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又抬头打量起眼前人,问:“你在这干多久了?”
沈文兴笑眯眯道:“半年有了。”
席荆迟疑了一下,问:“你说你是代理总监?那你们正式的总监呢?”
沈文兴不屑道:“他啊!他最近两天不在。”
席荆:“不在?去哪儿了吗?”
沈兴文:“不知道。不来也没打声招呼,净给人添麻烦。不过你们放心,我的业务能力不比他差。”
席荆左顾右盼, 问:“来你们这买墓地的人多吗?”
沈文兴:“那当然, 我们这墓地很抢手的。”
席荆装作惊讶的模样, 说:“生意这么好?价格便宜吗?”
沈兴文:“我们这针对不同客户需求有不同价位可供选择。你们是想为谁选?家里人还是自己?”
席荆意外:“自己?还能给自己选?”
沈兴文:“当然,这都成为近几年的流行趋势。”
席荆:“你给我讲讲怎么个给自己选?”
沈兴文:“墓地现在的价格一年比一年贵, 如果你现在买,就是用现在的价格买下墓地,这样就能省下很多钱。”
席荆:“你们这墓地就没有年限吗?”
沈兴文:“有,我们这五十年,到期可以选择续费,续费标准以到期的时间为准,但是会有相应的优惠,肯定比晚买的人划算。之前来我们这买的五六十岁的人很多,最近很多年轻人也开始买起来了。”
未雨绸缪是不是太早了?席荆不理解。
沈兴文兴致勃勃地问:“你们二位要看看不?”
席荆抬手:“走,进去看看。”
沈兴文带着两人进到园里,认真介绍着每个区域的特点和价格。
席荆指着一个无名墓碑,问:“这个没有名字是什么情况?”
沈兴文:“哦,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被人提前买走的墓地。现在就是先买先得,要是晚了,好地方都被人挑走了。”
席荆没想到这年头买个葬身之地还要和人抢破头。
季时余从头到尾一直在观察园内的情形。
他注意到黎晓的东侧靠着湖水,望不到边际。
季时余拍拍席荆,给了个眼神:“你看那边。”
席荆顺着季时余的指引瞧过去,不禁皱起眉头:“沈总监,你们这里靠着湖啊!”
沈兴文:“对啊!湖的另一边就是青槐山的背面。”
席荆:“那岂不是有船就可以来回?你们这确定安全吗?”
沈兴文笑了笑:“你想多了。我们拉了隔离网。”
席荆:“嗯?有吗?”
沈兴文:“有的,就是比较远,肉眼比较难看到,开船过去就知道了,是栏死的。”
话音刚落,一艘船从岸边开出,驶到湖中心时,停了下来。
席荆看到了船上有几个穿着救生衣的人,疑惑道:“那是在干什么?”
沈兴文:“应该是维修。我们园区的各种设施会有员工定期维护,确保园内一切都正常。我们和一般的园区有着本质区别。”
抬高自己的同时也不忘贬低竞争对手。
席荆附和道:“这样啊!那你们晚上也有人管理吗?”
沈兴文:“大门会有门卫24小时值班。”
席荆:“挺好。”
沈兴文:“怎么样?考虑吗?”
席荆:“你们价格还能谈吗?”
沈兴文:“我这给到你的已经是最低价格了。”
席荆一针见血道:“是最低价格?还是你做不了主?”
沈兴文不自信道:“这谁来了都是一样的。真的。”
季时余摇摇头。
席荆明白,此人说谎了,“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等你们正式的销售总监回来了,你再给我打电话。或者如果你能找到做的了主的,我们再联系。”
沈兴文:“哎。这。”
席荆报了一串手机号后,和季时余转身离开。
两人回到车上,季时余边系安全带,边问:“要是他真能找到人,你打算怎么办?”
席荆:“放心。我会努力谈崩。”
季时余点点头:“倒是不难。”
席荆:“不过刚刚看下来,来黎晓的人是比共明多。”
季时余:“大概是受到之前事情的影响。”
席荆:“我是没想到有人活着已经开始在为死后做打算了。”
季时余:“不难理解。不是一直有句话说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有人会怕也是正常。我爸妈前几年也有过这个想法。”
席荆:“他们买了吗?”
季时余:“没有。还是觉得墓地太贵了,不划算。”
席荆想想今天听到的价格,动不动就几十万,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
人这一生,活着要为房子奋斗一生,死了还要有一亩三分地安放骨灰。忽然间,席荆觉得做人好难。
季时余:“走吧!回市局。蒋昔刚刚在群里发消息,说发现新问题。”
席荆:“那赶紧回吧!”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赶回市局办公室。一进门就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
席荆问:“发生什么了?你们表情看起来怎么这么严肃?”
奚琳琳:“我们之前的结论可能要被推翻。”
席荆诧异:“推翻?什么情况?”
蒋昔:“我重新查了之前几个被选中墓碑的主人,发现之前分析的结论不成立。”
席荆:“为什么?”
蒋昔:“因为最新一起案件所选中的女性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好妈妈,和其他几个有所不同。”
席荆:“嗯?”
蒋昔:“墓碑的主人名叫宋银瑶,今年38岁,和他丈夫有一子。但她的婚姻并不干净。”
席荆:“怎么说?”
蒋昔:“我查到了她孩子出生时间以及她结婚时间,另外还有她老公和前妻离婚时间。推测她应该是小三上位。”
席荆思考了两秒,“小三上位,也不能否认她是个好妈妈吧?”说这话多少透着不自信。
许学真:“我们调查过身边人,她对继女并不好,还因为虐待继女被她老公前妻告过。”
傅有:“从目前来看,宋银瑶的确不符合凶手想要的母亲形象。”
现在小蝌蚪找妈妈,找错了妈妈。
席荆和季时余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纷纷摇头。
盛良策怀疑道:“会不会是凶手调查信息有误?”
傅有摇头:“不太可能。此案的凶手十分严谨,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席荆;“所以你们有什么想法?”
蒋昔:“要么是凶手找错了人,要么是模仿作案。按照傅哥分析的,后者可能性更大。”
模仿作案吗?席荆不太确信。
许学真:“席荆。你和季时余去墓地考察有发现吗?”
奚琳琳:“墓碑真没了?”
席荆点头:“没了。不过跟案子无关,是女方家人要求搬走的。墓园只是没阻止,当然他们也不想阻止。”
许学真:“有查出尸体是如何被带入园的吗?”
季时余:“没有,按照墓园方的说法,四周围着栅栏,还有植物刺拦着,门口也有人看管。尸体是不会进去的。”
奚琳琳:“可尸体还是进去了呀!”
季时余:“他们也不清楚原因。我和席荆检查过四周围栏都是完好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所以暂时也找不到进去的方式。”
奚琳琳:“这地上进不去,难不成从天而降?”
正巧,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盛良策靠得最近,顺手接起来,“啊?你确定?好的,我知道了。”
等人把电话放下,许学真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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