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您稍等片刻,我去给您取饮品,可不是我吹,我们小店儿的饮品独自家有,别的地方都喝不到。”
“好。”
王青野方才到随便门口的街上,远远便瞧见铺子里坐着个笑容柔和的年轻男子,一身交领暗纹深青长袍,越发衬托的脖间挂饰流光溢彩,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扯住男子衣服,扒开领口想要取下他脖间的挂饰。
突如其来的攻击,景枳明显受了惊吓,他连忙反手去抓住自己的衣领,男子的力道之大,他只得怒声斥骂:“你想干什么!”
章二取了饮品回来,眼见着扭成一团的两个人,正想大骂谁光天化日之下在食肆里轻薄人的,定睛一瞧,竟然是自家东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骂方才来买东西的男子不知检点还是该给自家东家按住人。
“东家,东家?这是怎么回事?”
王青野一脚把章二揣了开,眼见着挂饰便要扯下,男子却愤而反抗死命护着,两人一同跌到了街上。
正要去随便的唐涑萧路过街口,瞧着食肆门口滚在一堆的人,正念叨着霞城民风何时如此开放了,两男子竟当街如此,这是有多急不可耐啊~
他看好戏的加快步子过去,脑仁一紧。
“王青野,你疯了吗!”
唐涑萧差点背过气去,扭在一起的两人,一个竟是南平候的贴身侍从,一个竟然是平日里六根清净的王和尚,见着扑在景枳身上一反常态像头饿狼一样的王青野,他赶忙上前去拉人,素日里瞧着闲散的人,力气竟然大的他拽不动,也不知看着便瘦弱的景枳如何没有被扒掉衣裳。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来把你东家拖开啊,如此成何体统!”
章二连带着唐涑萧以及唐家的两个小厮一并才将王青野拉了起来,唐涑萧连忙去把地上衣衫不整的景枳搀扶起,诚惶诚恐道:“景大人,您没事吧。可有伤着。”
景枳喘了口气,先摸了一下尚在脖间的挂饰,再去整了整衣领。
唐涑萧见着景枳衣领间露出来的一片泛着细碎光芒的银白色鳞片,又见王青野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眼神,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虽说这鱼鳞确实好看也稀罕,纵然唐家珍宝无数也未曾见着这样的宝贝,可一想景枳是南平候的人,有点什么稀罕宝物倒是也不足为奇,他奇怪的是素来佛的跟个和尚一样的王青野为何会如此失态的去抢一片鱼鳞。
“景大人,这是草民的好友王青野。冒犯大人实属该死,还请大人看在草民薄面上不要与之计较,他不过是个鱼鳞痴,素来喜爱收集鱼鳞,见到如此罕见的鱼鳞,一时间难以自控。”
唐涑萧扯了一把王青野的袖子,示意他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王青野指腹摩擦,方才他不甚碰见男子的手腕,这人的手竟然凉的如同方才从水里取出一般,他又看向那片系在脖颈间的鳞片,鳞片本身是银白色的,但是在阳光下会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这是绵舒的鳞片,他决计不可能看错!
“鳞片从哪里来的?”
唐涑萧被生冷而充满压迫的声线惊了一下,这人今天是真的冲着要死去的吗。
景枳恢复平静,脸上变成了从容之色:“这是我一直戴在身边的饰物,至于从何而来,我没必要同郎君说道吧。”
“唐郎君,还请你看好你的这位朋友。我先告辞了。”
言罢,景枳提着食盒匆忙而去。
王青野想要追上去,被唐涑萧一把拽住:“你今儿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得了失心疯,你知道方才那人是谁吗?得亏景大人待人温和,若是换做旁人你早死了几回了,这大街上你没事扯人家衣领做什么,实在不行,你来扯我的啊!”
王青野被唐涑萧的话说的没脾气,极不甘心的收回了目光:“你说刚才那人是谁?”
“他是南平候的贴身侍从,此次随着南平候一道来霞城的。南平候为人肃杀冷淡,对他的近侍倒是柔和,想必此人在侯府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你说你好端端的,平日里不发疯,一发疯怎么就冲着死去。”
王青野抓住唐涑萧的手腕:“你确定他是候府的人?”
“我如何不能确定,前儿还一道在楼船上宴饮了。”
“那他现在住在哪儿?”
唐涑萧狐疑:“你又想干什么,还贼心不死!”
王青野敛住心神,道:“我昨夜没睡好,先前确实是太失礼了,好在大人没计较,但我也不能就此作罢,合该上门去致歉。”
唐涑萧松了口气:“可算是清醒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岛里:实在是没有想到大家会以为景枳是小唐的相好,其实开篇的时候是有简单提到过景枳身份的。太遥远,大家可能已经忘记了,哈哈~
小唐、景枳、侯爷、以及未曾谋面的小唐相好:我们真的没有多角恋!
第37章
绵舒垂着眼睑百无聊赖的摇着尾巴, 周围水速飞快,连一只鱼虾都没有,身旁就只有潜伯和一个侍从, 他东张西望尝试着放慢了游行的速度。
“小殿下,如果觉得累了的话, 可以让侍从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 空寂的海水周围突然黑压压的围了十几个人鱼来。
绵舒压下了眸子, 只得老实游了回去。
他看着随同潜伯一起接他回家的侍从, 似笑非笑:“小江, 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侍从悻悻笑了一声:“属下也好久没有看见殿下了。”
“回去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大老远的来接我。”
侍从哆嗦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属下这算不了什么,潜伯才是最辛苦的。”
绵舒轻哼了一声, 一卷尾巴掀了个海浪, 想走却又走不掉,王青野这么久找不到他, 肯定都急坏了。
而此时王青野正在唐家客栈如意楼外,正在想办法如何进去。
南平候就住在唐家的客栈里,但是早从南平候进城的前一日起如意楼便不接客了, 时下偌大的客栈只有侯府的人, 且客栈外有重兵把守, 守卫十分森严,若是没有手令根本进不去。
王青野在门口走了一圈, 思来绵舒有腿,若非本意也不会露出尾巴, 那男子手上的鳞片究竟从何而来,而且这人也有些奇怪,竟然和绵舒一个体质。
他想了想, 先回去了一趟。
当时绵舒受伤,不得不拔下很多鳞片,一来是为了入药早点让伤口愈合,二来鳞片翻飞,若是不去除新的也长不出来。
他把晒干的鳞片都收集在了一个盒子里,之前绵舒伤愈的快,鳞片还没有用完,一小盒的鳞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聚在一起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见此便能回忆起绵舒那条银灿灿的尾巴。
“希望你还好好的。”
王青野指腹滑过光滑的鳞片,任其滑入手心。
*
“我递了拜帖,谈及你的事情,景大人直接便拒绝了。”
唐涑萧喝了口茶,扫了王青野一眼,视线从脸划到了腰上,他早注意到王青野的身上一直挂着个红绳串的铃铛,今儿红绳上却多了几片鱼鳞,竟然和景枳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你这是?”他想去取来看看,被王青野一个侧身躲开了:“你既然有作何去抢景大人的?”
王青野道:“多一个更完美。既然他不见我,那你可知他何时出来?”
唐涑萧皱眉:“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王青野保证道:“你放心,我不去招惹他,只需要知道他在哪里,不同他说话。”
“你没事去跟踪他就为了看他一眼?”唐涑萧狐疑的看着王青野:“你莫不是看上景大人了?”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唐涑萧斜了他一眼:“我可告诉你,切勿生事儿。他晚上会去戏楼。”
“我知道了,那你便不与我同去,只怕不小心暴露了你与我通了他的消息。”
别了唐涑萧,王青野一早便去戏楼里蹲着,约莫到了戌时,他才见着景枳进戏楼里来,跟着还有一个面中带着煞气的年轻男人,不用猜便知那人就是南平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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