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和他说话:“刚才和她们聊什么了?”
连鸳停住脚步,仰着头看孟放:“她们?”
孟放摸了下鼻梁。
他从不怀疑连鸳的智商,只是有些人天生纯良,手握利剑都不会用。
抬手一招。
很快一个面容普通个子也普通的年轻人就跑了过来。
连鸳戴着帽子,帽子周围还有一圈儿挡风的毛毛,视线受阻,并不知道这人从哪里跑来的。
孟放对连鸳道:“认认脸,他负责保护你,再出门,有什么杂活儿使唤他去就行了。”
他一扬下巴,这人就又走开了。
从头到尾这人都像个沉默的影子,没入人群就找不到的那种。
连鸳一直没说话,心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孟放到底做了多少。
孟放得不到回应,不由有些慌,哪怕连鸳踹他一脚或者骂他两句呢。
解释道:“上次的事我很后怕,所以才安排了人,你想做什么还做什么,不影响。我真的没恶意,鸳鸳……”
事实上刚才的人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两个。
连鸳低声道:“谢谢。”
孟放呆住。
连鸳仰头看他,露出了自从医院以来第一个还算温暖的笑,虽然这笑意生疏而单薄,真挚道谢:“谢谢你,孟放。”
过去连鸳一直回避有关喜欢的话题。
也许是曾经肖圆说了太多喜欢,但做出的事又太懦弱太恶心,让连鸳连带讨厌这个词和这个
词代表的意味。
但孟放的喜欢是这样真切,这样坦诚和坚固。
像坚固的堡垒,将他安全的放在里面,让人听到耳朵里,心里都热乎乎的。
两人静静站在冬日下午空旷的人行道上。
四目相对,
孟放素来克己,很讲究三思而后行,此刻却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问:“只有谢谢?”
连鸳偏了下头,帽子很大,一下子把他小半张脸都遮住了,也遮住了他有些泛红的耳朵。
视线受阻,便坦然了许多:“你话真多。”
孟放也不恼,带几分委屈气的喃喃:“从来没人嫌我话多。”
两人一路回去,孟放果然话多,
说他有多着急,说他看到照片心都不会跳了,渲染气氛的同时在小区门口的鸭货店买了甜辣的鸭爪和鸭脖。
连鸳听他说话。
直到孟放很顺理成章的问起他,怎么会出来见李澜和周宗南的妈妈。
连鸳又不傻,早听得出孟放之前那许多都是铺垫,明明是他瞒着孟放出来,结果孟放还怕问起来他抵触。
这个人……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真是很好。
直接把手机上的短信给孟放看。
孟放心头暗骂了周宗南一句,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没用!
一边无奈又觉得连鸳太过可爱。
和他道:“不是人家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人说保密就保密?你要这么听我话就好了。”
说这些的时候两人在电梯里。
孟放手不太老实,胡噜着连鸳的脑袋一路胡噜到人脖颈,他手掌大,手指修长,还挠了两下连鸳的下颌。
连鸳懒得和他计较,心道保密怎么了,你不是也瞒着我房子的事。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想之前租房子的种种异常,降价离谱的房租,有竞争者出高价还非要租给他,入住后家具齐全卫生干净。
还有孟放对这房子的熟悉。
之前以为运气好,却原来早有人安排。
孟放觉得今天的连鸳乖的过分,但看上去又不像是偷摸出去见人的心虚,倒是他自己,总觉得后背发凉。
主动请缨亲自和周宗南说今天的事。
既然连鸳都答应不让周宗东去东南亚,那就不去,反正周氏贫瘠的产业区又不止一个东南亚。
连鸳不爱和人交流这些,孟放说了他就答应了。
他在想别的事。
不止是房子,而是李澜言谈间提起孟放的那几句,他一遍遍回忆,窥得孟放世界的一角。
连鸳想,李澜的言辞一定夸张了,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世界上的家庭关系总有共同之处,哪怕孟家豪富。
所以孟放应当是从他祖父手中接的家业,根基还不稳,孟放家族人很多,他的竞争对手也很多。
因为喜欢他的事,因为他是个男人,孟放受到了嘲笑……
连鸳想象得到那些嘲笑,他经历过。
也许孟放不会被嘲笑的很厉害,毕竟他还是董事长,但暗地里的嘲笑呢?见过孟放被人尊重的样子,连鸳想象他被嘲笑的画面便难以忍受。
也许那些人正盼着孟放为他昏头,然后逮住他的错处……
连鸳不想害了孟放。
他想要孟放永远都这样高高在上,去哪儿都被人尊重,说一不二意气风发。
*
连鸳是第二天下午离开的孟放的家。
上午收拾东西,还是只有一个行李箱,箱子里是他当初带来的东西,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电脑。
在这个房子置办的东西很多,衣服鞋袜等等,。
连鸳都没拿,通通叠整齐放在一个柜子里,这样被处理的时候会很方便。
他坐电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等到了一个开车离开的业主。
业主是个年轻人,看着好交流的那种。
连鸳歉意的和对方求助,说自己的车坏了,但着急去一个地方,拜托对方稍微捎他一段,闹市区放下他就行。
业主看连鸳衣着得体礼貌温文,便答应了,提出直接将连鸳送去目的地。
连鸳拒绝了,说约了人。
年轻人调侃:“对象?”
连鸳摸了摸兜里的夜明珠,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
他就这样躲过了物业处孟放留下的人的警戒,下车后打了个出租车到了曾经住过的破烂的小出租屋。
房东已经等着了,很热情的把钥匙给连鸳:“知道你来,冰箱换了新的,门窗封条也换了新的,保准暖和。我还特地打扫了……”
事实上他这房子来了好几拨人看,怎么都租不出去,只得修正一些瑕疵。
年前租房子的人少,要不是连鸳联系他,今年的暖气费怕不是要打水漂。
之前那点不愉快,谁也没提。
连鸳只是觉得找房子麻烦,反正他也住不久,所以才联系了房东,说了住两个月,房租是两千块。
事实上可能一个月都住不上,但两个月是房东的底线。
之前说好的事。
房东知道连鸳好说话,又游说连鸳说最好租三个月,说他还从来没租过两个月的房子。
连鸳望着他:“两个月,不方便的话我再找别的地方。”
来这儿只是想有个熟悉的地方。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住酒店,反正他不缺这点钱。
房东讷讷答应了。
离开后回想连鸳,觉得他变了很多,之前内敛又单纯,很好说话,现在就冷漠果断了很多。
房子还算干净,连鸳没怎么打扫,躺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他已经计划好了。
先划清和孟放的界限,请武连庆一家吃个饭,年前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连鸳想去南方,去看看海,习惯的话就留在那里。
他在这里还有个房子。
房子肯定不去住了,孟放留给他的,就还给孟放吧,那是个漂亮的房子,孟放一定能照看好。
下午六点三十五分,孟放进家门,敏锐的察觉房子里气氛不对。
看到桌子上留下的便签。
连鸳:[孟放,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不过非亲非故,真的不好再住在这里,我想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好再和你住在一起。遇到你是一件幸运的事,祝愿你以后事事安康顺遂。]
孟放一瞬间几乎魂不附体,立即拿出手机。
他没有打电话,而是点开手机上一个秘密软件,看到定位距离他不出四公里,而且并没有持续移动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当初连鸳的手机被章有义踩碎,孟放给他了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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