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厌?”他重复了一遍姜不厌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叫姜鸣呢。”
“姜鸣是我弟弟,上次我确实借用了一下他的名字。”姜不厌道,“但好像和你也没多大关系吧?”
确实和宋含章没什么关系,别说姜不厌是借用姜鸣的名字,就算他真叫姜鸣也跟宋含章没关系。
毕竟宋含章不爽他可不是因为他叫什么名字。
他冷声:“你用别人的名字来接触淳乐水,淳乐水是我的人,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
都是男人,宋含章不难看出姜不厌对淳乐水有兴趣,虽然他不喜欢淳乐水,但他现在毕竟还没有和淳乐水离婚,既然还存在着夫夫关系那就还是他宋家的人。
淳乐水天天在心里惦记别的男人宋含章也就忍了,毕竟虽然他至今仍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发现淳乐水也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做什么,怎么说也是自家地盘里的骨头,外面路过一条狗就对着流口水他岂能无动于衷?
这种心态就跟护食的狗一样,就算自己不喜欢,但别人也休想从他这里抢走。
“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恩爱?”
宋含章听出他话里有话,正打算回话,陈医生的电话打进来,他不再搭理姜不厌,走到一边接通电话:“陈叔?”
“小少爷,有空吗现在?”
“有。”宋含章一顿,“是不是外公今天复查又有什么新情况?”
陈医生沉默了片刻:“下午有空的话,你先来趟医院吧,到了我们再说。”
宋含章挂断电话后捏着手机发了两秒钟呆,然后他当着姜不厌的面毫不客气地对简闻说:“舞剧要投你自己投,我没兴趣,别带上我。”
简闻皱眉:“大少爷,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临时有点事,先走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简闻隐约听到他提到了老爷子,有点担心:“是外公……?”
宋含章没多说,拍了简闻一下,匆匆走了。
姜不厌是简闻在国外剧场里认识的,当时他在那边旅游看到有国内的舞团在那边国家级剧场里演出,就去凑了个热闹也算是给国人捧捧场,结果就被舞台上的姜不厌给惊艳了。
他呢色易熏心,看上眼了就想追,姜不厌也没拒绝但表示自己只做上面那个,这撞了号简闻肯定不乐意,两人就说比一比,还是姜不厌主动提的比武,简闻练泰拳的一看他那细胳膊细腿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结果被打趴下的反而是他。
姜不厌从小练武术,腿上功夫一点都不比简闻差。
简闻输了,但他誓不做零,于是他跑了。
之后几年都没有联系,还是这次简闻查到楚林面试的舞剧是姜不厌导演的,主动给姜不厌发了消息,刚好剧组需要投资,姜不厌表示可以聊聊。
简闻原本在旁边酒楼订了包厢,本来是说三个人一起吃顿饭,他和姜不厌叙叙旧,说说当年年轻不懂事,然后打听下主角选角,如果不是楚林那要投资多少才能让他保证主角是楚林一类的。
结果现在饭还没吃上,人少了一个。
但问题也不大,他替宋含章解释了两句,姜不厌表示无所谓,跟他一起去了旁边酒楼。
如果他知道简闻会以投资的方式要求他内定主角,姜不厌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和他吃这顿饭。
-
院长办公室里。
宋含章神情严肃地看着手上宋时清的各项检查报告,特别是心脏和动脉造影。
“你也能看出来,和上一次的检查结果相比,老爷子的情况严重了很多。”陈医生将手上的一杯水放在宋含章面前,“其实前段时间他有来问我,你有没有向我询问过他的情况。”
宋含章抬眼。
陈医生道:“你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多说,我只是说你确实有问过但我只是告诉你就是老毛病而已,老爷子一直瞒着他的情况不想让你知道,但是现在这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其实你也知道从你妈妈去世后,老爷子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后来他总是没日没夜地工作,以此来麻木自己,现在身上的很多毛病都是这些年积劳而来。”
后来又经历了车祸,从那之后宋时清的身体状况便开始直线下滑,一年不如一年。
所以他在两年前急着让宋含章和淳乐水结婚,也是想着自己万一哪天真的走了,也有人会一直照顾着宋含章。
陈医生其实在几年前就提议让宋时清手术,那时候他动脉狭窄不算太严重,但是因为集团事务太多一直抽不出时间,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保守的药物治疗。
之后每一年陈医生都会重提这件事,但无一例外都会被老爷子拒绝。
在宋含章小时候,他确实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老爷子只有宋南风一个女儿,宋南风又只有宋含章这么一个儿子,宋家的一切都理所当然是他的。
但母亲的离世让宋含章受了很大的刺激,宋时清心疼他,不愿意拘着他,就任由宋含章野蛮生长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他只想做个逍遥的二世祖,宋时清便再也没动过让他继承宋氏的想法。
因为他迟早会离开宋含章,至少在他能看到的时候他只想让宋含章快乐。
但宋时清本人却是一个对工作很严谨的人,宋氏以后落到谁的手里,那是他死了之后的事情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但他还在的时候他就会严谨地打理好宋氏的一切。
其实上次晕倒后宋时清本来已经开始考虑陈医生的提议,他现在这个年龄确实也该退休了,把工作交出去,手里握着股份颐养天年也挺好的。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宋含章提出要开始接触集团业务,他一个什么都不懂初出茅庐的小屁孩,要真就这么毫无戒备地把他放到那个环境里,集团里那些老狐狸还不把他啃得皮都不剩?
于是为了给宋含章铺路,老爷子退休的想法刚冒出来又被他给掐灭了。
事态发展到现在,他病情加重,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
陈医生想让宋含章劝一劝老爷子,让他放下工作调养身体接受手术。
宋含章坐在车里,双目失神地望着前方。
路上行人来来回回,日光渐暗,华灯初上,奔流的汽车尾灯在马路上拉出光影道道。
刚放学的中学生嬉闹着从他车旁跑过,无忧无虑的模样吸引了宋含章的注意力,他看着他们跑到路口,打闹着小跑过红绿灯,然后各自分别,最终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他收回视线,翻开储物箱翻找片刻,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直接关上,开门下车就近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包烟。
宋含章平时并不抽烟,但他其实是会的,高中的时候为了耍帅学过,除非是某些特别心烦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所以会想要借助尼古丁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靠着车门,点燃了烟。
香烟中的有害物质会扰乱血管的正常功能,还可能会导致冠心病人急性发作,而二手烟甚至还有可能引起严重的心血管中毒*,所以外公从不抽烟。
夹着烟的两指只要轻轻往后送一点点,香烟头就能碰到嘴唇,但宋含章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所以如果他当时不因为担心外公身体而主动提出进入公司,外公现在可能已经退休回家,准备接受手术了。
是他耽误了外公的治疗。
甚至于因为他突然的决定,他以为他是在榜外公分担,其实反而让外公耗费了更多精力去为他铺路,帮他清扫障碍。
导致他的病情急剧恶化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
宋含章猛地将烟塞进口中,深深吸了一口,但因为吸得太急太猛,烟雾呛进气管,他转身背对着马路扶着车顶一阵咳嗽。车窗上印着宋含章的脸,大概是被呛得有些狠,连眼眶都沾染着红色。
他撩起眼皮和车窗上的自己对视一眼,再次咬上烟嘴,刺鼻的尼古丁熏得他双眼通红。
身后的马路上突然传来几道声音,一个有些瘦弱的老头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年轻小姑娘:“小姑娘,行行好,我的钱包被人偷了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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