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卡在高潮的前夕,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继续下去。
而现在的决定权,显然已经落在了观众手里。
庄念盯着几人的反应,右手握拳虚掩在唇前倏地笑了,“看来我猜对了。”
他笑的开怀,很久没停下来,以至于下一句说出口的话里都还带着笑音儿,“出来玩,大家当然都是图开心的,助兴嘛...”
他看着苏毅的眼睛,这次将手落在苏毅僵在半空中的杯子边缘,然后缓缓拿出,放在了自己面前,“只要我高兴了...也不是不可以。”
第二百六十八章
骨节分明的长指沿着酒杯边缘勾勒着图谋的形状。
随着动作,庄念的目光扫过四人,手指仿佛是他此刻清晰且自由的意志。
他在等着对方回答,再决定要不要主动跳进陷阱,沉沦下去。
“你,那你怎么才能高兴?”穿着亮粉色衣服的男人喉结滚了滚,双腿不自觉的并在一块夹了一下。
他的视线由庄念的手开始缓缓向上,描过窄腰和宽肩,落在颈侧细白的皮肤上,最终定格在对方烫印着华光异彩的脸上。
他有些失神的想着,魅惑和庄重怎么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毫无违和感的结合在一起。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勾引和推拒糅杂在一起,简直快要让人失去理智。
“呵...”庄念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顿了顿,指尖敲在杯壁上,“或许先坦白告诉我,你刚刚加冰的时候,是不是在里面加了料?”
亮粉色衣服的男人闻言显出几分尴尬,对方明明什么都猜到了,为什么非要让他亲口承认不可呢?
该否认吗?还是大方承认,看那位医生会怎么做?
男人如此想着,倏然认定这第一个能让对方高兴的问题如果没有回答好,接下来的发展会很可惜。
看医生这模样,想必对他们想做什么已经心知肚明,貌似还很愿意配合。
上床这件事,强迫来的固然刺激,但他现在更想看到这位自持的医生主动跪在他身上露出堕落的模样。
“那里面..”男人刚一开口,却被苏毅半路打断。
“什么料不料的。”苏毅操着在医院时斯文的口吻,因和他现在的形象太过违和,让人产生一种印象割裂的不适,有些反胃。
苏毅提防的扫一眼庄念,顺便用目光警告同伴。
他们带来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已经触及法律底线,抛个媚眼就不打自招,那不是傻子吗?
“哦。”庄念抿唇,竟露出几分可惜的神色,移开视线时无意间掠过粉衣服男人。
随着话音,他将手里那杯加了冰的杯子向外推出分寸,而后指尖落在另一个杯上,抓住杯口转了转,“好..”
一句‘好吧’没说完全,就听对面急色的接了一句,“是,放了东西。”
几人同时一怔,然而最后开口的却不是粉衣服男人,而是坐在最旁边那位身形彪悍的男人。
他不止承认放了东西,还顺带着把药名报了出来。
庄念卷长的睫毛煽动,悄然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却挑起唇将桃花眸弯出好看的弧度。
他一瞬不瞬的凝着那个男人,然后缓缓的...将加了冰的那杯酒仰头喝尽。
随着动作,身形彪悍的男人黑色短袖下的手臂青筋爆起,仿佛克制辛苦,动作粗暴的咬开面前的啤酒,咕咚咕咚,突自喝下一瓶。
庄念用手背抵住唇角擦了一下,转头瞥一眼苏毅说:
“怎么,你和唐周把我计划进来,布置周全连放我的人在外面都不怕,不是早就打点好了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是担心我会有什么后手吗?”
苏毅眯起狡猾的眸子,他不得不承认,从庄念进门开始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庄念总有办法让他印象深刻,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对庄念念念不忘。
即使已经因为当年那件事被顾言狠狠教训过,他还是想要冒着风险,站在唐周的计划里和顾言作对,只为了要染指他。
苏毅的视线落在庄念唇上,酒水没擦干净,挂着窄小一片晶莹,喉结一棍,他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这一幕和当年那件事有八成相似。
当年唐周找了他们几个,说要送一位医生给他们玩,只要留下上床的证据给他即可。
从唐周的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想要支配跟牵制这位医生的渴望。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位医生只身赴约,主动吞了那颗药。
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今天,他依然能感受到唐周对庄念的切齿痛恨,他依然强烈的想要毁掉对方,或者让对方听话。
可他却觉得...唐周大概会像当年一样...不能如愿。
“我想怎么样?”庄念呵笑着重新靠倒在沙发上,思忖片刻,缓声道,“想怎么样的不是你们吗?”
他的酒量从来算不得好,加了东西的酒烈度暴涨,才刚吞下去,眼底就蒙了醉色。
咕噜一声,穿粉色衣服的男人似乎很渴很热,直接从冰桶里捡了块冰丢进嘴里,起身拿过庄念的杯子,再次蓄满了酒。
庄念半阖着眼,视线追随飘着冰块的酒杯,笑说,“我对唐周安排这一场的目的不感兴趣,倒是好奇,他是怎么拖住顾言的,用了什么办法?”
这个话题显然已经涉及到了唐周意图藏起来的有关戴淑惠的秘密。
庄念原本还不确定唐周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苏毅,但看苏毅身体向后靠了一寸,双手抱在胸前,俨然是提防的模样,心中有了大概。
“或许,和顾言的生母有关?”庄念追问道。
苏毅抿紧唇,片刻,嗤笑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庄念看似并不意外他的回答,而是耸了耸肩,“你们想跟我玩,却要做唐周的狗,这怎么行。”
他故意把话讲的刻薄,料定了在座几位纨绔都不甘心居于人下,有意挑拨。
但实际上,就算对方不上套,什么都不肯说,他也没办法,同样不能轻易从这里走出去。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试探,苏毅还算沉得住气,可旁边的人早就坐不住了。
他们奔着开荤来的,这会尤物就在眼前,喝了酒,怎么还忍得了。
“苏毅,他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他啊。”这次反倒是一直未开口的寸头发了声,“你该不会真闲到要替唐周遮掩什么吧?当年顾..”
他扫一眼庄念,咳了一声将名字吞回去又说,“当年唐周出的主意把我们拖下水,在场哪个人家里没被搅和的鸡飞狗跳?当时唐周却只置身事外,你不会当他真拿我们当朋友?还是你真有兴趣当狗?”
酒杯里的冰块快融化了,跌撞的碰在一起。
他将酒杯往庄念面前推了推,“我们今天只想和庄医生‘玩’的尽兴,你呢?”
庄念余光瞥见苏毅神色似有松动,他便再多加些筹码下去。
“哎...你们都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大概是因此性格也和从前大有不同。”庄念拖着杯底在掌中玩弄,水汽在杯壁上积成水柱,顺着他的中指流到手背上,“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吃了这药的感觉。”
“挺想跟你们玩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庄念不止一次想过,他能为顾言做些什么。
在顾言腹背受敌倍感煎熬时,他是拖累,还是助力。
他没有唐周的地位,权利,金钱,他无法将意图伤害顾言的人从顾言身边赶走。
他有的只是他自己,碰巧是对方想要。
“对啊,你告诉他,这里只有我们,他还能怎么样?告唐周吗?”粉衣服男人犹豫片刻说,“就算他真的去告,我们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不是。”
“庄医生,你再喝一杯,苏毅会告诉你的。”粉衣服男人催促道。
苏毅长吁一口气,沉吟片刻道,“我只知道是个女人,和顾言什么关系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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