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
王青野和南平候笑着扯马而去,林槐之摇头笑了一声:“不料还能在马场上看戏,下官时下可不知那球该不该打了。”
“如何不打?”
小半场了一个球没有进,怕场外人瞧出不对,南平候一挥马球杖,腾的一下马球穿过了门洞。
“红队进球,记一分!”
观众席上一阵欢呼。
“可算是有球进了!果然打得激烈!”
见着观众沸腾,王青野道:“左右草民也不能丢了侯爷的脸,叫人觉着侯爷识人不清,”
他纵马而去,从蓝队里薅出马球,当球一杖。
“红队进球,记一分!”
曾沿气得险些一口气撅了过去,半场球下去,浑身跟散架了一般,还是侍从扶着才回了坐台,被暗里打了一顿不说,才记了三分,对面都记了十二分了。
“不打了,下半场不打了!那头的人暗使绊子,我告诉我爹去。”
曾沿吸着鼻子,一瘸一拐的出了马场。
“这曾沿怎么回事,也忒丢脸了些,输球不输阵啊,怎的输了就不打了。”
“人家说伤了脚是打不了了。”
“不知到底是伤了脚还是伤了心,我瞧他昔日里京城马球能手的名号不过是吹出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曾沿气怒同侍从道:“回去,这就回去,我还不信我爹也弄不死那龟孙,竟然敢在球场上使阴招!”
“老爷心疼少爷,瞧这手脚打得,定然会给少爷出口恶气。”
.........
王青野回了看台上,下半场曾沿走后,场上更是不成一器,全靠余将军一个人撑着,未到香燃尽便提前结束比赛。
“侯爷就这样让他走了?”
景枳听小厮来报说曾沿说身子不适提前回京了,就是夜里的席也不参加了,虽说两人已经在场上教训了曾沿一番,但这人心肠歹毒,他受了些委屈也没什么,只是怕那人不警醒,还想着要寻小殿下的麻烦。
“依他的脾气定然回去找他爹哭诉,本侯早料到了他的秉性,王郎君便提议提前送份礼到御史中丞府,等他回去还有好戏看。”
“早前皇上本有意提携御史中丞,将从四品提到四品去,没成想他那好儿子流连花楼,枉顾礼法暗地里还赎纳了娼妓为妾,这事儿叫皇上给知道后升官之事也便不了了之。”
南平候顿了顿道:“今下本侯再让送礼的侍从给御史中丞大人指点一二,想必他是愈发爱惜他的好儿子了。”
王青野闻言端酒敬了南平候一杯,绵舒和景枳对视了一眼,这两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曾沿回去卖惨心切,一路快马加鞭,不过一两时辰便回了府上,一进门便让侍从搀扶着进去,有装的成分,但实际也确实疼,脸上被球打的地方都淤青发紫了,还好走得快,否则还要在诸多权贵面前丢人现眼。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祠堂叫您过去。”
曾沿还没整顿好情绪,有些惊讶:“爹在家?他都知道了?”
“少爷只管过去就好。”
曾沿心下狐疑,一瘸一拐的去了曾家祠堂,一进门便像模像样的挤了两滴泪出来,哀戚戚喊道:“爹.........”
御史中丞负着手,回头看了曾沿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爹,儿子是去了南平候组的马球会了。您瞧瞧儿子的脸脚,还有手,您可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
御史中丞怒极反笑:“做主?如今我还能做的了你的主?你多大的主意多大的本事啊,竟然敢暗害南平候身边的人,你还嫌你爹被你拖累的不够惨是不?要把你爹往死里坑害!”
曾沿也不装委屈了,拽着御史中丞的衣角:“爹,您在说些什么呢?沿儿如何听不明白。”
“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糊涂!”御史中丞一脚踹了过去,抬手将侯府送来的东西砸在了曾沿身上:“你睁开眼好好看看!”
曾沿连忙将盖到了脸上的衣裳拿下来,一瞧竟是今日侍从穿的那身,他顿时慌了神:“爹,这........”
御史中丞恨铁不成钢的甩了曾沿一巴掌:“你差人在马车上动手脚也就罢了,还让人搜到了证据,你爹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当南平候是吃素长大的,铁钉子你也敢去碰,我怎么生出了你这种败坏门庭的东西。若非你成日里尽干些偷鸡摸狗不成器的事,你爹我也不至于升迁无望!看我今天不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细密的棒槌如雨点一般密集而来,曾沿鬼哭狼嚎,才遭了一顿打,本想着回来告状,哪里晓得家里竟然还有一顿家法在,早知如此,他是死也不会赶着回来。
“爹,爹,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
解决了曾沿那羔子以后,大家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看了一场马球后,王青野带着绵舒去庄子后头的林苑里打猎。
他一手牵着缰绳,将绵舒圈在了怀里,林苑里没什么大的东西,不过一些野鸡野兔小野猪还是有。
绵舒头一回骑马兴致很高,又有王青野护着也不怕掉下马来,在林子里溜了一圈儿才收了些心思打猎,他扯着王青野的衣角道:“东南方向的草丛里定然有野物。”
王青野将信将疑:“那么远的地方你能看到,别是风吹动了草,识错了。”
“我才不用看,用听的好吗?”
王青野嘴头上质疑,手上却没闲着,从马腹的箭篓子里抽出了一根箭架在弦上,嗖的破风声响起,箭便飞了出去,只听一声闷响:“好像还真有东西。”
两人驱马过去,果然猎到了一只花尾巴野鸡,很有些重量,恐怕得有三四斤,野鸡长年奔跑在林子间,比起圈养的鸡要精健的多,味道也更好。
绵舒洋洋得意道:“小看我,怎么着?”
王青野把野鸡丢给了小厮,道:“就属你厉害,晚上我亲自给你烤。”
南平候在不远处勒着马,瞧着商量晚上用什么料子烤野鸡的两个人,垂下了眸子,勒马去了别处。
绵舒重新上了马,扭身对王青野道:“我见南平候好似有些不大高兴。”
“他一贯冷着张脸,你也能看出他高不高兴?”
绵舒斜了王青野一眼:“我没和你打趣,我是认真说的。”
王青野闻言往后瞧了瞧:“先前他似是误会了你和景枳的关系,单独与我说过话,我劝他回去和景枳谈谈,不知两人说明白没有。”
“他误会什么?”
“他不知你和景枳原是主仆,只见着原本待他极好的恩人忽然又待他人好了,心中自是不快。”王青野笑了一声,凑到绵舒耳朵跟前:“他以为景枳倾慕你。”
绵舒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傻子吧!”
王青野连忙捂住了绵舒的嘴:“别瞎说。”
绵舒眼里藏不住笑,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八卦道:“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景枳吗?”
“我这个封建保守之人都看出来了,试问殿下,你们鲛人族不是历来开放吗,如何还没看出来?”
“我只当是以为当初南平候掉了海里景枳救了他才那般照顾着景枳的,哪里知道他揣着这种心思。”
王青野失笑:“大抵是对待救命恩人最好的报答方式便是以身相许吧。”
绵舒咂摸了一下这话,不无道理:“那你以后可别随意救人了,又来个以身相许的可受用不了了。”
“言之有理。”
王青野又叹了口气:“我瞧着侯爷和景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两人相识了这么多年,作何还这般扭扭捏捏。”
“也并非是每条人鱼都像我一样想什么就会说什么,景枳自小伺候人,自然是拘着惯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鱼生不过几十载,又不如人活的时间长,这样干耗着把大好时光都磋磨了。也不像我们,虽然我一生比你短暂,但是胜在你年纪大啊,指不定还是谁走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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