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拉着我,我回去了。”绵舒瘪着嘴:“我明日就和哥哥一起回海里。”
“说些气话。”
“谁说气话了,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把小白也带走。”
王青野抱住鱼崽,在他气鼓鼓的侧脸上亲了亲:“你想留下来睡便留下就是了,别发脾气。”
绵舒哼哼道:“说的倒是像我死皮赖脸非要留下一样。”
王青野喉结滑动,声音变得有些喑哑,他一勾腿将绵舒扑倒在了床上:“是我想你留下。”
绵舒眉毛微展:“这还差不多。”
王青野埋头在绵舒的脖子上蹭了蹭,冰凉的皮肉触感让他身上的不适有所缓解。
绵舒察觉出从他脖子蹭到脸上的王青野今夜好似有些不对劲,他偏过头去看人,只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好像比往常要高那么一点点,但是又不像以前发热板时那么烫。
“你真的很不舒服吗?”
王青野未置可否,忽然轻声道:“绵舒,不妨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吧。”
“这样你便是我的了,谁也带不走。”
绵舒眨眨眼睛,与身前的人四目相对,只觉得今夜王青野的眸子里似是有火,能把人烧烫。
两人半响没说话,绵舒偏开了脑袋,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他小心凑到王青野耳朵前:“好。”
王青野抬起头,伸手托着绵舒的脸,强破鱼崽看向自己,拇指指腹细细摩挲着他的唇:“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认真回答的。”
“那你这般说,我可不客气了。”
绵舒抓着他的手在手指上轻舔了一口,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迷蒙:“那我该怎么做啊?”
手指上湿漉漉一片,小腹犹如有一股电流从身上蹿过,王青野一把搂过绵舒的腰:“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交给我便好了。”
暖春还寒,被浪翻腾。
事实证明,人鱼真的很软,风凛家的床材质也不错。
感谢大舅子设宴款待,也感谢大舅子把他安排在了一处偏僻的房间。
..........
次日,天方才破晓王青野便醒了,与其说是醒了,倒是不如说压根儿就没有睡。他揽着怀里光溜溜的绵舒,收紧胳膊,想把鱼抱的更紧一些,没成想却弄疼了怀里的鱼,睡梦中也叠起了眉头,虚推了他一把。
王青野低头看着在微弱晨光中的绵舒,浓密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似水的银白色长发散落胸前,挡住了锁骨下的一片旖旎之色。
他其实是觉着有些对不住绵舒,他年纪还小,身板儿又小,昨儿腿都打颤了还是在迎合他,许是等这一天也是有些久了,鱼太傻了,情义也并不是非得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王青野........”
“嗯,我在这儿。”
听见呢喃声,他俯身轻吻了一下绵舒的唇。
“现在什么时辰了?”
绵舒睁开眼睛,看一眼身前的人,心里很是安稳,复又合上了眸子。
“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绵舒轻吐了口气,想活动一下胳膊,一动折腾的浑身都疼了,顿时没了什么睡意。他撅着嘴:“我浑身都难受,睡不着了。”
王青野摸了摸绵舒光洁的后背,温声道:“既然睡不着了,那先把衣服穿上。”
“我身上疼,不想穿衣服。”
王青野哄道:“那裤子总得穿上吧,你不动就是了,我给你穿上。”
“我膝盖疼的厉害,你轻点。”
“好。”
*
风凛起了个大早,急冲冲的到绵舒房间里去,想了一夜,想必也应该想通了,也差不多可以叫下头的人收拾东西准备着打道回府。
高兴归高兴,风凛倒是又有些可怜起王青野来。他昨儿夜里也试着放下对人的偏见仇视,仔细想了想,绵舒也不是个好带的小崽子,从小就被惯坏了,做事任性的很。他既能那般依赖王青野,想必王青野脾气不错,对他也是真的好。
这些年王青野也没贪图些什么,定然也是有些真心在的,年纪轻轻又还长得不错,只可惜了偏生是个不行的。
他也打算好了,绵舒跟他回去后,他们人鱼宫也不会薄待了王青野,到时候会给他留几箱珍宝,也当是全了这几年两人的情分,以后各自安好吧。
“绵舒,快起来了。”
他推开门进屋喊了一声,却没得回应。他径直走到床前,一边掀床帘,一边道:“哥哥知道你伤心,但是伤心总是难免的,也不能一直沉溺在里头啊。”
“人呢?”
风凛瞧着床上被子叠的好好的,压根儿就不似有人睡过,他瞪大了眼睛,在屋里前后转了一圈:“绵舒?”
眼瞅着是不见了鱼不对劲,他赶忙出了屋子,折身往王青野偏僻的小院儿跑去。
哗啦一声,风凛冲进屋二话没说直接扯开了帘子,眼瞧见果真是滚到了一张床上,且还衣衫不整的两个人,登时眼冒金星,哗啦一声又把帘子给扯上:“王!青!野!你这个禽兽,马上给我出来!”
王青野小心把衣服给绵舒穿上,掀开帘子坐在床边上:“内兄起的好早。”
风凛一把扯住王青野的衣领:“你对绵舒做了什么!”
王青野任由风凛扯着:“一定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
绵舒从帐子里露出了个脑袋:“你别扯他,是我自己过来找他的。”
风凛松了手,咬着牙道:“这就是你同我说的没有乱来过?”
“原本是没有的,可昨儿哥哥不是说王青野不行嘛,那我也有些担心和好奇嘛,就过来试试咯。”
风凛尽量稳着步子不让自己气昏过去:“所以你的意思还是我给你们做了媒了?”
“哥哥要这样想,也行。”
王青野微眯起眼睛:“内兄在背后如此议论我,实在是........不太合适吧。”
风凛闭上了嘴,扭身甩袖而去,他怕再多说两句自己要被这两人给气死,合该是两口子,说话做事是如出一辙的能把人肺给气炸开。
王青野转头看了绵舒一眼,弹了弹他的额头:“你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去找风凛好好谈谈。”
绵舒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王青野整了整衣裳,去厅里寻到了黑着一张脸独坐的风凛,他没说话,先做了一盏带来的茶给风凛。
“内兄来城地以后定然一直忙着找绵舒,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好好喝上一盏。”
“我不喝茶。”
“降火气。”
风凛斜了王青野一眼,夺过茶杯丢在了一旁。
“绵舒以前同我提起内兄时无不是夸赞和崇敬,若非是内兄疼爱他,他定然也不会如此。内兄爱惜他,所以不愿意他在城地上有一丝危险,吃一点苦头,我虽未有过亲弟妹,但是也理解内兄作为兄长的忧虑。”
“可我何尝又不怜惜疼爱他。”王青野坐到一旁:“几年前我来到霞城,出海捕渔时意外发现被搁浅在礁石上的绵舒,我至今都记得那时他尾巴上的鳞片翻飞,身上几条深可见骨的伤痕。那时候他还很小一只,很是可怜,我想若是把他丢回海里,这头捕渔的人多,海里又有海货,他定然难以活命,于是就将其带回了城地上。”
“绵舒任性又有些小聪明,他趁着我出门不在家的时候把我养在缸里的鱼给吃了,还哄骗我说来了一只猫,不仅吃了鱼还欺负他,我那时觉着他还挺有趣。”
“他做了噩梦,害怕有人来抓他,又很想家,扒在桶里不肯睡觉,非要和我一起睡。”王青野想起往昔无奈失笑:“这哪有鱼跟人睡的道理,谁知他竟拿了我的衣服把自己擦干便跑到了床上,时常在我睡着后钻进被窝里把我冷醒。”
“我那时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又麻烦的鲛人,只想着他把伤养好,好了赶紧回海里去.........可到后来真到了那么一天,我又觉着心里空唠唠的,但我却没资格开口让他留下。自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知道了他是个鲛人,他有自己的种族和家人,纵使我心里有他,也不能自私的把他捆在我身边。也曾想过不如就当是上天给我的一场恩赐,以慰藉我来到这片陌生的城地,可是他又回来了,他希望留下,既然他已经做了选择,我又怎么能辜负他,也不会再让他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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