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完狗回去的路上,路过小区楼下的水果店,有卖石榴的。
邰砾突然想起江少观爱吃石榴,小时候有次柳姨买了一袋石榴,全都被江少观吃光了。邰砾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也没多少果肉。
他站在水果店前挑了几个,他挑石榴的时候,咪咪坐在一旁乖乖地等,发发则像有好动症一般,动个不停,逼得邰砾吵了它几句。
和小狗吵架。
邰砾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中午还是点的外卖,吃完饭无聊,邰砾戴上手套,把几个石榴全都剥了,把果实盛在碗里。后来想着打开电视热闹一点,就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新闻频道,看了看的有点困。
江少观回到家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邰砾靠在抱枕上睡着了的场景。
他把电视关了,给邰砾搭了床被子。他还记得邰砾上次感冒有多严重。
显然这个人不长记性。
一上午谈事情没少说话,他有些渴,去厨房倒水,路过茶几,发现上面放了一盘剥好的石榴,而垃圾桶里,躺着一堆被掰烂的石榴壳。
石榴果实圆润饱满、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的红宝石,盛在白色的盘子里很漂亮。
他怔住了。
这是给他剥的吗?
邰砾给他剥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邰砾给他剥石榴?
原来邰砾知道他喜欢吃石榴,原来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被关注过。
江少观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拍打着他的心弦,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第51章 喜欢你
邰砾醒来的时候,那盘石榴已经被江少观吃光了。
小时候喜欢吃石榴,现在还是喜欢吃,江少观在某些方面确实没怎么变。
邰砾也没邀功,他觉得剥个石榴也要特意说未免有点太矫情。
江少观下午没有事,问邰砾想不想到b市去逛逛景点。
邰砾对景点其实没有什么兴趣,但网上都说约出去一起玩能够增长感情,他便说好。
国庆的景点到处都是人,邰砾本来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但也许经历过淋漓尽致的孤独,在热闹的具有烟火气的地方,和江少观并肩走在人群中,他竟然有几分享受。
没有文件,没有会议,没有工作,可以大脑放空,可以感受节日的气氛,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体验。
晚上,他们俩一起吃了顿饭后,邰砾去往酒店,江少观回家。
邰砾不想住酒店,但江少观都那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留宿。
不知道是不是和前一晚有过肌肤相贴有关系,早上他做了肉体交缠的春梦,梦中他们就在江少观卧室的那张大床上欢好,做了一次又一次,清醒后,他一身都是汗。
一大早就洗了个澡,邰砾收拾好后,又到了江少观家门口,正好碰上江少观穿着家居服去喂狗喂猫。
见到江少观,他莫名有些心虚,移开视线,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猫狗身上。
可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味梦境,梦是假的,可回忆是真的,他知道江少观的肌肉有多结实,江少观的体力有多好,江少观在床上有多少花样。
“你在想什么?”江少观说,“你把猫粮倒在发发的狗盆里了。”
邰砾回过神来,连忙制止发发吃猫粮,好在发发没有护食的毛病。
江少观猜测道:“昨天没睡好?”
邰砾:“嗯。”
江少观:“还是家里的别墅睡着比较舒服吧。”
邰砾觉得江少观在关心他,他应该关心回去:“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平,没有什么起伏,让江少观联想到ai机器人设定的程序。
江少观想笑,觉得这样的邰砾显得有些笨拙:“还可以。”
早上他们又去给景区送了人流量,下午两人都累了,打算窝在家里休息。
邰砾提出玩TPH游戏,他为了追上江少观的步伐,想要了解江少观都在玩什么,在工作之余会开两把游戏。他不沉迷,说玩两把就是玩两把,比起体验游戏的乐趣,更在乎如果操作可以更快地攻略。
他是要强的,玩游戏也不喜欢输,玩得认真又较劲。
江少观手机里也有TPH游戏,不过他很久没玩了,他点开游戏,还等了会更新。
邰砾问他叫什么id,说要加好友。江少观点开好友栏,发现不止一个申请,他全都点击通过了。紧接着就收到了组队邀请,他以为是邰砾,点了接受,进去却听到段缪的声音:“江哥,你玩游戏怎么不喊我,我带你飞。”
江少观:“……”
邰砾朝他望过来:“你为什么已经在组队中了?”
江少观只得把邰砾也拉进队伍里,和段缪一起三排。
“我朋友。”他是这么介绍的。
邰砾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觉得江少观这个朋友玩游戏挺厉害,开局就达成了双杀。
段缪开了语音,声音就是少年音:“江哥,我厉害吧?”
邰砾听了,心里想,原来不只是游戏里的网友,是认识江少观本人的。
“江哥,过来,我偷红给你。”
“江哥,看我拿他人头。”
“江哥,对面残血了,可以追。”
一口一个“江哥”,听得邰砾烦躁起来。他玩的是上单,一个人走,打野从头到尾没有来过,看小地图,打野一直在照顾下路。
他们在语音里聊天,邰砾没有什么参与感,像是被排除在外。下路开了团战,等他赶过去时,已经结束了。
第一局是如此就罢了,连着几局都是差不多的发展,虽然他们连胜了,但邰砾心中憋屈。这时候他再猜不到有什么猫腻也就太迟钝了。
江少观说过,新朋友比他小很多岁,指的应该就是这一位。
原来江少观是为了他才玩的游戏?而他又为了江少观玩游戏,这算什么呢?
这是邰砾头一回隔着互联网面对情敌,骨子里的好胜心让他想要把游戏打好,但却被段缪秀技术秀了一脸。
被比下去的感觉不好受,邰砾报复性地在段缪快要五杀的时候,抢了一个人头。
段缪愤愤不敢言,他对江少观有好感,自然不想得罪江少观的朋友。
玩了几把后,邰砾玩不下去了,他感觉他耳边有很多个声音在喊“江哥”“江哥”“江哥”……
叫得多甜啊。
他把手机摔沙发上,江少观诧异地抬头:“怎么了?”
“没怎么。”邰砾双手抱胸,一副不太想要交流的姿态,“不想玩了。”
江少观心中一动,觉得可能和好胜心有关系,邰砾是那种高中时候非要和体育生在长跑比赛上一决高下的人。
他给段缪说了一声,也下了游戏:“别人是打职业的,肯定打得比我们好。”
“打职业的?”邰砾抓住重点,“所以那天你去看比赛,是因为他?”
江少观:“是他给的票,当天我本来有些话想和他说……”
邰砾彻底沉下脸:“结果被我打搅了是不是?”
“如果那天我没有出现,你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一个人钻牛角尖时是没有理智的:“江少观,你现在允许我出入你家是因为同情吗?同情我生了病,觉得我可怜,才允许我再次接近?”
明明是他们俩两个人的独处时间,却成了段缪的高光时刻。
邰砾发了一股火,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权利发火。
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样呢?是他想要追上江少观的,追一个人可能就得不断地把自己的位置放低。
他发完火就有些束手无策,盼望着江少观给他一个台阶下。
江少观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觉得是同情吗?”
邰砾咬住下唇,想用沉默将这一页翻过去。
“我对你有过很多情绪,但没有同情。你没必要这么想。”
“我指的和他说清楚,就是告诉他我和他不合适。”江少观说,“你知道吗,邰砾。我很想知道被一个人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也告诉自己不要排斥认识新的人。但当有一个人释放出喜欢的信号,我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法理所当然地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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