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碰了碰寒深脸颊,说:“Samuel,Luke说你发烧了,让我过来照顾你。张一下嘴,我帮你量体温。”
寒深神志不清地“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季然不愿放弃,又伸手去掰他下巴:“张一下嘴,给你测体温……唔……”
湿热的触感让季然为之一愣,寒深竟直接把他手指含进了嘴里!
寒深在发烧,口腔内部温暖潮湿,牙齿轻轻咬着季然手指,带来一股陌生而奇怪的痒意。
季然霎时烧得面脸通红,他迅速把温度计塞进寒深嘴里,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指。
手指离开嘴唇发出“啵”的一声响,季然被舔得湿漉漉的,指间牵出一缕黏腻的银丝,在昏暗的夜色下,泛着某种淫靡的光泽。
季然脸变得更红了,连忙用纸巾擦干水渍,又暗自鄙弃自己:搞什么啊,寒深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等了几分钟,温度计响了起来,显示体温397℃,怪不得烧得连意识都要没有了。
季然打算喂他吃布洛芬,又不确定寒深之前有没有吃药,可偏偏人也叫不醒。
但寒深都回来两个小时了,吃了药现在应该退烧了吧?季然决定喂他吃一颗布洛芬。
给昏睡的人喂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季然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撬不开寒深嘴巴,手足无措之际,他又想起刚才寒深咬他手指……
季然抿了抿唇,用指尖夹着药伸进寒深嘴里,又顺势灌了他几口水,这才终于把药喂了进去。
但寒深衣服也被弄湿了,季然不敢让他穿湿衣服,打算给寒深换一套睡衣。
他刚解开寒深领带,还没来得及解扣子,床上的人突然睁眼,声音很哑地问:“你干什么?”
寒深烧得眼睛都水了,在昏暗的房间里,透着一股别样的深情。
季然有点儿受不了被他这么盯着,他抬起目光,还算镇定地解释:“你衣服打湿了,我给你换一套。”
寒深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滚烫有力的手死死扣住季然手腕。
季然挣扎了一下没能甩开,便也随他去了,腾出另一只手帮寒深解扣子。
扣子一路解到腹部,已经隐约可见下方旺盛的毛发,季然有些脸红,松开手对寒深说:“你自己来吧……唔!”
寒深却直接把他拉进了怀里。
季然还没来得及挣扎,两根铁棍一样的手臂就圈住他,死死扣住了季然的身体。
季然后背霎时贴上寒深胸膛,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滚烫的【——】。
啊啊啊啊啊啊。
寒深都发着烧,怎么还能发sao啊!
季然人都要崩溃了,却只能被迫忍受,寒深以这幅过分亲密的姿势抱着他。
寒深的身体真的好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季然耳边,迅速烧红了他的脖颈。
啊啊啊季然你给我冷静一点!说不定寒深只是觉得你冰冰凉凉,抱起来很舒服呢?
不要再满脑子颜色视频了!!!
好在寒深没有进一步动作,让季然勉强找回了一些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环顾他身体的双臂力道松懈,季然趁机要走,不料刚一动,寒深又抱紧了他的腰。
一来二去,季然被弄烦了,故意很凶地威胁寒深:“你再不松手,我就要讨厌你了。”
他不知道寒深有没有听见,但寒深明显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季然连忙从床上起来,寒深出了一身汗,弄得他身上也黏腻腻的。
季然自己可以忍受,但寒深还在发烧,不能继续穿着湿衣服,他打算给寒深换一套睡衣。
寒深卧室很大,有好几道一模一样的房门,季然一间间开过去,终于在第三扇门背后发现了衣帽间。
睡衣,睡衣,睡衣在哪里呢?
季然念叨着,走过一扇扇开放式衣柜,然后脚步一滞,有些好奇地停了下来。
裙子?
寒深衣柜里怎么会有裙子?
季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暂时还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甚至还自娱自乐地想,难道寒深和他一样,喜欢背着别人偷偷穿女装?
直到他继续往里走,看到了墙上熟悉的西服,季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又返回挂裙子的衣柜,检查完尺码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寒深的卧室里,为什么会有满满一墙的虎鲸同款西服?还有众多符合自己尺码的、从未拆封的女装?
第60章
一个一直沉浮在季然心底,却始终不敢承认的念头,终于在此刻浮出水面,几乎是直白地砸在了他面前。
季然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冲击,却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寒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季然……”
季然盯着他,声音竟出奇地冷静:“寒深,你就是虎鲸?”
寒深喉结滚动,语气很艰难地说:“我是。”
季然又问:“那你也知道我的网络ID?”
寒深:“我知道。”
季然呼吸轻了轻:“什么时候知道的?”
寒深烧得头脑发沉,可依旧能准确地辨认出,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可他不敢不答,只得承认:“在第一次和你拍广告前。”
竟然那时就……
季然呼吸一滞,双手指甲掐进掌心,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是有些难受的。
其实季然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不敢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自己有过一丁点儿这样的猜测,就会暴露他当初无法戒掉寒深的软弱,仿佛他和虎鲸的约会只是自欺欺人。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季然更加在意……
他抬头看向寒深,喉头发干发紧:“你当初决定培养我,是认可我的工作能力,还是因为已经看过了我的身体?”
从他和虎鲸拍摄广告后,寒深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当时季然以为是自己的工作能力打动了寒深,可现在他心中却有了一个令人崩溃的猜测。
寒深睁大了被烧得湿润的眼睛,仿佛在震惊季然竟能问出这种问题。
季然却越想越难受,冷声质问:“你当初强迫我留在你手下,屡次叫我去办公室汇报工作,你当真公事公办,全无私情?”
寒深几乎出现了哀求的神色,可季然却不放过他,冷冷补充:“Samuel,你看我穿西装在你面前工作的样子,你敢保证从没幻想过,我穿裙子擦边时的样子吗?”
寒深闭上眼,声音痛苦起来:“季然,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这不受我的控制。”
这本该是一句深情的告白,可却以一种脱罪辩护从寒深嘴里说了出来。
季然呼吸困难,仿佛被这句话抽干了肺部的所有空气。
“但我提携你和这没有关系,”寒深又立刻补充说,“你不该怀疑自己的优秀,我是真正想要培养你。”
季然没有说话,他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羞辱和难堪。
他无法想象自己衣冠楚楚地向寒深汇报工作,寒深却在想象他穿上裙子的样子……
或许寒深不是那么糟糕的人,可季然无法克制自己做出这种揣测。
毕竟他曾经那么信任他,甚至一度已经喜欢上了他。
季然呼吸发紧,感觉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不去看寒深眼睛,语气冷淡地说:“我先走了。”
寒深在门口抓住了他的手,声音沉而紧绷:“季然。”
季然抬眸起眼眸,温润的眼中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凉意:“寒深,别让我讨厌你。”
寒深愣愣地松开手,季然就转身离开了那里。
夜风哗哗吹过季然脸颊,季然转头看向车窗外璀璨的夜景,眼里却留不下任何东西。
网约车抵达小区大门,季然开车往里走去,他整个人仿佛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中,再也无法感知外界的任何动静。
直到他耳边听见了一阵“喵嗷~喵嗷~~”的猫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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