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10)
林夜北被男子抱在怀中,益发显得身材娇小,纤腰不盈一握。
他嘴唇冻得发白,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着,长睫颤抖,嗫嚅道:
“……好冷……”
说着他又咳出血来,血流得又凶又急,很快沿着肩颈胸膛蔓延开。
男子意识到他已经承受不住自己的威压,这才收敛了浓郁的魔气,使得林夜北的上丹田不至于被灵力生生撑破。
可即使如此,他的伤势也不容小视,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抱着他走出温泉,回到了客房中。
林夜北因为内腑疼痛一直睡得不安稳,身子在他臂弯中不安地扭动,像一只湿淋淋的白猫儿。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掐出一道印诀烘干了丝袍,才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到了榻上。
“为什么要抗拒那场梦境呢,”他轻声呢喃,指尖摩挲着林夜北的面庞,“与我相呼应的本能,就那么让你厌恶吗……师尊?”
最后两个字让林夜北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立刻有温热的唇瓣贴上来,压住了抖动的残翅。男子张开手,五指沿着他指缝逐一挤.入,再将他冰凉的手牢牢钳制住:
“是时候好好惩罚你一回了。”
林夜北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最初他浑身发冷如坠冰窟,胸口闷痛呼吸不畅,可很快冰消雪融,身体渐渐烧了起来,四肢软进了一汪热水里,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劲。
后来,有什么滚烫光滑的东西从水中生出,像是植被的枝蔓,又像是生物的触手,盘绕着他的脚腕攀上,让他动弹不得。
“唔……”
他咬牙想要挣脱,整个身体却越陷越深,口鼻眼耳逐渐被朦胧的雾气封住,灵活的触手紧贴着肌肤,吸足了水分变得更加坚韧,将他束缚得越来越紧。
等到意识回笼,他急喘着睁开眼,已经是次日早晨。
浑身上下无处不虚软,以腰腹尤甚,他动了动身体,只觉得脖颈肩头多处又痛又痒,像是被蚊虫叮咬过一般。
所幸经脉内腑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苏同光已经彻底将寒毒清理干净。
他低咳几声,惊醒了身边浅眠的人,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握住:
“师尊,你终于醒了!”
傅含璋的声音传入耳中,林夜北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仿佛被蝎子蛰了一般,蔓延开密密麻麻的刺痛和惊悸。
他本能地想要挣脱,可无奈少年带着哭腔扑上来,凤眸周围一片通红:
“昨夜你在温泉中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要不是大师伯再三保证你没事,徒儿都要担心死了!”
昨夜……林夜北动作一顿,记忆却零零碎碎难以成片。
自己似乎确实因为消耗过甚,在温泉里睡了过去,他望着傅含璋眼底浓重的黑眼圈,哑声道:“昨夜你……”
“徒儿担心师尊安危,又怕黑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里,就抱着枕头被褥来到了这边,”傅含璋跪坐在他床边,指了指身后的地铺,“不过徒儿不敢打扰师尊安眠,自作主张设了个地铺守候在旁,还望师尊勿怪。”
原来……并非同榻而眠啊。
林夜北哑然失笑,方才自己只怕是疯魔了,才会隐约觉得那场怪异的梦与眼前的小徒弟有关。
想到对方怕是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自己一晚上,他心中微软,回握住傅含璋的手腕,将一股温和的灵力输送过去:
“你尚未筑基,少眠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你的经脉是怎么回事?”
林夜北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他体内感受到另一股灵力的存在,傅含璋却在这时含羞带怯地抬起头,抿唇一笑:
“徒儿日夜都在修炼师尊教的引气诀,昨夜夜中心中忽然有所顿悟,又将引气诀运转了几个周天,经脉中就生出了些微薄的灵力。”
“大师伯为师尊祛毒时说的话,徒儿其实听见了。”
他握着林夜北的手掌,贴近自己温热的脸庞,眼睫软软地扫在修匀的指节上:
“我的灵力炽热,或许正是火属性,以后就让我来暖你吧,师尊。”
第9章 变
“你这徒儿的资质可真是不一般啊。”
林夜北房中,苏同光松开握住傅含璋脉搏的手,啧啧称赞:“不仅经脉状态良好,体内也没什么杂质,这些日子勤练引气入体,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筑基了。”
闻言,林夜北拥着被褥靠在软枕上,轻轻点头,他担心傅含璋体内灵力产生得太快,根基不稳,这才请苏同光为他看诊。
那人的保证无异于一剂定心丸,让他放下疑虑,专心喝起手中的汤药来。
这滋补气血的汤药是苏同光亲自熬制的,即使他已经再三保证自己身体无恙,那人依旧不肯放心,非得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不可。
药汁是不失其一贯水准的浓黑苦涩,单是凑近闻闻就腥臭扑鼻,林夜北微微皱眉,仰头一饮而尽。
“看你脉象是没什么问题了,至于脖颈肩膀上出现的怪异红疹,或许是对温泉水有些过敏,抹些药膏就能消退。”
苏同光将目光从他侧颈明显的红痕上收回,顺便将肩头的九漓薅了下来:“小漓儿你也多陪陪小北,他身体还虚弱着,左右我就在附近,有事随时找我便是。”
九漓恋恋不舍地点点头,它的确舍不得苏同光精湛的撸猫手法,可也明白伴生灵兽的职责所在。
若是有它的灵气在一旁交.互,林夜北也能恢复得更快些。
傅含璋在一旁垂眸不语,等到苏同光端着空药碗离开,才献宝似的从身后的木柜中取出一方食盒来。
“师尊起身便喝了药,嘴里怕是不太舒服,徒儿提早去客栈厨房备了些牛肉包子和豆浆,现在还热乎着。”
他噙着笑打开食盒,一阵浓郁的香气立刻散出:“这里有些山楂蜜饯,师尊先吃些去去苦味。”
“吾记得花游居的早膳服务还得等上半个时辰,小含璋,这包子是你自己做的?”
九漓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闻香,丝毫没有觉察傅含璋骤然变冷的眼神:
“闻起来很不错诶,你之前学过烹饪吗?”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今天正好遇到膳房的厨子在场,便临时向他学了几招。”
他拿起食盒边的木筷,在九漓的爪子碰到包子皮之前迅速夹起,笑盈盈地送到林夜北嘴边:“师尊尝尝看,可还合口味?”
山楂的甜味在齿尖化开,林夜北望着伸到自己眼前的包子,眉尖微颦。
他并不是动弹不得的伤患,实在没必要以这种方式用膳。
可少年仰着头,眼神殷切,如同绷到极致的弦,他迟疑片刻,还是无奈地张了口。
傅含璋一瞬不眨地望着他咬上松软的面皮,伸出淡粉舌尖拂过唇瓣,小口斯文地嚼着,再喉结滚动,缓缓咽下。
“很好吃。”
浅淡的柔唇弯起,气息吹拂到他执筷的手上,他身子一颤,险些将包子夹落。
四下无声,九漓却能从其中感受到鲜明的压迫感,它颤颤巍巍地顺走一只包子,飞也似的缩回了床尾。
林夜北顺势接过傅含璋手里的木筷,垂眸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便发觉傅含璋低头紧攥着衣角,额前的刘海乖顺地垂下来,显得稚弱又可怜。
回想起昨夜小徒儿不眠不休地守了自己一晚上,又趁着大早为自己准备早餐,他蹙起眉,心中不由得生出淡淡的怜惜:
“含璋,你用过早膳了么?”
见他摇了摇头,林夜北拉着他的腕子坐在床边:
“左右包子还剩不少,你也吃些吧。”
傅含璋怔了怔,随即眉眼弯起,笑容越发灿烂:“谢谢师尊。”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软,如同上好的枫糖浆,绵密而甜腻。
九漓望着他的笑容,没来由地心肝一颤,忍不住出声岔开了话题:
“对了,小家伙,你既然已经能够引气入体,可有想过未来修炼的方向?”
“所谓修炼的方向,就是指使用灵力的不同方式,包括剑修,佛修,符修,丹修等,”它看出了傅含璋的疑惑,“例如北北以符咒的方式释放灵力,便是符修;光光依靠灵力为他人治疗,便是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