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一职,对于宁观、微生羽这样的人来说,当真不算一份美差。
与其说它是一份荣耀,不如说是一份责任。
也正是因此,微生羽和九黎虽是丹修,但作为指定的继承人,剑峰上下都没有反对之声。
“竟是这样!”
九黎完全能体会到宁观当时的郁闷,不由笑起来,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东方良却收了两分笑意,道:“丹峰峰主与峰主的遭遇差不多,也是被围攻,输了斗丹才接任的。至于宗主一脉,他们是否有旁的打算,我却不得而知了。”
“师兄说的,我明白了。”
九黎了然。
浩天宗主一脉超越六峰之上,同时也游离在六峰之外。
浩天宗发展至今,宗主一脉对六峰的束缚力越来越小了,难免生出一些心思。
不过有云海六陵的前辈镇守宗门,宗主一脉能做的也有限,倒也无伤大雅。
三人说话间,广场上宣读宗规的声音到了尾声。
“……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望你们将宗门律令牢记于心。明知故犯者,罪加一等。”
说完,浩天潇给神情肃穆的弟子喂了一颗甜枣。
“尔等在外行事,一言一行便代表浩天宗,须当谨言慎行,不得肆意妄为。但若他人先行冒犯,尔等也可放手施为。宗门为尔等腹背,自当护持弟子,不容有失。”
此话一出,九黎就看到紧绷精神的新弟子们,脸上纷纷露出喜色。
浩天潇再道:“入宗仪式便到此为止,望你们勤加修炼,不要辜负宗门的栽培。”
众人皆道:“弟子谨遵教诲!”
仪式结束,弟子们各自散去。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风声猎猎,弟子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就见九匹威风凛凛的龙鳞马驾驭着一辆银驾墨徽的马车,踏着风朝广场奔腾而来。
马车外还有两位化神剑尊,五位元婴剑君,并十二为金丹剑修护持左右。
仪仗威严,驱策而来。
弟子们心弦皆是一紧,纷纷猜测,马车中是谁。
但就在弟子们都以为仪仗只是经过的时候,龙鳞马却扬蹄停下,停留在广场上空。
两名化神以剑打起车帘,一人推着轮椅走出车厢,停在车前室上。
“小师叔你来了!”
木川流惊喜地喊道。
坐在轮椅上的自然是九黎。
他对木川流笑道:“早就来了,只是不好打扰入宗仪式罢了。”
说着,他环顾一周。
药仙宗弟子之外,其余五宗弟子他也没有冷落。
随后,九黎抬手一礼,笑道:“恭喜诸位师侄入宗。一路承蒙关照,往后若有事,只管来剑峰寻我。”
出身浩天小世界的新弟子如何不知道,他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是特意在给他们撑腰来的,面上都露出喜色,纷纷回礼。
“多谢小师叔!”
“多谢九黎师叔!”
九黎看了眼关注着这边的新老弟子,见目的达成,也没有再多话,只道:“我尚有事,先行一步,待晚上接风宴再同诸位师侄叙旧。”
众人皆道:“是!恭送师叔!”
九黎却没急着走,招呼道:“川流兄,星辰兄,秋师侄,还有肖晨兄,快上来。你们随我回雪陵,至于弟子令……”
他点了一名金丹师兄,“劳烦师兄代为领回,送到雪陵来。”
那金丹剑修躬身道:“是,谨遵少主令。”
他应声而去。
木川流四人愣了一下,随即欢欢喜喜地上了车,在众多弟子羡慕的目光下,浩浩荡荡地离开广场。
“小师叔好厉害,竟是剑峰的小少主!”
“小师叔待木师弟真好,今天就是特意为他来的吧。”
“你怎么不说还有秋师姐和路师兄?”
“还有肖师兄呢!”
“不必羡慕,九黎师叔念旧重情,也护着我们呢。”
“是啊,晚上我一定要敬小师叔一杯,当面道谢才是……”
出身浩天界的新晋弟子结伴,嬉嬉笑笑地去了弟子堂。
因方才九黎的袒护之言,六宗隔阂去了三分,彼此之间更加亲近。不拘从前是哪一宗,现在是哪一峰的弟子,照面都很亲善。
龙鳞马车上。
东方良未再作陪,只有九黎顾长凌和木川流四人,谈话便随意了。
木川流一下抓住了九黎的手,难掩激动道:“小师叔,你太厉害了吧!哇,你和小师叔祖都是丹修,居然管着一大群剑修,太不可思议了!”
九黎嘿嘿笑道:“我是沾了师父的光。”
“那也很了不起了!”
木川流一脸的与有荣焉。
路星辰笑道:“好了,川流,都没问候小师叔安好,这些事稍后再说不迟。”
木川流这才收敛了兴色,四人问候了九黎和顾长凌。
九黎道:“我们自然都好,你们呢?可还顺利?”
“顺利。”
四人将进入宗门后的经历说了说。
他们到了宗门,就在六位接引弟子的带领下,去弟子堂登记了信息,点了魂灯。
弟子令则是在入宗仪式后,统一领取的。
而宗门分派的住处,要弟子令才可入住,所以他们这段时间都在接引弟子的陪同下,住在外门的一处专供新弟子落脚的峰头上。
虽然不能离开宗门,但在宗门里走走看看,与新弟子结交,却一点都不无聊。
再不济,弟子峰的灵气也比浩天小世界浓郁十倍,闭门修炼也是一件乐事。
秋希希道:“弟子峰山脚下每日都有同道小聚切磋,我们来得早,结识了许多人。”
木川流笑嘻嘻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不开了,天天请大师姐去切磋。天天输,天天请,可烦人了。”
瞧他一脸骄傲的模样,哪有半点不耐烦?
顾长凌瞧了路星辰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喝醋喝得太多,他已经麻木了,现在从表情到眼神都淡定得很。
顾长凌挑了挑眉,笑道:“你们三个师出同门,自小一起长大,以后若是拜同一人为师,就是更难得的缘分了。”
木川流一听就叹气,“我也想啊。”
他眼巴巴地看着秋希希,失落道:“争取一下,或许能和二师兄再续前缘,跟师姐拜同一个师父,就太难了。我和大师姐就是云泥之别,选了师姐的前辈眼光多高啊,我肯定没机会了。”
路星辰:“……”
不知该哭该笑。
秋希希大乐,揉揉木川流的脑袋,笑道:“小师弟,你哪里都不比人差,切莫妄自菲薄。再说了,就算以后我们不在同一个师父门下,我也是你的亲师姐。有我一日,就护你一日,谁也欺负不得你。”
“大师姐,你真好!”
木川流感动莫名,眼睛闪闪发光,装满了秋希希的影子。
路星辰:“…………”
顾长凌勾了勾嘴角,恰巧被九黎看个正着。
[顾长凌,星辰兄哪里惹到你了?]
顾长凌回头看他,[你不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很有意思么?]
九黎心下一乐,抿唇忍住笑,横了顾长凌一眼。
[你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他回头,看见肖晨好整以暇地旁观这一出大戏,连忙收敛了眼里的幸灾乐祸,笑道:“肖兄最近想必很忙吧?”
肖晨左右看看,别有深意地笑道:“认识了许多长于炼器的同道,肯定不比二位师弟这般有闲情雅致了。”
路星辰一下就听出他意有所指。
他意外于对方如此敏锐,不由多看了肖晨一眼。
不过,路星辰也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他对木川流的心意,在座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都知道了,也不在乎多一个。
他笑道:“承蒙小师叔与……长凌兄的厚情,晚上我们可要多喝几杯,否则不足以表达路某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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