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讲真他娘的是天才,直闯隧道,暴力破解,年轻的令人发指的岁数,在海底世界上演全武行,每次都要搞得那么惊世骇俗么?但是为什么香港警务处讲他还涉嫌向飞虎队队员蓄意开枪?另一个讲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擅自行动,违反警令,喏这是拘捕令。车要往前开,总有人要撞到难道就为了一个人不开车了吗?一个讲是应该召回,洗洗睡吧,全香港三万名警察天罗地网都抓不到的罗刹娑悍匪头目,一个外地人说抓就抓到啊?吃韭菜了吗?口气这么大。而且,连续作战一昼夜,就是大力士也得累吐血啊,难道是通过基因技术制造出来的杀手吗?
王司令括弧法令纹的脸虽然严肃,但道一车十子寒。白轩逸一看就是标准的军人的模样,部队里的人做事总是太认真,不怕别人讨嫌。虽然肩章上没有几个拐,这种顽强作风的士兵只是需要时间来锤炼出自己的战略意识,只许你们炼炼钢就不许我淬淬火?况乎宁撞金钟一下,不打铙钹三千。参谋长也说,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老战友。那个时候他是新中国少有的炮兵人才,也是个抗旨专业户,却多次立下一等战功。有时候,拉一把就能改变人的一生,也要反思是不是我们自己小军事大政治的手段寒了人心?
便有人跟着犯嘀咕了,这个同志确实激发了周围同袍的勇气和斗志,战场的天平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逐渐倾斜。各方意见貌似逐渐大一统。直到白轩逸呼叫总台:请求武直,载弹支援。指挥中心又再次陷入一片不可开交之中。
特种部队的连体作战服有两层隔热与加固的内衬,所以白轩逸不但没被烤熟,还能在以火球导致高温的山崖表面攀行回到道路上。就地借了辆警用摩托冲出山道回到街区,狭窄而曲折的道路成了这场追逐战的赛道。
黑色摩托在夜色中几乎隐形,车轮与地面擦出的火花却与霓虹灯的绚烂辉映,两辆摩托在夜色街景中时而拉近,时而拉远,就像是在城市的迷宫中跳动的两道光影。引擎咆哮与尖锐轮胎摩擦声中,白湛卿偶尔挑衅地回头观望白轩逸,看看他是否追上来:“这叫空中滑雪,就像滑翔翼!体验一把什么叫真正的飞行!”意义不大,但是很帅。众多LED大屏如同一条条光的河流,在钢筋森林中自由流淌,无数颗彩色的星星仿佛在为他的逃亡之路铺上一层光芒。
穿越一条拥挤的市集,货摊和行人瞬间化为马赛克。白湛卿的拉风大红色摩的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一颗脱轨的炮弹冲入人群。生鲜摊鱼跃水桶,摊主和顾客们四处逃散,但仍避免不了惨剧发生。这还不足够,白湛卿一只手轰着油门一只手随地布施,榴弹凌空爆炸,气浪扑人,一片鬼哭狼嚎,伤亡十分不轻。人流堵塞了白轩逸前方的路,难道能因为追捕一名罪犯,而置更多无辜的市民于危险之中?白轩逸减速停下。夜市很快被警方封锁,救护车忙向事故现场驶来。
白轩逸赶到金江大厦的时候,他预估已经比白湛卿落后了至少五分钟了。曾经闪耀半个世纪的双子星构成了一幅末日来临前的诡异画卷。一期建筑如同被巨锤猛烈敲击的古老铜钟,正然发出绝望的回响。倾角超过二十五度,处在随时崩溃的边缘,以悲壮的姿态倒向二期。
处处可见红蓝闪烁的警灯和警察手中挥动的反光指示牌,光是过三个路口就遇到八次临检,布控力度那叫一个大。
警队疏通道路,疏散群众。说是建筑内部只有匪徒不用在意什么活口了,业主财大气粗这两栋楼也不要了,消防队有什么理由还去创造那个条件超高空作业,所以地面上的警民都处于一种准备看他楼塌了的状态。哪怕恐吓他们一分钟后整个人类文明都会被吸入黑洞,很多人还是在安全线外不走,现场望远镜的价格爆炒到八百一副。
对于流窜的几支恐怖组织残党,现场总指挥在对讲机里发令:“A组火力压制,B组间接撤退。”拍着副总指挥的肩膀无话可说了,做一些可有可无的工作之后,就是神仙也要回家了。只是辖区内发生这么大的事件,怕是今后一段时间都有的忙。
白轩逸冲破警戒线,满身的血污把人吓了一跳,肩膀上还嵌了几颗手榴弹里的钢珠。大家如临大敌,立刻就有几把枪指了过来。在场的一个驻港队员大喊:“军医!军医!”介绍环节,队员把到嘴边的检察官三字咽回去,说这是我们的一个受过高等级军事训练的人员。李警司也在其中,宽松灯芯绒裤子,轻轻哦了一声,俨然一副太平绅士的模样,对白轩逸用完就扔:“内地警方来港之后应该干点正经事,而不是游览参观。这里人手足够了,不需要你……”
白轩逸一把抹掉脸上的血水雨水,视物却没有因此清晰多少,等不及迅速进入军需车取装备,一边跑一边检查随身精钢勃朗宁的八发弹巢坚固完好,突入一楼大厅,滚地一发震撼手雷打开局面时,李Sir话音未落。那一头队员还在找军医,交流难,他说对不起,请说国语。军医笑了,不好意思,本人从小在英国长大,除了粤语就只有讲英文了。
白湛卿先行潜入,不知道他窜进了左右哪栋大厦里面,这种情况让后来的白轩逸怎么去追?但看似二选一问题只有唯一解,现在的一期建筑已不是容人之所,追进去贼找不到命先送了。白轩逸却做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选择。只因何意羡也是下落不明,如果一期里真的找不到,那么再去生还空间更大生存时间更长的二期找。白轩逸计算得很简单。
根据情报,白湛卿不论在哪一边,都应当去了顶层。可是一期大楼的五层以下经过几轮战斗,电梯已然损毁,四下还时不时冒出来几只给白湛卿望风负隅顽抗的武装分子。
通往楼梯间的门是紧紧关着的。据港警的说法,不搞,因为破门是个大学问,是一个绝不能一开心就抬起脚一蹬或者是一不开心就把炸弹安门上的操作。万一一脚踢开了门口诡雷的保险,踢了门冲进去后才发现坏蛋是你的三倍多?再想想爆炸的碎片如果伤到了人质,那事情不就大条了?或者你踢得气喘吁吁结果发现这玩意是个推拉门。特种部队往往需要从常规部队里派遣专职工兵人员陪同进行帮忙,我们没有,我们是有铝热剂啊,指着那点铝热剂把门化开你一时半会也进不去啊,门口那不得全是火。现在对付这种匪窝八心八钻的防盗门两个小时打不开,建议找开锁匠。
白轩逸没带破门锤砂轮锯或者乙炔,枪口垂直顶住,三发霰弹一打门锁二打活页三打铰链,闪身靠向门旁的墙上,侧身背门一踹就开。速度太快声音太大,像聚能切割的破甲弹,光这一声的震慑力相当于扔了闪光弹。在遭到门内敌人的集火攻击之前,白轩逸追加杀伤性投掷武器,三秒清场。进入下一个房间之前白轩逸随手关门,在门上粘了裹了导爆索的胶带条,这种很薄的炸药条撕了底直接一贴搞定,后有追兵试图开门就会当场上天。
白轩逸上至五层进入电梯,电梯在九十九层由于机械故障停下。
电梯门打开,一头恶龙一般的直升机赫然出现在窗外,邪恶的头部造型和短翼下的火箭巢杀气十足。
副驾驶座上的白湛卿命令飞行员推动操作杆,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逼大楼。哪怕是白轩逸现在手头真的有德什卡大口径机枪和RPG7火箭筒,打坏结构致其坠毁,这两样武器也只能在打伏击的时候兴许能把直升机敲下来,但是在面对面的战斗中则只能毫无悬念地失败。
直升机对地作战简直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白湛卿先是直接给外墙来了次刮痧,螺旋桨的劲风吹得尘土飞扬,接着铆足劲往里冲,玻璃轰然破碎,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了滔天大浪,所到之处瞬间变成一片废墟。白湛卿享受极端的美与破坏并存的刹那,他最喜欢大桥崩塌钢筋扭曲的声音。未及回味,一场突如其来的近身战已经开始。
一颗子弹飞过,驾驶员被强力动能打得一个顿挫,几乎向后飞起,身体一歪正好倒向白湛卿。窗户破开的大洞让凛冽的夜风肆无忌惮卷入房间,燃油泄漏引发了一场小型爆炸,赤红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战场,也映红了地面上众人震惊的脸孔。两边都借着火光快速确定了对方的位置,这样的攻防交换在有限的空间满目疮痍的环境内进行得异常激烈。黄澄澄的子弹壳像从工厂里的筛谷机跳出来,裹着灼热的白烟落在地上。白湛卿武装到了牙齿,戴着钢盔,兴奋叫个不停,像玩真人CS。白轩逸的耳膜被气浪震得暂时失聪,一个翻滚半跪在地上继续扫射,可是PK机枪的弹盒打光,扔掉机枪再去拿手枪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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