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忻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很快就睡熟了。
谢遇知起身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弯起个弧度抓起外套去了厨房。
宗忻是在熟睡中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睁开惺忪的睡眼摸过手机看了看,不是他的电话,他坐起来,往客厅张望。
谢遇知手里端着两盘菜,歪着头,手机就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正边往餐桌上放菜边对着手机讲话:“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宗忻起身,趿上鞋走出卧室,抱臂倚着门框看谢遇知,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第83章
“哟, 醒啦?”谢遇知挂断电话把手机往桌上随便一扔,摆好饭菜冲他招手,“过来, 吃饭。”
宗忻刚要迈步,双|腿|间|的疼痛感忽然而至,让他忍不住蹙眉嘶了一声。
“怎么了?”看到宗忻明显不适,谢遇知赶紧走过去把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到餐桌旁的椅子里,关切地问了句:“哪里疼?”
宗忻埋怨看他:“哪里疼?你还好意思问!”
谢遇知恍悟,蓦地笑出声, 在宗忻|屁|股|上轻轻拍了拍,“我的错,把你弄伤了, 下次不会了。”说完俯下身直接亲过去, 撬开他的贝齿勾起宗忻微微有些凉意的舌尖缠绵了一阵。
宗忻被他亲得上气不接下气, 耳根通红, 胡乱推开他求饶:“我吃不消了, 真吃不消了!”
谢遇知看着宗忻眼底盛满了|欲|望, 良久才克制地咽了咽唾液,起身在宗忻旁边坐下。
宗忻耳朵还是红红的,来自|肠|壁|的痛感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坐着, 心里不免对谢遇知有点怨气, 可也正因为给身体带来痛感的人是谢遇知,让他又觉得开心,水乳交融后真实的感觉填满内心, 他甚至希望谢遇知能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再|来一次。
这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宗忻无奈地想:有时间他可能得去医院挂个心理科, 做做S|M|性|心|理|测|试|。
“在想什么?”谢遇知递给他双筷子,“脸那么红。”
宗忻接过筷子赶紧摇头掩饰:“没有,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谢遇知盛了碗鸡汤递给他,随口道:“秦展。”
“秦局?”宗忻舀一勺鸡汤放在唇边咬着,含糊不清地问了句,“你们现在是同伙吧?”
“什么同伙?你这措辞搞得听上去我们就跟地下犯罪团伙组织似的…”谢遇知眉梢微微一挑,“查到一些有用线索,喊我过去。先吃饭,吃完饭一起。”
“我也可以去吗?”
宗忻眨眨眼,不敢置信。
“为什么不能去?”
谢遇知不太懂他的脑回路。
“嗯…”宗忻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因为,我现在只是市局刑侦支队默默无闻的小警察,对上的案子有李副局、许队,再不济还有技侦的黄队。连跨几个级别跑去省厅直接参与深网的调查,好像有点不把领导放在眼里得嫌疑…”
“那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了。”谢遇知看着他微笑道,“省厅已经跟市局打过招呼,你被抽调到专案组了。”
……
·
天仍然没怎么暖和,夜里需要穿羽绒服。
北方进入三月底四月初才会感觉到暖意,倒春寒也非常厉害,但只要不下雪,再冷都影响不到柳树抽新芽和杏花微雨。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一辆车牌号京A66666的七位数迈巴赫缓缓停在豪华别墅门口,车门拉开,谢煦抚着老婆裴裴女士的背走下来,脸色苍白的安慰道:“早晚有这一天,早晚都有这一天的,不是一开始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别难过,咱们谢家往上数五代经商,还没有一个为国捐躯的人呢,以后也算是根正苗红的烈士家属了。你啊,就……”
裴裴女士怀里抱着金丝楠木骨灰盒,骨灰盒上盖的国旗颜色鲜艳,好像鲜血浸透一般。
“我没有想不开。”裴裴女士抹抹眼泪,越琢磨越不对劲,忽然抬头看向自己老公,问了句:“老谢,听李副局的意思,咱儿子不是出车祸撞死的吗?”
谢煦沉重地点点头,“对啊,半挂油罐车,炸了,车都烧成那样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向保养很好的大富豪,此时鬓角已然生出了几丝白发。
“可是……”裴裴女士看看骨灰盒,又看看谢煦,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出车祸死的,也能算是烈士吗……”
当然不算烈士!
就算是警察,开车上班途中出车祸身亡,那也只能算是意外,抚恤金肯定会发,但骨灰盒上盖国旗这种规格的真轮不上。
谢煦被老婆问得一时语塞。
怎么说呢?儿子死了挺伤心的,就是死的挺不争气,怪憋屈。
“我越琢磨越不对劲啊老谢。”裴裴女士眉毛一拧,拉着谢煦直接回家,刚进卧室就把骨灰盒放在床上撬开了。
空的?
连身警服都没放?
裴裴女士看着空空如也的骨灰盒愣了好大一会儿,立刻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嘟——嘟——嘟——嘟——
机械而单调的漫长等待音过后,电话被人接听了。
“喂?”
“儿子!”
电梯门刚打开。
谢遇知拉着宗忻走进电梯,摁下7楼,挂断了电话。
“是谁?”宗忻抬抬下巴,问他。
“我妈。”
宗忻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把电话挂了?”
“网安部这边信号是加密的,普通手机到了这边信号限制,无法正常通话。”谢遇知解释。
“哦。”宗忻点点头,“不回过去不要紧吗?”
“我猜,市局已经把我的死亡消息通知家属了,明天媒体就会大肆报道全国首富谢煦痛失独子的新闻,这个时候老谢和裴女士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界关注,感情流露不真实的话很容易穿帮。”谢遇知皱起眉,舔舔嘴唇,提醒宗忻:“我们到了。”
电梯门应声打开。
谢遇知和宗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直奔网安科办公室。
“谢队。”
“谢支队。”
“谢副支队您过来了?”
好几个警察看到谢遇知,纷纷起身跟他打招呼。
谢遇知穿着黑衬衫,紧实的扎在西装裤里,西装外套半敞怀,衣摆随着走路带起的风摇曳两下,一米九的个子,身姿欣长挺拔,自带股清冷正气,往人堆里一站,透着十足的矜贵和距离感。
他跟打招呼的人简单点个头,拽着宗忻走向秦展那边。
宗忻没有穿制服,出门的时候只简单穿了件灰色羊绒套头卫衣,天鹅颈处露着白色衬衫领口,筘子系的板板正正一丝不苟,连锁骨都盖的严严实实,左肩背着黑色单肩小包,看上去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朝气蓬勃青春焕发,尤其那张脸,美的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听到动静回头准备跟学弟打招呼的沈微。
直到谢遇知把宗忻挡在身后,垂着眼皮没好气的喊了他一声:“沈主任!”沈微才终于回过神,抬手指指宗忻,笑着问道:“女朋友?”
“男朋友。”
谢遇知把宗忻推到苏韫亭那边,跟秦展点个头,直奔主题:“怎么样?”
“哎————”沈微不满地敲桌子,强调:“谢学弟,你是不是问错人了?资料都在我这里,我查的!”
“是吗?”
谢遇知回头,抱臂看向沈微面前的电脑屏幕。
“还真是和上学那会儿一模一样!”沈微碎碎念了句,敲开桌面文件夹,开始讲解具体细节:“净边行动陈丁卯落网后,腾纾德在国内彻底销声匿迹,应该是去避风头了,网络上最早能查到的腾纾德活动轨迹,是在陈丁卯落网后第二年的元宵节,他从一个名叫缚光的人手里进了批‘小|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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