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之家(41)
“手枪或者步枪,不过都是运动枪型,军用枪和实弹也有,但很少……印之?”陆擎森并没发现他的目光,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回头发现他把脑门儿顶在车窗上半天没动。
“……对不起。”
“嗯?”
妈的,是自己想歪了。
你有病啊容印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块木头疙瘩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讲这样的色情话?
容印之垂着脑袋一路快步走进电梯,进家门的一瞬间被陆擎森从背后抱住,低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问道:
“想成什么了?”虽然慢了一拍,好歹是反应过来了。
“没……”
“你想要哪个?”
陆擎森这一点最可恨。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从来不说俏皮话——可是每一句都像在调情。容印之转头跟他脸对脸,看他的表情:男人在单纯地询问,也在单纯地等待答案。
更可恨了。
“哪个都不想要!”仿佛只有自己满脑子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容印之把歧义误会的怒气转移到陆擎森身上,“……浑蛋!”
“对不起。”陆擎森低声道歉,再把这个道歉付诸行动——两个都给。而容印之的拒绝和挣扎,也只消在听见两声恳切的“印之”之后就轻易放弃了。
洗澡和前戏是一起进行的。
容印之被陆擎森用浴巾裹着放倒在床上,打开衣柜问他:“哪一件?”
“你挑,”容印之躺着不动,把浴巾摊开露出身体,“我穿。”
新长出来的毛发在私密部位和皮肤之间的摩擦,比想象中更难受。为了熬过年前的工作,容印之只好再让陆擎森帮自己剃掉,所以至今他的性器周围都是干净光滑的。
陆擎森挑了一件拼接的暗红色睡裙,胸部以下是真丝,胸部以上是蕾丝。为了凸显性感,遮挡双乳的深V部分比两根背带宽不了几分,前面少少地掐了个褶皱,越往背后越纤细,露出大片的脊背。
非常色情。
陆擎森把睡裙搭在容印之雪白的身体上,躺到他身边去欣赏。
“为什么是这个……?”容印之抚摸着身上的布料,另一手抓了男人的下巴,用指尖轻轻摩擦着胡茬。
“很性感,想看。”陆擎森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又直接。
容印之捂住睡裙翻个身,一边跟他接吻,一边说他是“色鬼”,亲完了便跨到陆擎森身上去,坐在他腰上穿好,再俯身继续亲吻。
没有女性丰满的胸部,容印之一弯腰,胸前那两片窄窄的蕾丝就空荡荡地垂下来,陆擎森伸手就能捏住乳尖。
两乳上传来细微的痛,容印之在鼻腔里哼叫。
“陆……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
“嗯?”
两人嘴唇贴着嘴唇,低低地说话。
“‘枪’的意思……”容印之手向下伸,握住了他的性器,把自己的也靠上去轻轻摩擦。
“懂,但刚才没想。”
这个回答换来容印之第二个“浑蛋”,恨恨地说:“只有我‘想’了吗?”
他于是沿着陆擎森的脸逐渐向下吻,然后含住了陆擎森的性器。那东西已经硬邦邦的了,嘴唇刚一碰上去就听到陆擎森几不可闻的呻吟声。
陆喜欢自己给他口交。
容印之握住那根粗壮的柱体,用舌头和嘴唇卖力地舔舐,在每一次吞吐间因为口水声而发出淫乱的声响。
陆擎森的手掌落在他头顶,手指插进发间——仿佛下一秒就要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在自己胯下,让那根阴茎狠狠顶进他的喉咙,让他哭泣、疼痛。
陆擎森当然没有。他在忍耐,并且会一直忍耐下去。容印之清晰地听见他粗重的呼吸。
这让容印之很兴奋。
陆擎森越是对他展现出难以克制的情感和欲望,就越让他有被需要的满足感和无法被替代的优越感。
和可以让他为所欲为的安全感。
“……印之,可以了。”
但容印之没有立即回应他的恳求,仿佛故意似的吸吮着圆润的顶端,听陆擎森难耐地低吟,才怀着要尽情使坏的坏心思慢慢起身。
湿润过的后穴代替嘴唇,缓慢地、完全地包裹住了性器。
两个人的喘息都急促起来,身体一点点的震颤都能通过结合的地方被对方清晰地感知到。陆擎森于是托着容印之的臀部,曲起双腿配合他跨坐的姿势,让他缓解因为角度改变而有些难过的充塞感。
容印之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擎森的脸,在床头一盏小灯微弱的光照下,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现出一种温暖而包容,允许他予取予求的神情。
容印之把双手覆在托着自己臀部的手上,稍微用力地按了按。陆擎森用有些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你的‘枪’——被我‘缴’了……!”
这句话让容印之自己的脸上也在发烧。他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把这个色情的歧义咬牙用到底,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像个娼妇,拼了命地要把陆擎森撩到着火。
看他还能不能忍。
宽厚的手掌因为这句话而紧紧抓住了他的臀肉,下体直接用力顶了一下。
“呃——!”
陆擎森只是微微一皱眉,眼睛里却迅速地聚集起凶恶的神情,毫不留情地一次次把自己的凶器捅进那个温暖而柔软的肉体里。
“不行……!我还、没说、可以动!陆……!”容印之被他按着两胯顶得话都连不成句。陆擎森于是缓缓地顶到深处,插得容印之跟着他的动作发出长而媚的哼叫。
“印之,能不能动,是‘持枪’的人才能提的要求。”
沉稳而平静的陈诉,让容印之根本分不清陆擎森此刻是在说正经话还是在调情,却听出了平静之下汹涌的情欲。
陆擎森再次挺动腰部,也没有再给容印之说话的机会。
“浑……!啊!”
不知道是不是“枪”这个字眼带来的副作用,容印之觉得贯穿着自己的那根性器好像随时会把他给弄死似的危险,却令他快感倍增。屁股下面早就湿得不成样子,紧实的臀部在陆擎森身体上弹动,被健壮有力的胯部撞击得发出声响。
“陆……陆……!”
容印之的叫声里同时掺杂着愉悦和埋怨:被快感淹没的愉悦,和这快感不能被自己掌控的埋怨。
陆擎森喜欢听他这样叫自己,甚至能明白他每一声里面的含义。
短而急促代表着“太快了,你可不可以慢一点”;轻而缓慢代表着“很舒服,再来一次”;如果这一声“陆”拖得长一点又带着鼻音,那表示“很想要,快点给我。”
如果哭了,就代表“不行了,饶了我吧”,可是只要陆擎森不停下,他无论哭得多厉害都不会拒绝,不断地允许陆擎森一次又一次过分的要求。
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才会紧抓着你不放。
你会觉得透不过气吗?
会发现我的真面目吗?
会因此离我而去吗?
“呜——!”容印之向后仰过头去。
他的身体因为高潮而放松下来,陆擎森揽住他倒向一边变成侧卧。一边剥下他睡裙的吊带吸吮住乳尖,一边向下体发起猛攻。
一条腿被迫紧紧地曲在胸前,胸前又被咬得很痛,容印之手指抓着陆擎森的短发,承受着越来越狂放的抽插,直到“那把枪”深深地楔进他的体内为止。
陆擎森暂时没有拔出来,翻身压住他亲吻。容印之被他从委屈抱怨亲到满足,最后双手双脚都攀在了他身上。
“疼吗?”在嘴唇上轻嘬了一下,陆擎森问道。
“疼。”容印之并不知道他具体问哪里疼,但疼的地方很多:屁股、腿、乳尖,所以心安理得地索求抚慰。
性器从身体里滑出去,带着淋漓的水渍,屁股那里黏腻得并不太舒服,但容印之决定等一会儿再去冲澡。他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会暂时把洁癖抛掉。以前觉得自己垃圾,不需要干净;现在却可以视为性爱中的一部分而不去在乎。
“陆,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近人情?”
容印之打横躺在陆擎森胸口上,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陆擎森抓着他一只手一下一下按摩掌心,忽然听到他这样问。
“嗯?为什么?”
“我从头到尾没有为Jessie说过一句话……从我到公司第一个月她就做我助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几乎……没夸过她。我这几天常常在想:她是不是害怕被我骂而不敢讲?如果我是温和一点的上司,会不会不一样?”
放在以前,容印之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事方法和脾气,即使树敌颇多、人缘奇差,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工作中的“任性”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自己的管理方式有问题。
可他现在变心软了。
身后有了陆擎森,他有了放松的地方和倚靠,让他能够以不那么强硬、尖刻的态度去面对其他人,从而发现原来这世界其实还可以有另外一种样子。
“印之,你已经很温柔了。”
陆擎森的回答让容印之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一边笑一边转头去看他:“陆,全世界就你一个人会这么想。”说完用食指点他脑门。
“你脑子坏了。”
“嗯。”陆擎森直接把他搂过来热烈地吻住,手向他腿间摸去。
容印之几乎没有反抗地随着他的摆弄伏在枕头上,任他把裙摆掀了起来,从后面开始了第二次。
再次进入那个温暖的内部,陆擎森听见身下的人发出细细的呻吟声。
印之,我希望永远没有其他人发现你的温柔。
不近人情的不是你,是我。
如果不是遇上陆擎森,容印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去射击场“放松身心”。陆擎森常去的这一家,虽然位置偏远,开车差不多要三个小时,但规模很大,占地近20万平方米。
容印之是完全的新手,陆擎森让他从运动枪型开始练习。
“军用型、运动型有什么区别?”容印之问道。
是娱乐性和专业性那样的不一样吗?业余兴趣迷恋内衣,容印之对枪完全不了解,唯一知晓的名字是大名鼎鼎的AK47。
所以他还有点期待从陆擎森嘴里听到那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觉得那样的陆一定又酷,又迷人。
陆擎森告诉他:“使用军用枪支要开单位介绍信。”
容印之张大眼睛看他,站在入口嘻嘻哈哈笑了半天,笑得陆擎森不明所以。
算了,这大概也是这块木头的迷人之处吧。
场馆很大,比赛场、陈列场、博物馆、VIP室等一应俱全。陆擎森带着他一点点看过去,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机枪是固定在桌面上的,射击姿势并不太舒服,容印之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选了比较常规的手枪贝雷塔,和陆擎森两人共计三十发子弹。
因为陆擎森有射击经验,所以教练在初步的基础指导之后,容印之的陪练就变成了陆擎森。
“脚再岔开一点,膝盖不用弯得那么厉害,”陆擎森站在容印之身后,用脚尖轻触他的鞋子,示意他正确的位置,“好,这样可以了。”
容印之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歪了。
“瞄准的时候注意这里,开枪的时候不要怕,不要闭上眼睛……”陆擎森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从背后整个轻轻地环抱着他,双手托着他的手臂帮他调整姿势,再戴上隔音耳罩,“好了,开一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