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床,浴袍剥床下。
搂着了清新又温暖,皮肤的触感任何其他东西都比不上。
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摸着一扯被子将两人都盖上:“睡吧。”
床头有机关,转一下夜明珠就被遮住了,床帐内很黑,从缝隙透进来点烛火摇曳的淡光。
连鸳动了下,又动了下。
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之前就缺水还是洗澡洗的,想喝水。
想等孟放睡着然后下床。
但孟放搂他搂的很紧,还睡在外边,要出去就得从孟放身上跨过去,或者到床尾挪出去。
这是个大工程。
孟放攥了把连鸳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声音低哑:“怎么了?”
他都快睡着了。
怀里的人却似乎又精神了,问他:“没吃饱?”
说着就把人手腕往枕头边按。
连鸳声音都打颤了:“我渴……”
孟放没怎么伺候过人,但都睡一块儿了,他是索求无度的那个,照顾另一半自觉是该当该份的。
利索的下床了。
直接拎着壶过来的,连鸳喝一杯他就再倒一杯。
看连鸳连喝三杯才止住,心道看来真是渴坏了,又自个倒了一杯喝了。
东西放回去,然后上床。
这下两人都踏实了。
看出来他的小情人有点内向,孟放满足的捋着他光滑瘦削的脊背嘱咐:“有事就叫我,我睡着也没关系。”
喝那么多,晚上不知道会不会想去放水。
连鸳都迷糊了,反应了一下往孟放怀里靠了靠,缩在人胸口睡了。
孟放又有些不满足,胡乱拽了里衣里裤,肌肤相近,搂着人紧紧贴着,只觉舒服的毛孔都张开了,也睡了。
连鸳第二天是被憋醒的。
肚子涨的都疼了。
帘子很厚实,揭开一条缝隙就有特别亮堂的光照进来。
孟放那边空着,床沿上放着两套衣服。
一套是孟放晚上穿过的那种里衣,是连鸳的尺码。
还有一套要厚一点,外出穿的衣服。
连鸳直接穿好了能外出的衣服,软着腿下床解决生理需求,回来才有精力看时间。
手机放桌上。
按了下开机键屏幕就亮了,中午十二点三十五。
连鸳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手机旁有张信纸,很有风骨的毛笔字:“上班,晚上回来,想要什么就叫人。孟放。”
知道孟放去干什么了,连鸳最后一点疑问也没了。
白天看这房子更漂亮。
他慢慢的在房间转了转,发现里面都是打通的,主要分为卧室、书房、浴室三个部分,古色古香。
后来洗漱。
洗漱的地方在浴室隔壁,现代化,倒很方便。
然后就又累了。
连鸳最喜欢书房,在书房靠窗的榻上晒了会儿太阳。
饿了。
也不知道怎么叫人,打开门出去。
没想到门外就站着人。
高个儿男生,和连鸳差不多的年纪,短头发中山装,手里抱着个暖炉,长相仪态都很出众。
看到连鸳就一颔首:“您醒了,要用饭吗?”
连鸳看他脸都有点发白,虽然穿的厚实,但头和脸又不能保住,天也冷:“你一直在这?”
高个儿男生笑了笑,很漂亮的一张脸:“孟先生说您累着了,不要打扰,等您出来。”
连鸳有些抱歉:“那我要不出来呢?”
如果不是昨晚水喝多了,他没准能睡到下午去。
男生平稳的道:“下午三点我会叫醒您。”
其实他们会换班,两个小时一换,负责这个院子的人有六个人,轮流休息。
说自己会叫就是卖个好儿。
后来连鸳就说吃饭,也和男生聊了几句,知道他叫北风,听着感觉是个工作的艺名儿。
连鸳也没细问。
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就是在北风说冰箱里还有串儿,问连鸳要不要,要的话可以热一热的时候,连鸳有些吃惊。
这服务也太好了。
当然要!
北风就说马上去热,五分钟就好。
转过脸标准弯着的唇角扯平了,那点东西看上去十块钱不到,也值当热一回?
要不是这里有规矩,客人带来的东西一律当价值连城的物品对待,那几根廉价的烧烤扔垃圾桶都是对这里五位数定制垃圾桶的侮辱。
五分钟后串上来了,热气腾腾。
连鸳先吃的饭,然后用串儿收尾,心满意足。
北风原本看连鸳礼貌温和,气质也好,像哪家的公子哥,但现在这个评价就打破了。
细节决定一切。
心道有些人哪怕走了好运气,骨子里还带着穷人的味道。
也不知孟总从哪个犄角旮旯挖来的。
孟总可从来没往这带过人。
他们这些人消息灵通,底下互相聊过,孟总是难得的有钱有势却从不乱来的人。
北风知道自己长的漂亮,谁都说他将来肯定不可限量。
比起坐着的连鸳,自问一点不差。
也是看着连鸳脾气好,还有点傻,问什么说什么,一时间动了心。
刻意和连鸳聊了几句家常。
装作很不经意的问:“您跟孟总的时间不长吧?孟总人很大方的,他给您什么价儿?”
第8章
连鸳刚吃完串儿,顺手把几根签子拢的更整齐一些,好收拾。
被北风问楞了。
他原本不觉得怎么样,无亲无故,纵然出卖也是出卖自己完全有所有权的东西,没多想过什么。
但被这一问,就挺尴尬。
毕竟是违背社会公序良俗,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
北风看连鸳哑口无言,就知道真猜对了,笑嘻嘻催促:“说说嘛,就是好奇。”
正午阳光充足,最外面的门开着透气,
这道门进来后是待客的正厅,往旁边一拐进另一道门是偏厅,连鸳吃饭就是在这里。
孟放进门刚好听到北风最后一句话。
照他的脾气,原本该立即出声呵斥,将这个没规矩的侍应生赶出去。
但又忍住了。
想起昨晚连鸳没心没肺的复述爱自己钱的那句话,之后那么热情亲近,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侍应生的话难听,但却是事实。
也许连鸳正需要这样一盆冷水。
偏厅内窗户也是仿古的木雕花,但内嵌了玻璃,阳光照进来,花在影中,浮尘微漾。
连鸳是个内敛的性子,而且心性也不太坚固,以前总不敢直视人的眼睛。
眼睛总能读出很多东西。
他怕读别人的,也怕被人读。
但那是以前了。
他看着北风的眼睛,里面有隐藏的恶意。
萍水相逢而已,刚才聊天也还算融洽,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连鸳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关于他自己,说也就说了,无所谓的事,但还牵扯到孟放。
挺坦诚的回答:“回头我问问孟放,他让说,我就说。”
北风还带着微微兴奋的心顿时就骇了一跳,勉强笑笑:“嗨呀,我就是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是他大意了。
能混到孟总身边的人果然不一般,看着懒散又软弱,转头就能威胁他。
让孟总知道,他这份待遇极高的工作怕是就没了。
话至此,再没什么可说的。
北风利落的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没敢再啰嗦。
揣度着连鸳应当不会问,问了不就让孟总对他有印象,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包养的小情人都聪明着呢。
端着东西到院子里,就看到孟放。
连忙低头退到一边。
他们都经过极专业的培训,从不滋扰客人,如果客人看上谁了,两厢情愿后才能发展后续。
北风看着脚下青砖的纹路。
直到视线中出现黑色毛呢大衣的衣角,西装裤,皮鞋。
跟着他腰间被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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