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98)
这样消耗下去,自己只怕很难突破结界的封锁……
傅含璋墨眉紧皱,忽地轻叱一声,任由暗红的魔龙麟片覆盖了全身。
他的肌肤立刻变得滑不留手,轻易挣脱了束缚住手脚的水柱,手中夙泱的光刃也暴涨到数十米开外,裹挟着凛冽风声,狠狠劈上了结界外围!
金石交击,极强的反噬灵力沿着魔剑倒灌而回,傅含璋只感到心口一阵刀绞般的剧痛,忍不住张口喷出鲜血,从半空坠落。
但他的攻击无疑起到了预想的效果。
夙泱劈中之处,原本密不透风的结界缓缓绽开一道裂隙。随后裂缝越张越大,直到露出一线澄碧的天空,和流云掩映之间的苍郁山峦。
傅含璋“噗通”一声坠入海中,又被浪涛托举着浮起,顺着海流漂向结界之内。
过度消耗魔力的虚空和反噬的疼痛齐齐涌上,他身上的魔龙鳞片褪去,秾丽的面容上只留下一片苍白。
好在……自己总算是找到了。
意识渐远,他眼睫颤了颤,身子一松,昏迷过去。
神思在一片黑暗中浮沉,不知过了多久,傅含璋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胸口有些痒,他艰难地撑起身,发现浑身湿透的归云雀正梳理着羽毛:
“我们这是……在哪?”
“我也不清楚,你用魔剑破开结界之后,我们就被海水冲到了这里。”
归云雀眨了眨眼,“这里灵力气息浓厚,树林看上去也有些年头,说不定正是那朱雀郡主所说的凤鸣谷。”
傅含璋微微喘息,忍着内腑的疼痛坐起身来。
他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岸边,掌下的泥土湿润,身后丛生着参天的树木,不时有淡金色的流光穿梭其间。
空气中传来馥郁的草木清香,四下静谧,熏人欲醉,傅含璋扶着树干站起,环顾周围,从心底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仿佛就在这重重的密林之后,有什么正在等待着他,呼唤着他。
“我们先四处看看……”
他将归云雀放在肩头,刚走出几步,脖颈间却毫无预兆地一凉。
这是……?!
傅含璋浑身一震,他虽然消耗极大,感觉却依旧敏锐。
究竟是谁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制住了他的命门?
他低下头,只见一条手腕粗细的金色锁链横亘在自己颈间,身后则传来一声冷哼:
“孽障,你擅闯凤鸣谷,意欲何为?”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脑海里忍不住涌出一些画面:
前世司曦抱着淘气的小含璋,神似油画《母与子》(不是
宫琊送含璋火羽辇:香车宝马配美人
含璋只身斗结界:《老人与海》
最后出来的神秘人会是谁捏?嘻嘻嘻我觉得大家肯定猜得到~
下一章大量小北出没嘻嘻嘻嘻嘻!想看的画面要来啦~求一个收藏评论嘻嘻(有时间欢迎收藏新文哦,说不定啥时候就开了呢)
第75章 神魂终归一
坚硬的金属深深勒进皮肉,傅含璋喘息着,用手拉拽,却怎么也挣脱不得。
身后的杀气如同水银泻地,根本无法忽视,他艰难地转过头,发觉锁链的另一头被握在一名高大的男子手中。
男子张扬艳丽的面容上神情冰冷,澄金的狭眸微微挑起,带着讽刺的弧度:
“你用魔剑击破凤鸣谷的守护结界,若是无法说明来意,便休怪我手中锁链无眼了。”
“你是……”
蜃象珠中的一幕幕画面从眼前闪过,傅含璋想起了男人的身份,顿时感到一盆冰水迎头浇落:
“凤王冕下?”
凤王伏徵,前世点苍仙尊的生父。
如今正手持锁链,牢牢锁住了自己的要害。
看他的神色冰冷厌恶,怕是早已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论前世今生,两度连累司曦殒命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只怕在他心里,恨不能立刻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吧……
傅含璋感到几分绝望,却无计可施,只能挣扎着,从须弥袋中取出饮冰草与朱雀骨:
“凤王请息怒,我……我是为了给师尊送来续命的药草,才闯入凤鸣谷的,绝无冒犯之意。”
伏徵冷笑着挑了挑眉,手中的锁链丝毫没有放松,另一只手则托举着灵力,将药草接过,放在面前审视。
饮冰草和朱雀骨的强大灵力做不了假,他这才确认了傅含璋没有说谎,稍稍缓和了面色。
感觉到紧箍着脖颈的力道被松开,傅含璋捂住口,闷声咳嗽了好一阵,胸臆中的疼痛才缓和了些。
结界灵力的反噬给他造成了不轻的伤,可此刻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林夜北的下落:
“敢问凤王冕下,师尊他......如今身在何处?”
他拼尽力气才克制住嗓音的颤抖,眼前也一片朦胧,仿佛只要愿望落空,就会即刻崩溃。
伏徴淡淡睨他一眼,沉默片刻,忽然冷笑道:
“他在这里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你可还有颜面见他?”
“我......”傅含璋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回应。
他犯了太多错,给林夜北造成的伤害几乎无法弥补,确实无颜再去面对。
可自己不顾一切历尽艰辛来到这里,便是为了让他重新苏醒过来,即使他不愿再见自己,更不会原谅自己。
届时,即使林夜北要他以命作偿,他也绝无怨言。
“西海龙王曾经告诉过我,将饮冰草、朱雀骨和重岚露华的药效融合,需要极为强大的修为护持,”
他双膝跪倒,前额重重磕在地面上,
“我不愿师尊的复生再出任何差池,还恳请凤王允我随行,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含璋都心甘情愿。”
“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伏徵沉怒道:“吾儿历尽艰辛才顺利转生,又遭你这孽障横插一脚,致使他肉.身被毁,你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所幸吾在他三百年前身殒之后,就远赴蓬莱为他寻来了一株重岚露华,栽种在凤鸣谷中,如今才能成功地重塑仙身。既然你已经找齐了饮冰草和朱雀骨,那便尽快随吾来。”
他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身后展开金色的双翼,腾空而起。
傅含璋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唤出夙泱,御剑跟上。
他们穿过一片浓密的森林,又跨越了几座山头,直到傅含璋因为魔气消耗过度有些头晕眼花,才在一方湖泊边停下脚步。
“对了,”伏徵翩然落地,从袖中取出一物,朝他抛过去,
“这是吾为吾儿收回残躯时,在他身上发现的,大概是你送给他的信物吧,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一枚金晃晃的戒指落在傅含璋的手心,正是易形后的明砂。
虽然紫府龙筋极其坚韧,焚天真火却依旧在明砂的表面留下了痕迹。他摩挲着戒面上的血迹焦痕,忽然悲从中来,哽咽失声。
兜兜转转,寄托着自己一腔爱意与心血的信物,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死死将明砂按在心口,眼底却涌不出泪水,唯有鲜血沿着嘴角一滴滴滑落。
“哥……”归云雀见他这样摧心自苦,担忧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一旁的伏徵将傅含璋的反应尽收眼底,神色依旧严肃冷凝,眼底的憎恶却似乎淡了些。
“阿九,”
他顿了顿,转身呼唤道,“时辰到了,去接吾儿出来吧。”
……阿九?
这个陌生的名字唤回了傅含璋些许神志,他抬起头,只见一名白衣乌发的少年从树林后走来。
少年生得玉雪可爱,一张小脸圆润白皙,两腮透着淡淡的粉,脑后的长发在头顶盘着一团整齐的云髻,让人忍不住生出将它揉乱的冲动。
他的眼眸和伏徵一样,也是通透的金色,只不过颜色更浅淡,似乎不时有亮银色的流光穿梭其间。
“七七四十九天过去,重岚露华内蕴的灵力已经吸收殆尽,日后也不必每夜再送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