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他清清嗓子,说:“我没不看你。我一直在看你。”
“嗯?”宋暮云看着他。
徐行盯着天花板静了几秒,声音很轻,“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虽然在楼下犹豫纠结了两个小时才给宋暮云打电话,但总归是打了。
可能是在验证那句“只要想见就可以”,但徐行今天不只是想见宋暮云,他觉得那句“你家楼下”可以等同于“我现在需要你”。
他需要宋暮云。
胸口沉甸甸的,宋暮云心中的困惑一扫而空。他看到徐行已经走了好多好多步,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手。”宋暮云说。
徐行顿了下,伸出左手。
宋暮云摸索着勾住他的拇指,食指在他食指尖上轻点一下,轻声说:“徐行,晚安。”
徐行没懂他点的这一下,于是学他,食指曲起来在他手背也轻点一下,“晚安。”
旁边的人热气烘烘,存在感极强,搭在一起的两只手不止把双方的体温传递给彼此,逐渐宋暮云的心跳、脉搏、呼吸,徐行都能感觉到。
在这种心理和生理都处于兴奋状态的情况下,徐行以为自己多少会有点睡不着,结果很快他的心跳、脉搏、呼吸变得跟宋暮云的同频,强烈的困意袭卷走了他的意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徐行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刚才宋暮云点在自己指尖的那一下好像一个吻。
◇ 第127章 还意味着一点
第二天俩人吃完早饭去的医院。
伤口愈合得很好,拆完线领了点药,不到十分钟俩人就出来了。
注意到一路上宋暮云时不时就往自己额头上看,徐行挑了下眉,问:“现在看着是不是更不好惹了?”
宋暮云摇头,“头发盖住了,不细看的话看不到。”
那看什么。
“是吧。”徐行笑笑,“我也觉得这位置还挺好,万一划脸上那我真得毁容了。”
“不会,还是帅的。”宋暮云说,“到时候就是痞帅。”
徐行乐了,“敢情痞帅的痞是这么来的啊。”
宋暮云也笑了下,没说话。
能亲身感受到的低气压,一直到进了地铁,徐行忍不住碰碰他的胳膊。
还没开口,宋暮云就转头看着他,语气认真地说:“徐行,你一定要记住这个疤是怎么来的。”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宋暮云怕徐行也这样。
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个疤是徐行作出这一切决定的证明,他一定不能忘记它。
也一定,不能再回头。
他又补充道:“不然我真要生气了。”
语气太正经,徐行忍不住乐了,点点头,“不会忘,你要是生气了那还得了。”
他知道宋暮云说这话只是在掩饰情绪,但他是在认真地跟对方表明自己的态度。
永远会记得。
记得被砸的上一秒老爸跟老妈提出了离婚。
记得花瓶稳稳当当地砸在了自己脑袋上。
正了正色,徐行看着宋暮云,“忘了它不就等于背叛了我自己么。”
现在感觉不到疼不是因为真的不疼,而是当时已经很疼了,拔高了他的疼痛阈值。
挺疼的,他不会忘记。
宋暮云有点意外他会这么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心疼,还是两者都有。
他伸手拨开徐行的头发,用手指碰了碰那条爬在他额角跟发际线几近平行的毛毛虫,问:“疼不疼?”
“一点点。”徐行说,“你有一点点委屈一点点生气,我也只有一点点疼。”
“……滚。”宋暮云笑骂,随后又用指腹碰了碰。
动作非常轻柔,摸得徐行头皮都有点发麻。
他看过去,宋暮云轻轻皱着眉。
……这是在心疼么?
徐行感觉自己的心尖也开始发颤。
一直等到宋暮云收回手,他清清嗓子说:“被子给人掀了但不给盖回去,是不是有点儿太渣男了啊?”
“什么?”宋暮云一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一声,本来手已经伸出去了,又收回来说:“你晃晃脑袋不就盖上了。”
“谁掀的谁盖。”徐行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一副很拽很理所当然的语气。
“……”
不知道为什么,宋暮云突然觉得他这幅样子特别性.感,自己特别想……干.他。
何况说的内容还这么让他心里痒痒,他感觉干的时候最少也得一百下一个姿势。
最好折腾到他拽不起来冷不起来,也下不来床。
啧。
宋暮云表面上挺平静地给徐行把头发拨回去,实际上在暗地里把牙都快给咬碎了。
昨晚忍归忍但总归还能心平气静地睡一晚上,这突然是哪个开关被打开了?
半小时后他们俩一块儿出了地铁。
本来徐行去兼职,宋暮云回家,他们俩不顺路,但宋暮云说他现在在家也没事干,不如跟着他去那边逛逛。
“你们是不是快要回去了?”徐行问。
“啊。”宋暮云应,“估计就过两天的事儿。”
今早老妈还让他记得买票,果然,他又给忘了。
过两天不就才正月十三么,能想到快了,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徐行下意识说:“这么快。”
“还好吧,他们俩也来这边二十多天了。”宋暮云说,“主要这两天经理天天给我爸打电话,不着急也得着急了。”
徐行点点头,“也是,上班的确实都复工好多天了。”
沉默了几秒,他问:“你跟他们一起回么?”
就等他这句话。
宋暮云在心里感叹一句爽了,边提交订单边说:“不,他们仨先回,我还要再待几天。”
徐行一顿,笑了,“可以,反正回去也没事儿干,在这边还可以多陪陪爷爷奶奶。”
留下来陪爷爷奶奶的宋暮云接下来几天吃了早饭就出门,晚上爷爷奶奶都吃完晚饭了他才回来。
白天?
白天跟着徐行去体验生活了。
头两天徐行以为他只是无聊透顶了才会跟着自己晃悠,结果第三天早上他打开店门没多久,宋暮云走了进来。
徐行嘴里还叼着牙刷——昨天他跟老板做了个交易:开学前的这半个多月老板给他提供住宿,他不能说走就走。
这谁会不答应,回去拿了几套换洗衣服和必需品,当晚徐行就住下了。
“速度,给你带了早饭。”宋暮云说。
“你怎么来了。”徐行边往洗手间走边含糊地问了一句。
“昨天跟陈姐说好了,”宋暮云说,“不要工资,纯来体验。”
“纯体验?”徐行惊得一挑眉,火速洗完脸,脸上的水都没擦干就出去跟他说话:“体验什么?你知道接下来一周我们接了几场婚礼么?”
“几场?”宋暮云抽了几张纸给他。
“五场。”徐行接过来,“一周五场,其中一场还在乡下。”
他擦得很随意,没擦干净就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转头问:“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
“什么?”宋暮云看着他。
“意味着我们结束一场就得赶往下一场,意味着每天早上至少得五六点起床,去乡下甚至要住那儿,这些你要体验?”
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冲,徐行停顿了下,“挺累的真的,宋暮云,我们能干下来是因为有钱拿,但你,免费的。”他比划了一下,“图什么啊?”
“问这么多,”宋暮云感觉他又在心疼自己了,皱了皱眉,“你越界了。”
徐行一下子噤声,几秒后拿了个小笼包塞嘴里,靠在办公桌上沉着脸嚼着。
宋暮云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不爽了,往他那边走了几步,“徐行,我都说是体验了,就是来玩的,肯定跟你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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