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走上前问呢,阿kar已经拦住:“怎么混进来的!”
紧接着,一楼也有工作人员猛地惊醒,警惕地上来阻止这些私生,几个人挤在不算宽敞的过道里,一边赖着不肯走,还有人想要趁机多拍点照片。
薛霁真喝了两碗米酒,正是脑子发懵的时候,后头忽然有人掀起他的帽子、兜头罩下来。
眼前倏然一黑,接着整个人被揽着肩膀转过来。
“傻不傻啊,什么都要看个热闹?”
薛霁真迟钝地扶了扶帽子:“啊?”
“是跟拍的私生,你还想凑上去打招呼?”贺思珩给他倒了杯热水,热度透过纸杯传到薛霁真手上,他缓了缓,脑子稍微转过来了。
“噢,谢谢贺老师。”
缸子两步作三步跨上来,给他拿了口罩:“走吧。”
阿kar从窗户看像楼下门口的停车坪,转头对自己的老板道:“向副导开车带他们走的。私生的事情应该是康导助理在处理。”
贺思珩点点头:“让人在酒店再排查一遍吧。”
“噢,那今晚这事要不要收个尾?”
……
收尾?
贺思珩略怪异地看了眼阿kar:“拍到谁醉酒的丑态了吗?还是拍到谁随地丢烟头?又或者谁和谁抱头狂甩舌头?什么都没有,你钱多到没处花了?”
阿kar一噎,暗地吐槽:你自己讨厌小报狗仔的嘛!
*
康导那边怎么处理的私生,薛霁真当晚没细问,一直到第二天各种头版出来,他才知道:被两碗米酒灌到恍惚的自己,在别人的镜头有多傻。
“人家也没拍什么特别……特别负面的东西。”
“他们坚持掏出学生证,证明自己不是狗仔。”
缸子听了康导助理的解释也无语:“谁知道他们的学生证是不是假的,还是借的别人的?就算是真的,拍都拍了,起码给修修图吧?我们小真昨天下了戏是一点儿造型没来得及做,洗了澡吹干头发就出来了,衣服也是品牌方寄来的,这俩耳朵平时看着怪可爱的,要不是后面站着个贺老师,他何至于被衬托的像个小学鸡?”
但和缸子担忧相反的是,网友们的评价很温和,甚至称得上是纵容、溺爱——
“你们D市的米酒到底多厉害啊,我宝两碗就倒?”
“这是什么?垂耳兔兔,捏一下,嘿嘿!”
“焯了,你们这群弔人连XXL码同款也不放过?”
“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谁会穿着同款出现在大街上!”
“谁懂啊?这种带点颗粒感的高糊照好可爱好有氛围~”
“那是谁的手啊,快把我宝脑袋罩住了!”
“是HSH的手,笑死,他一定很想玩小真的帽子嘞。”
一张私生高糊路透,使得将近五位数的同款外套一夜之间一扫而光,无论什么尺码都处于缺货状态,薛霁真懵懂顶着帽子、两眼茫然看镜头的照片更是趁着热度风靡在头像圈。
谁看了不说一句恐怖?
更搞得的是,死不承认自己是私生、美美恰了一波流量的私生本人,已经忘记了剧组的教育和警告,甚至大放阙词:【XXX品牌方应该给我打广告费。】
但这些已经轮不到薛霁真去操心了。
伍勖洋、才华哥结束了期末考试,已经连夜赶来D市!
“哥哥——”
“小真——”
见面那天下午,兄弟两人抱头痛哭!
缸子和才华哥在一旁咯咯大笑:“好幼稚噢。”
不得不说,伍勖洋一来,薛霁真就有了底气,他会很开心地看到哥哥在片场等自己下班,尤其是天气稍微好转,烤苞谷的摊儿又摆出来后,伍勖洋一定会买一个揣兜里,等大家都回去卸妆换衣服了,才悄悄拿出来逗薛霁真开心:“看,这是什么?”
然后薛霁真就会瞬间满血:“哇,好耶!”
他虽然很喜欢吃,且吃不腻,但仍然愿意把一个烤苞谷分成两半,给伍勖洋吃另一半。
缸子并不嫉妒:“因为我吃腻了。”
才华哥幽怨地表示:“我路上吃了一个了。”
有次收工柳毅也在,他羡慕又别扭地跟薛霁真说:“你哥哥一来,你就不理我了。”
小薛同学连忙哄他:“哎呀,哪有!”
其实柳毅也只是逗他一下而已。
真正觉得有“危机感”的是阿kar。
从前收工下戏,薛霁真还会去贺思珩房车里和他对对词,商量一下明天拍戏的小细节,偶尔天气足够好,还会骑着马去马场外面晃悠了两圈。可现在收工,一会儿没盯住,薛霁真就跑没影了。
“算了,人家是哥哥,你是老师。”
贺思珩心情复杂:“我又没有和谁比。”
阿kar耸耸肩:“本来想着,剧组有这么多年轻人,你总能交到一两个关系还过得去的朋友,结果要么怕你像老鼠怕猫,要么有这个哥、那个哥的,一周七天能给老板你轮三天不错了。回头贺先生问起来,我只能说:老板说他不需要什么朋友。”
“阿kar你最近话很多。”
“无所谓,老板你可以再扣500。”
反正年底回港,贺先生会给我发年终奖。
正说着话呢,他俩看到车窗外经过四个年轻人的身影:
走在前面的是薛霁真和他哥哥,不对,准确说是一个人走、另外一个人趴在人家背上,后头慢悠悠的跟着缸子和他另一个兄弟……
“外头路很难走吗?”
阿kar下意识地回道:“不知道啊!”
等他余光扫到老板的脸色,又多此一举地补充:“也许吧,小真这几天的戏份很吃重,累得不想走路让哥哥背一背有什么关系啊。”
第34章 感谢订阅!
1月过了大半,《玉门雪》的拍摄进度也过了大半。
薛霁真是中途进组,但也补完了前头乌煊的“废镜”。
伍勖洋这几天和缸子一起跟组,总算亲眼见证了弟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尤其是他作为演员的业务能力和气质体态。
他和缸子感慨:“演戏是真的需要信念感和想象力。”
在B组的二号特效棚里,出于一些技术原因和安全问题的考虑,有些场景和道具是没有实物、需要后期来添加效果的,有可能只是粗糙地摆一个盖着绿步的木头墩子,可面对这样的情况,薛霁真依然要演出符合剧本的反应,不能夸张太过、又不能麻木呆滞,得刚刚好拿捏住开合的尺度,其实没那么简单。
但薛霁真主打一个灵气逼人!
演的就是那么回事:他对面就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焚烧的不仅是一具具敌军战狼的尸体,更是对方的骨头和血肉……
缸子和伍勖洋悄悄说:“咱们小真,合该吃这碗饭!”
说完,两人的目光又望向片场的薛霁真——
这场戏拍的是“祭狼宣誓、六王分工”,他在深思熟虑之后将核心集团的数名心腹插到各部,甚至对于名义上的小舅子也有安排,但场上多得是想建功立业、报仇雪恨的人,难免有些争议,武将又不像文臣,吵到翻天也只动嘴,这群人争着争着就上手打起来了!
这一场戏来来回回过了8、9镜,拍得可真是累。
薛霁真踩着兵器架一拳将人揍倒的镜头倒是3次就过。
“因为是真的动手打啊!”
柳毅也嘿嘿一笑:“所以XXX喊痛也是真痛!”
XXX就是先前借戏伤人的那个红眼病患者。
伍勖洋懂了,这是他弟弟的报仇时刻!
他还阴阳怪气地道:“你只NG了两次就过,便宜他了。”
薛霁真得意地哼哼了两声,说道:“郭导说了,我表现得挺好!后面两次是为了补个侧方位视角,不算吃NG。”
伍勖洋又懂了:郭令芳郭导也是性情中人呐!
《玉门雪》几百号人的大剧组,不可能哪里都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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