说脆弱也真的很脆弱,冷不防就跟绷紧的弦似的,断了。你平日里得多关心他,和他好好沟通,做他的思想工作。”
“除了高考,也不要忽略前头还有个学考,现在孩子的每一门课都有学业水平考试,一门没过,到时候高中毕业证拿不到更麻烦。但江城高考认户籍,所以小舟的情况恐怕到时候学考、高考都得回户籍所在地考试。保险起见,这一点你一定要两边的教育厅了解清楚。”
这些都是近年来的教育改革了,不是家长、不在一线,对这些真的是一头雾水,哪怕江寄是高校老师也一样。江寄听从了陈澜的建议,表示他之后就着手准备。
“如果之后还有相关高考的信息,也麻烦你多提醒我,谢谢了。”
事实证明,江寄还是会好好说话。
他会为他爱的人好好说话。
“真荣幸。”
电话那头陈澜调侃他。
“当了男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样。”
江寄没纠正这位语文老师的语病:爸爸当然是男的。
那是江寄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名为“男妈妈”的奇特存在,让人欲罢不能。而他现在为小舟面面俱到的样子,实在像极了操碎心的妈妈。
没说男妈妈,估计已经是陈老师最后的一点朋友情谊了。
……
当晚,在江寄搜集了一系列江城和锦城的高考、学考信息后,去接小舟放学,到家之后也坦白地和小舟聊了这个话题。
“小舟,我和陈老师那边了解了下,他们这次的艺术班会一直持续到夏天高考前。你怎么想的,班助的工作打算做到夏天吗?”
对话的开头通常都比较平缓,江寄在小舟这更是全新的一种温柔。他一直知道自己有种刻入骨子里的压迫感和强势,但他不太希望小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感受这种不美妙的体验。
小舟点头,他向来有始有终,而且在陈老师的机构那边,他对于学习也终于有了方向和规划。
“那等到九月份,我再送你回校园里,好吗?”
江寄和陈澜的想法比较一致,目前先让小舟留在机构那里补习,并不是说那是一份工作,还要善始善终。今天陈澜的话给江寄敲了个警钟,小舟和一般的高三插班生乃至复读生的情况都不一样,贸然把没有基础的小舟送回高中,小舟有可能会因为和周围同学的落差以及格格不入的孤独感,产生一系列心理上不适应的应激反应。现在在陈澜那半年,却是小舟很好的过渡,无论是学业、还是心情。
下午的时候,江寄除了在看招生办法,还默默看了许多学生在高三复读、转校后产生心理抑郁的讯息,有的是新闻报道,有的是研究数据,更有凝结在互联网里的那些真实眼泪。
江寄看了很久,看得竟有一点怕。
小舟听懂了江寄的意思,这意味着他不太可能参加今年的高考。
江寄把他和陈澜的建议掰碎了、换成相对温和婉转的说辞,这估计用尽了江教授今年对学生的所有温柔份额。
“上次你和我聊,说目前还没有明确的专业目标——”
“我现在想好了。”
小舟忽然说。
江寄微怔,随后便顺着小舟的话问:“是什么?”
江寄是希望小舟有更多自己想法的,而他去做那个倾听小舟想法、为他参考想法的人。
小舟忽然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楚的分量感,让江寄在此时竟不合时宜地心跳加速。
“我想当老师。”
小舟说的小声,但毫不犹豫。
在一个老师面前谈自己的理想是老师,似乎要很有勇气,特别当这个人对自己的意义堪比精神向导。
江寄,陈澜老师,还有机构里的其他老师,他们都很好很好,如果这是这个职业赋予的特质,小舟也希望像他们一样。
这时,江寄才终于明白了小舟刚才那个眼神的意思。
这个年轻的灵魂,被他影响,因他改变,他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很好的。”
江寄温声道说。
“那可以往六大部署去努力,帝都、申城、镐京……都是很好的地方,刚好其中一所也在江城。”接着,江寄把关于选考、学考、高考等等一系列他本来知道和刚刚为小舟知道的,都告诉小舟。
“要考头部,就要付出相应更多的精力和毅力。小舟,你已经在‘理想’与‘实现理想’之间比很多人多走一大步,所以我真的希望你做了决定,能收获更多的回报和肯定。”
江寄说得很客观,不是空画大饼,但小舟却仿佛看到了很好的未来。
他知道江城的那所师范高校,就在江大对面,小舟觉得自己如果能考上那里,未来好久好久也可以像两所大学并立湖畔那样,和江寄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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