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不回去,你还怕我跑了吗,追这么远?”他按下电梯按钮。
“我可是听雪莉说你们有可能会在这边定居的,”卢卡斯道,“谁知道你还回不回去。”
他们所在的城市虽然比邻X国首都,但其实是一个面积不算太大的小岛,岛上多数居民都相互认识。
听他提起雪莉,淳乐水顺嘴问:“布鲁斯还好吗?”
卢卡斯“哈”了一声:“现在还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淳乐水回国已经快三个月了,闻言诧异道:“他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是答应人家等他十八岁要和他约会的吗,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卢卡斯调侃他。
淳乐水失笑:“那你回去记得让他早点忘记我这个负心汉。”
两人说笑着进了家门,淳阮和马修都不在,淳乐水说他们晚上回来,他把卢卡斯领到书房,书房的沙发拉开就是一张折叠床,淳乐水在去接他之前就已经把床给他铺好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应该也累了,休息好明天我再带你出去玩。”
今天是周末,淳阮和马修一早就带爱丽丝出去玩了,家里除了淳乐水就只有边牧。
卢卡斯在屋里睡觉,淳乐水在准备申舞的考试,自从上次和楚林见面后他便一直和师哥保持着联系,商量之后淳乐水还是决定直接从国外的大学退学重新报考申舞,毕竟按现在马修的工作情况来看他们大概率都是会留长时间留在申城了。
包括淳阮也开始计划把事业重心转回国内,正在和朋友商量着要不要开办一个芭蕾舞培训机构。
索性淳乐水不是第一次报考申舞,相关流程他都很熟悉,资料弄到一半,裤腿被边牧衔住。淳乐水低头,被雨在屋里困了一天的边牧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哒哒哒跑到门口,从玄关柜上衔住绳子拖下来,意思很明显,让淳乐水带它出去。
“外面在下雨。”淳乐水说。
边牧拉开柜子,从里面拖出一件雨衣望着淳乐水:“汪!”
“嘘——”
怕他吵醒卢卡斯,淳乐水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边牧这类狗需要高强度的运动量来消耗精体力避免拆家,他平时早上遛一次晚上遛一次,生活极其规律。今天因为下雨早上没出门,一直憋到现在显然是憋不住了,咬出雨衣后就有些焦躁,尾巴几乎都快要晃成残影,一看淳乐水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往门边走,激动地不行。
淳乐水找出它的飞盘,抖开地上它的雨衣给它穿上,一想到一会儿回家要洗狗不由地悲从中来。
毕竟他经历过它在雨天撒欢到忘乎所以把雨衣给蹭掉的经历。
为了防止它带着一身水就往自己身上扑,淳乐水也给自己套了件雨衣才出门。
边牧憋坏了,一出单元楼就往雨里冲,淳乐水帽子都还没扣上差点就被它扯出去。
下雨小区里除了他和家里的傻狗就没有其他人,淳乐水刚把绳子给它解开,边牧箭一样射出去,追逐和赛跑是边牧的天性,围着单元楼跑了好几圈后才回到淳乐水面前。
淳乐水在它跑酷期间已经慢慢从单元楼走出去,站在那辆永远停在路口的SUV旁边,等边牧稍微释放了点精力后自己跑过来。
它唰唰唰甩着雨衣上面的水,不仅甩了淳乐水一身,还把正在下的雨一并甩到了旁边的车上。
“你蠢不蠢?”淳乐水说它,“这么大的雨你甩水有什么用?”
“汪!”边牧一脸兴奋地看着他手上的飞盘。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边牧对飞盘的喜爱。
小区里玩飞盘不太方便,淳乐水把牵引绳给它扣上,出门扫了辆自行车,准备把它遛到最近的公园。这么大的雨,晚上他不想再下来第二次,打定主意一次运动就要把边牧给累趴下。
不过自行车的速度对边牧来说实在不够看,经常它一个猛冲出去,淳乐水使出吃奶的劲蹬也追不上它,被狗遛到公园反而是他累了个半死。
淳乐水喘着气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余光里突然扫到一辆车远远停靠在路口,他回头看了眼,认出是小区里那辆SUV。
他也没多想,车一锁,追着已经自觉跑进草坪里的边牧过去,飞盘往空中一丢,狗直接消失在雨里。
就这么玩了会儿,淳乐水突然发现那辆SUV已经从路口停靠到了他自行车旁边。
但他好像一直都没见到有人下来过?
淳乐水多留了个心眼,直到他重新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也没见有人上车,但他趁着转弯往后扫了眼,却发现那辆车远远跟在他身后。
为了避免自己认错车,进小区后淳乐水专门往那辆SUV平时常停的停车位看了眼,空的。
回家后他先把狗关进了卫生间,走进阳台望向楼下,SUV又停在了车位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淳乐水觉得有些蹊跷。
他开始注意起楼下那辆车,才发现他好像不是一直停在那里。有时候在他和卢卡斯出门前,车位就空了出来,有时候他睡前看时车位还是空的,等他一觉睡醒车已经回来了。
但他始终没有看到过车主上下车,包括某天晚上他半夜醒来喝水,下意识站到窗边,恰好看到那辆车驶入小区,平稳地从侧方停进去,甚至还从车窗边支棱出半个手肘,却一直没人下车。
思索再三后,淳乐水选择了报警。
-
宋含章是被一阵叩击声吵醒的,他看向腕间手表,五点多。
他刚睁眼并不是特别清醒,看到窗外的陌生面孔并没有多想,一边捏着睛明穴,一边降下车窗:“警察,这边有人报警怀疑你行踪诡异,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
宋含章闻言微顿,目光从面前年轻警察的脸上移向旁边站在另外一位警察身边做记录的淳乐水身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淳乐水回头两人皆是一愣。
他迅速回头,警察问:“……就是这些吗?”
淳乐水点点头,有些烦躁,早知道这车上是宋含章,他打死也不会报警。
而且宋含章是不是有毛病???
宋氏集团的堂堂总裁,不在公司不在家,开着车跑到他们小区楼下窝在车里睡觉???
这消息爆出去怎么也得上社会新闻头条吧?
宋含章那边的警察从看到他起就对他多有打量,直到他拿出身份证并询问相关工作后证实了宋含章的身份,神情就如淳乐水所想那般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又好奇又震惊。
在得到宋含章在这个小区里也有房子,只是工作工作太晚有些疲惫在车上睡着的说法后,通过物业验证了他的话,把淳乐水的报警内容定义为误会,并记录下此次出警情况后便离开。
警察一走,淳乐水自然也没心情多呆,他转身就走。
“淳乐水。”宋含章叫他。
淳乐水停下脚步:“有事?”
宋含章叫住他只是下意识的,他以为淳乐水不会停下来,沉默了一瞬,道了声抱歉。
淳乐水转身:“这位……宋先生是吧?那天在陵园我就告诉过您认错人了,我可能真的和那个离开您的人长得很像,但我不是他,我也不会相信您刚才和警察说的话,希望您不要再做这种会让我感到困扰的事情了。”
天空已经隐隐发青,路边的草坪上挂满了露水,湿润的空气里带着清晨这个时间段特有的凉意。
宋含章白衣黑裤地站在车边,孤零零的一个,前面小道上已经没有了淳乐水的身影。
对于淳乐水一长串撇清关系以及他对他造成困扰的话,宋含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知道淳乐水并不想和他再产生交集,是他离不开淳乐水,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便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好像除了道歉,他就没有别的话可说。
而对于他这句道歉,淳乐水也只有一句冷漠的“如果您真的觉得抱歉,就麻烦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是他对于一个失礼的陌生人所能给到的最大的礼貌。
但宋含章却无法回应这句话,他知道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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