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少观帮你挡了……”方雨霏叹了口气,“我就想不通,你们两个都是Alpha,以前情同兄弟,怎么会产生别的心思。”
邰砾眉头拢起,不是很想谈他和江少观的事,又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的。
他对着方雨霏说他不喜欢江少观也不会有别的意义。
特别是邰星宇还在这儿,他只觉得尴尬。好在邰星宇适时开口,找了个新的话题转移了方雨霏的注意力。
邰砾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时不时地有人来医院探望。
家丑不可外扬,邰家对外只说邰砾身体不适,来探望的人都劝他说要多注意身体。
订婚宴毫无疑问已经取消,齐望轩的一场美梦化为泡沫。
邰砾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没有人接,给他发消息也被拉黑了。
Omega的声誉很是重要,齐望轩已经三十岁,也不年轻了,和他走到了订婚这一步却没有迈入婚姻殿堂,一定会面对很大的压力。
邰砾知道自己辜负了他,他一出院就去了齐家。
但他没能见到齐望轩。齐远对他也没有好脸色,说齐望轩关在卧室里不肯见人,让邰砾回去。
邰砾能做的仅仅是在和齐家的合作项目里让利,同时赔了一笔钱。
出院之后,邰砾忙于处理订婚宴取消引发的后续问题还有堆积的工作事项。
他一次都没有去江少观的病房探望。虽然江少观替他挡了一棍子,否则骨折的就是他,但如果不是江少观,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少观,他头一次后悔邀请江少观回国。
如果他没提出让江少观来邰氏,现在的他们又是什么样子?
有一天晚上,江少观给他打了电话,在电话里问他怎么不去看他,仿佛邰砾是个负心汉。
“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你也不要用自己的生命或者健康来威胁我。”邰砾说,“我不可能每次都顺着你。”
江少观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你难道还想和齐望轩继续在一起?”
“我和他不可能了。”邰砾再清楚不过,“他是倒霉了才会遇上我。”
江少观:“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一开始就不该和他在一起!你已经辜负了他!就别想着回头了!”
邰砾:“我是辜负了他,那你呢?你偏要到订婚宴上来搞这么一出,是存的什么心?”
“我就是来拆散你们的。”江少观咬牙切齿,“我的心还不明显吗?我为了你,下地狱都可以,齐望轩的感受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畴。”
他说完这番话,又小声地说:“砾哥,我腿疼。”
邰砾不接招:“你活该,别再打电话来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江少观的腿是真疼,但有多疼,他就有多庆幸这一棍子不是打在邰砾身上。
他不喜欢医院,医院有消毒水的味道,会让他条件性地想起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想起乔文婧病危、江佑天车祸,想起每次赶到医院的无助和被命运捉弄的痛苦。
他住的是vip病房,病房很大,但只住了他一个人。走廊总响起脚步声,但都无他无关,公司的人只有助理知道他住了院,过来送了一束花和一箱奶。
他习惯了忙碌,难得闲下来只觉得特别难熬,想念也更加膨胀。
但他想的那个人很是无情,把他丢到了一边,连慰问都没有一句。
江少观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邰砾会不会来看他,然后在天黑中逐渐失望。
方雨霏倒是来看过他一次,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给他请了护工,让他好好休养。
他曾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难题在于向长辈公开。
可原来,最大的问题是邰砾对于他只有性,没有爱。
他理性上应该早已认清这个事实。但一个赌鬼最爱想的就是“万一呢”。
但万一就是万一,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都不会发生的概率。
他豪赌一场,还是赌输了。
七天之后,江少观也出了院,再在医院待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被闷出别的毛病。
他腿上还打着石膏,收到会议通知,便去公司参加了会议。
石膏太惹眼,路过的下属总会问他一句是怎么回事。
江少观只说“不小心摔了”。
他终于又见到了邰砾,仅仅是一周的时间,却像过了更久。
邰砾像是丝毫没有受到订婚宴风波的影响,公事上一点没有落下。
只不过他始终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一眼,哪怕江少观一直盯着他。
“接下来,我要宣布涉及到管理层的人员变动。”邰砾说完,何秘书递给他一份名单。
江少观心脏漏跳一拍,听见了他的名字。
“江少观——”
他等着宣判。
“调到b市的分公司担任总经理。”
b市,距离s市好远,坐飞机也要两个多小时。
他没有去过b市,那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城市。
他被调到一个没有邰砾的城市。
而调走他的正是邰砾本人。
他是为了邰砾回国的,现在邰砾换了一种方式让他走。
邰砾是真的彻彻底底地不想要他了。
江少观能感觉到很多目光聚集到他身上,他没有听清接管他这个位置的人是谁。
他什么也听不见,耳朵嗡嗡作响,心脏疼得难以负荷。
这就是他的结局,赌输了果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既然他做不到放手,邰砾就帮他放手。
有人安慰他:“b市论繁华程度和s市不相上下,去那边说不定发展更好。”
但谁都知道邰氏总部是在s市,去b市到底是比不上在这边受重用的。
会议结束之后,江少观一个人在会议室坐了很久。
窗外阳光明媚,但他的心阴云笼罩。他终究还是把自己推向了死局。
因为腿伤,他起身走得很慢,坐电梯到了三十楼,何秘书见到他,反常地露出为难的表情:“邰总不在。”
“我知道他在。”江少观说,“我就站在这等他。”
无非是不想同他说话罢了,怕他继续纠缠罢了。
“这……”何秘书朝办公室瞥了一眼。
“不用管我,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去。”江少观说。
何秘书说:“江总,你还是先去会客厅坐下吧,你的腿……”
江少观摇头:“我心里有数。”
何秘书去忙其他事了,江少观就站在三十楼的玻璃门前,透过这扇门可以眺望整个城市的风景。
在他出国几年的时间里,s市的变化很大。但变化再大,这儿都是他的家乡。
他已经没有家了,哪儿都不属于他。
站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办公室的门才打开。邰砾一边打电话一边出来,对上他的视线,明显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他挂了电话,对江少观说:“你腿不想要了?”
江少观苦笑:“还不至于。”
邰砾认定他是在使苦肉计:“你恢复成怎样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
江少观深呼吸一口气:“当然和你无关,难道你认为我会废了自己的腿,就为了赖着你?”
邰砾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确:这种事你也不是干不出来。
江少观想,他现在在邰砾眼中彻底成了一个混蛋。
所以邰砾烦他了,烦得想把他撵开。
小时候,他觉得邰砾射击准、拳法帅,想成为像邰砾一样的人。
其实是想要邰砾能够看见他,把他当作对手,也当作伙伴。
他努力地练习,终于有资格和邰砾一较高下。他在黑市打拳的那一两年,增进的功夫不止一星半点。
可不是所有的事情努力都有用。
比如想让一个人喜欢自己,不是靠努力就能够做到。
他的喜欢对于邰砾而言是负担。
“我不会。”江少观轻声说,声音有些许哽咽,“我不会赖着你。”
上一篇:直男竹马追我到恋综
下一篇:假清冷和伪禁欲闪婚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