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文猛地站起身:“不是,邵承你这是……”
“我不在这里住了,”邵承坚决的声音说:“以后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李非等人听见他的声音,都瞪大了眼睛,周慕游戏也不打了,从屏幕前站起来,惊慌失措道:“邵承,你不住了?”
邵承从过道中走出来,将房门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对一伙人笑了笑:“只是不住校了,还能当同学,正好,302以后能宽敞点,你们玩,我走了。”
大伙都不明白怎么回事,邵承没给出任何的解释,他草草收拾了东西,很多东西甚至都没要,就这样走了。
太多的包袱收拾起来累,该丢的丢了,减轻点负担才是对的。
邵承走出寝室,大家的兴致一下就蔫了,这一个学期都已经混熟,并且都习惯了302有这么个存在感强的人,忽然之间邵承要离开了,别人不说,沈俊文和周慕心里是空落落的。
邵承没有搭理邢越,这在别人看来就是很奇怪的事,他们俩已经是比较好的朋友,经常在一块吃饭,邵承经常带着邢越的猫到处转,没有人还以为二人的关系惨淡,于是今天邵承的所有行为都明晃晃地告诉大家,他离开跟邢越有关。
沈俊文看了眼邢越,抿着唇,想到楼底下那个Omega,邵承跟他出去了一趟,回来两人就这样了,估计跟那Omega脱不开关系。
邢越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不该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去碰灰,可他这一次留不住邵承就真的留不住了,这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暂时什么都没法去想,他快速跟了出去,彼时邵承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他站在校门口打车,邢越跑了出来,看见他的背影时迅速上前拉住了他,低头说:“对不起承承,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顾虑太多没跟你讲清楚,都是我的问题,你可以跟我生气,你打我骂我我都接受,你别这样行吗?”
他的语气慌乱,发丝也在风中凌乱,邢越语无伦次:“这次都怪我,你都跟我讲这么多次了,我还是对你有所隐瞒,屡教不改……全都是我的错,承承,你不想看到我我就搬走,你留在学校,该走的人不是你,好吗……”
出租车来到了面前,邵承抬步走过去,邢越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扣在原地,邵承回头看了他一眼,抬起手臂说:“我数到三。”
邢越攥紧了手。
“一,二……”邵承冷漠地望着他,“三。”
话音刚落,他一拳砸在邢越的面颊,毫不留情,连眼神都没有半分的波澜,那一拳的力道足以让邢越瞬间见血。
邵承拉开车门,果决地坐进车里,对前方的司机道:“开车。”
司机师傅被吓了一跳,大声喘气都不敢了,后面的男生那一拳可真厉害,他往窗外看了几眼,后视镜的目光审视着他,司机师傅赶紧发动车子走了。
邵承靠在后座上,闭上眼,好像这样就能摆脱很多糟心事。
这一刻他冷漠到了极点,冷漠到连后视镜里的影子都不想看。
叫他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邢越站在原地,车辆缓缓而过,他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留下来。
不停的有车子在对他鸣笛,他站在碍事的位置,对着前方已经看不到的车辆,紧紧握拳。
邵承会去哪邢越不知道,湘江只有他小叔那儿一个能暂住的地方,他会住在那儿吗?邢越竟也拿不准主意。
他这一刻很后悔,当初没跟邵承聊到这方面,可能当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二人会有闹掰的一天。
他从来就没设想过这种可能。
-
邢越被打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校园。
他脸上的伤太明显,有人说在路边看到了情况,把邵承动手的事一说,大家心里都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邵承干的?”
“那还有假?我亲眼所见。”
“我的天,越哥是干什么了?”
“说是邵承打的我倒觉得很可能,咱们学校也就邵承能跟越哥过过招了。”
“他俩闹矛盾了?”
邵承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正在探讨这个问题,看见他犹如面见罗刹,顿时都被缝了嘴巴,哑口无言。
沈俊文见他来了,往上面凑,他记得邵承的正经事,关心道:“承,你易感期还没到吗?”
邵承坐下说:“我用过抑制剂了。”
邢越走进教室的时候,恰好听到这么一句,两位八卦主角都到了现场,大家就不好张口讨论了,个个人精似的观察着二人的反应,邢越今天没有坐在邵承身边。
而是他的后面。
前排一直没什么人坐,邵承倒是喜欢往前面坐,他低头看着课本,模样专注,好像并不记得昨天的矛盾。
老师走进教室,一堂枯燥的理论课开始了。
邢越一整节课都没听进去,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邵承的背影,看他晃动的笔尖,昨天的那一拳历历在目,他垂下眼,一时间没了方向。
下课后,有人来传,说领导那边有人找邵承。
人心惶惶的,都在揣测是什么原因,邵承没有停留,径直往相关办公室里去。
门没关,他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坐着两个人,对他说了句进来。
邵承走进去,其中一个是那天的演讲评委,邵承大致猜测到了什么,明知故问:“老师,找我什么事?”
那老师看了看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不可置信道:“这稿子是你自己写的?”
邵承皱眉,对方给他看了一眼,英文演讲比赛上的稿子,现在问他干什么,他不解:“有问题?”
老师摇摇头:“写的真好。”
邵承还不明白叫他来是好事坏事,他都无所谓,他什么也不怕。
“你应该是在英文环境下待过吧?”那老师放下手里的演讲稿,“之前是在哪个学校上学来着?说你是转学生。”
“国外。”
“难怪,”老师欣赏的目光看着他,“我说那天比赛的时候这么自信,怼人一套套的,还真是专业选手。”
说完,那老师站起身,拿过一边泡了花茶的杯子,拧着盖子说:“你知道叫你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
“AA恋的事。”老师拧开盖子,花茶的香味钻进邵承的鼻腔,他嗅觉灵,隔开一段距离也闻得清楚,是玫瑰茶。
“你这件事拖了很久了,学校一直没处理,今天要着我的手办,你说我怎么好办呢,”老师叹了口气,“现在我就想知道,你演讲台上说的事是不是真的,是为了说服评委,还是确有其事,如果是真的,把跟你搞的那个alpha写出来,这件事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听得明白吧?”
怎么会不明白,好一个套路。
不说就罚他,说出来就让另一个人记恨他,AA恋怎么都是持续不下去的,邵承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听到这种情况,他眉头也不皱地说:“很抱歉,我没谈恋爱。”
老师显然是不相信。
“当时的情况我只有说出来,以自己举例子才能让自己的稿子站稳脚跟,为了说服评委我什么都能认下,现在要是问我我只能说实话,”邵承态度坚决,不肯承认,“我没有搞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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