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货吃多了, 他倒是想捕捞些淡水货吃吃。
王青野一路摇着船去,江河上也有不少渔民在撒网捕捞, 江岸的沙滩和浅水区上有不少裹着头巾或是带着草帽的妇人, 挽着裤脚佝着药在水里来来回回, 腰间都捆着个小竹篓子。
这是些采集珍珠的妇人, 长年累月风吹日晒, 因只能在浅水的地方采集珍珠,为此也不见得能有多少收获,珍珠拿去珠宝行里, 里头人又老奸巨猾, 见着采珠妇都会把价格压的极低,但对于贫苦的妇人来说也能吃上一阵子的饱饭了。
绵舒在船头耷拉着脚, 河面吹的风和海上的味道都不一样,春来江水绿如蓝,这当儿河岸边的景色倒是好:“河面比海面窄多了, 四处都是人,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下水啊?”
“这一带人多, 咱们在往前走会儿就是了。”
绵舒看着水就想把尾巴变出来,眼瞧有水碰不着也只能憋屈着。
“诶, 那河边的人是做什么的?”
“刚才不是告诉你采集珍珠的吗?”
“不是采集珍珠的,你仔细看看。”
王青野闻声瞧过去, 河岸边的沙滩上有十几个人,男男女女交织,有用铲子将河里的泥沙铲起蹲在河边淘洗的, 也有壮力的男子挖了沙提到岸边倒在有凹槽的斜放木板上,一头有水往下浇灌,大块儿的泥沙石头便被冲了下去,细小的沙粒覆在木凹槽里。
这工艺王青野倒是识得,通俗来说就是淘金。
在出现过金脉的地方或是附近的河岸边很是常见,他之前听唐涑萧闲谈过,霞城里便有人是靠淘金起家的。
这活儿费时又费力,不比采集珍珠的省事儿,若非有运气,是很难淘到金子的,这些淘金者又自发的,也有受人雇佣来淘金的,每日累死累活能拿到的工钱少之又少,自然,也有不少人怀揣着能够一日暴富的心思再淘金,否则这样的苦差事儿很难坚持下去。
他记得哑巴之前便干过这差事儿,为此晒得皮肤黝黑,脸上的晒伤今下都还未曾好全。
“他们怎么知道那块儿地有金子,哪里没有呢?”
“当然是不知道的。”
绵舒道:“那岂不是得挨着一处处的淘。这可比采集珍珠还麻烦,至少知道珍珠是长在蚌里的,不用漫无目的的寻找。”
王青野道:“所谓富贵险中求,大抵如此了。”
“金子那么值钱,费些功夫也是理所应当的,那咱们要不要也试一试?”
“如何试?”
绵舒拨了拨水:“我去河里看啊,哪里的沙子有金沙,咱们就在哪里挖呗。你不想买房舍了吗?”
王青野摸了摸绵舒的脑袋:“你想下去便下去吧。”
趁着河面上的渔船少了,绵舒待在船篷里脱了衣服,从船尾哧溜一下滑了下去,他蹿到船头去,拉住船桨:“我去前面了,那边没有人,你把网撒在那边,我顺道给你赶赶鱼。”
“去吧。”
王青见河里的小影子越沉越低,直至看不见,不知小鱼崽一甩尾巴已经跑出去了多远,他划着船到两人约定的地方去停靠撒网。
其实寻常人多的地方是容易捕鱼的,渔民经验老道,自是知道什么地方才好打渔,只不过自从王青野有了绵舒这个buff后,压根儿不用在意在什么地方撒网,只要不太过分网是在水里的就成。
下了网,王青野照例丢了鱼竿儿下去,顺道把直播打开。
8888:好家伙,主播还记得直播呢,我还以为已经退网了。
一池春:我发现自从露脸以后直播频率都会骤减。之前崽崽进直播后是这样,现在主播也这样。
巴拉巴拉:求求直播想想嗷嗷的观众吧~
X:崽呢?
“这儿!”
绵舒从河面上探出脑袋,撩起一串水珠,冲直播间眨了下眼睛。
星际123:泪目,主播竟然出来溜鱼崽,我也想捕鱼看崽!这是什么向往的生活!
啊只啊只呼呼:好久没有看见崽崽的白头发了,差点都忘记了我的崽崽是白头发的。
X:平时要上学,只能染头发。崽崽,快让哥哥看看尾巴!哥哥给你喝可乐,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漂亮的尾巴了。
附议,附议,附议!
“怎么样了,附近有鱼吗?”
“有,我赶了些过来。”绵舒趴在船桨上:“你要不要下来试试,还能带你去看看有没有金沙。”
“捕到就成了。”
绵舒伸手拽住王青野的手腕:“下来吧,我保证不会像之前一样害你呛水。”
a:主播也太鸡贼无情了,让看看崽崽的尾巴就转移话题。
星际xxx:是的,自私!
哒哒哒: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有什么是我这种打赏vip不能看的?
一池春:哈哈,估计之前崽崽把主播扑水里了。对了,话说主播会游水吗?
王青野关了直播:“我对亲鱼嘴可没什么兴趣。”
“没事儿,我对亲人嘴有兴趣就好了。”绵舒摇了摇王青野的手:“下来吧,我保证不卷大浪,就看看鱼,看看有没有金沙。”
王青野叹了口气,还是跳下了船。
船底集聚了一群鱼,地笼里已经套到了一部分,他出现吓散了周围的鱼,绵舒尾巴轻轻一扫鱼又游了回来。
“过来吧。”
绵舒立身花式围着男人转了个圈,随后伸出手抓住了王青野的手指,慢慢摆动尾巴,周围的水流变快,不过一瞬两人便行出了十米开外。
水拂面很亲和,鱼虾从身旁擦过,河水不算浑浊,绵舒见着鱼儿便轻摇尾巴卷起水流把鱼儿赶到渔船的方向去,他拉着王青野扎到了河底。
四周在他的影响下水流平静,王青野可以在河底站稳,若不是有缺乏空气的窒息感,一时间竟然还有在陆地上的错觉。
王青野顺手捡了个脚边的蚌,手收紧,把绵舒拉到了自己身前,指了指河面。
绵舒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尾巴贴在他的腿上,扬起下巴凑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不让你上去了。”
王青野眉心一动,便是知道这小崽子会耍赖,骗他下水准没好事........
他摸了摸绵舒的头:什么事?
“其实我昨天说的都是认真的。”
“徐若枝的事情确实是我故意的,我并不是一条自私的人鱼,以前父母可以宠爱我以外的鱼,贵重的宝石好看的珍珠我也都可以让给别人,但是你不行,我希望你是只属于我的。一想到你可能有一天会喜欢会照顾别人,我就会很难过。”
绵舒把下巴放在王青野的肩膀上:“我想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是你自己要把我带回家,也是你把我教坏的。”
撒完娇,他又抬起头:“王青野,你可以等我几年吗?”
王青野看着眼前飘舞如同海藻的银白色发丝下,那双真挚的冰蓝色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若是有心去摘瓜,摘下了便是想立刻就吃,谁还能忍受得放一段时间才拿出来食用呢。
而且,他只是一条小人鱼啊........
迟迟等不到答案,绵舒有些失望,他捧住了王青野的脸,如视珍宝一般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未达目的,难得没有像以前一样死缠烂打直到他答应为止,许是知道这次强迫出来的答案也并不是真的想要的答案。
“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吧。”
河岸边飞鸟虫鸣,垂柳依依,不知是什么花被吹下了河,河面上漂浮了一层小白花。
王青野抹了一把脸,瞧着周围已经没有渔船和人,也不知到了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独有几棵开满白花的参天大树随风撒下白色的花瓣来。
他爬上岸去,站到岸边去折了一枝花下来,蹲下身给泡在水里的绵舒:“你想什么我都明白,等你以后长大了我们再说吧。”
绵舒接过花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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