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政柏伸手抱住了他,久久没有答话。
沈醇感受着他有些快速的心跳道:“蒋哥你不信么?”
“我相信。”蒋政柏很难描绘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从青年的口中听到了最想要听到的话,可心里仍然觉得那种喷涌的感觉无处安放,他所表达的喜欢和对方表达的不是一样的,也不是同一种。
他想要让对方成为他终身的伴侣,但他的小金丝雀很可能仅仅只是在敷衍玩笑而已。
“那我们现在是情侣了是不是?”沈醇抬头时笑着问道。
“嗯。”蒋政柏心里叹了口气。
他觉得是,但对方恐怕觉得不是,这小混蛋现实的很。
【宿主,白白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521疑惑道。
人类复杂的感情再度让系统陷入了迷局,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嗯,他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他。】沈醇说道。
【那要怎么办呢?】521问道。
【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他。】沈醇说道。
521:【……】
那样白白不仅会吓死,还可能哭死。
“那我就放心了。”沈醇说道。
“你放什么心?”蒋政柏瞅着他道。
“做金丝雀的时候还是比较憋屈的,做恋人就不一样了。”沈醇笑道。
蒋政柏沉默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包养的经历,没发现小金丝雀什么时候憋屈着了,那翅膀都是张的开开的,随时准备一飞冲天。
那要是算憋屈,不憋屈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子?
“哪里不一样?”蒋政柏问道,“你还想上天不成?”
“上天干什么,陆地多平稳。”沈醇笑道,“恋人跟金丝雀当然不一样,恋人可是要全面入侵对方的生活的,金丝雀却只能停在鸟笼里等待着主人的眷顾,想想不觉得什么可怜么?”
蒋政柏本来没觉得的,现在觉得了:“你开心就好。”
他就想看看对方还能作出什么妖。
“蒋哥。”沈醇躺在了他的身侧叫了他一声。
“嗯?”蒋政柏应声。
“回去以后我们住在一起,我还想尝尝你的手艺。”沈醇抱着他说道。
“给你做。”蒋政柏说道,“想吃什么?”
“红烧肉。”沈醇点着菜。
“好,记下了。”蒋政柏说道。
下午沈醇叫了外卖,定制的饭菜,份量相当的大,剧组里不是没有自己给自己改善伙食的,但花自己的钱,即使遇上了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饭菜吃过,沈醇还是出了一趟门去丢垃圾,却被恰好回来的王导给发现并且叫住了。
“王导,您那边收工了?”沈醇客客气气的问好道。
“现在拍的是场面戏,李导就能做。”王导笑呵呵的看着沈醇道,“蒋总走了?”
“嗯。”沈醇笑道,“下午已经送走了。”
“那就行,你招待的不错,下次蒋总再来,还得麻烦你了。”王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麻烦,都是应该的。”沈醇说道。
“好孩子。”王导哎呀叹了一声道,“现在像你这么懂事的也少。”
当一个人给你戴高帽的时候,是要提起防备心的,因为他下一刻很可能就有事情要麻烦你。
沈醇提起了心神笑道:“哪里哪里,您过誉了。”
“嗨,你这孩子还谦虚,”王导笑道,“既然蒋总走了,刚好你这也空闲,不如把预备好的夜戏拍一下,早拍早上映,开景那边都准备好了。”
沈醇:“……”
这并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告诉。
他倒是不是很在意,就那些戏,早晚都要拍,只是可能要让蒋总独守空房了。
“王导,能不能明天再拍,我今天好累。”沈醇揉着自己的肩膀道,“现在特别困,可能发挥不稳定。”
“我孙子一般不想干活的时候也是跟我撒娇的。”王导摆明了不吃这一套,“一场拍完,我把你之后的戏都提前拍,让你早点儿休息怎么样?”
沈醇:“……”
姜还是老的辣有时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再拒绝就没意思了,沈醇说道:“那我回去换一下鞋子,我这穿了拖鞋就出来了,被人看见了影响形象。”
“嗯。”王导低头看了一眼应允了,“快点去啊,我在片场等你。”
不待沈醇回答,他已经负着手转身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哼着小调,显然非常的得意。
“好的。”沈醇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蒋政柏正捧着他的笔记本在看着什么,沈醇的咳了一声,男人看了过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蒋政柏问道。
“蒋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沈醇坐在了他的旁边说道。
蒋政柏转头看向了他道:“坏消息。”
“蒋哥,你是悲观主义者啊。”沈醇说道。
“讲。”蒋政柏捏了一下他的脸道,让这张嘴扯下去,他很有可能直接忽略掉重点。
“王导让我去拍一场夜戏。”沈醇说道。
蒋政柏手顿了一下,转身就去摸手机:“我给他打电话,说找你有事。”
“别,我都答应了。”沈醇按住了他的手道,“你要是一打电话,他保准知道我告状,以后你不在的时候,说不定会给我穿小鞋。”
蒋政柏沉默了一下道:“那好消息呢?”
“王导说把我的戏份提前,这样就可以提前完成,然后回去陪你了。”沈醇笑道。
蒋政柏缓缓松开了手机,权衡着利弊,虽然今天晚上很重要,但是要是提前完成,他的小金丝雀回去的就早,那可比这几个小时重要的多了:“王导是导演,肯定要整体把控,你还是服从指挥比较好,我也尽量不要打扰你的工作。”
蒋政柏说的十分的义正言辞,沈醇在他说完的时候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并且笑声越来越放肆。
“有这么好笑么?”蒋政柏一脸郁闷道。
“嗯,有。”沈醇抬头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捧着蒋政柏的脸,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道,“蒋哥这狡辩的水平跟我一样一样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夫夫相?”
蒋政柏觉得他这嘴甜的程度直接又上了一个台阶,直直的就往心窝子里戳:“挺会说。”
“还不是因为蒋哥太可爱了。”沈醇在他另外一侧也亲了一口道。
蒋政柏活了二十八年,也就六岁以前被形容过可爱,再到那之后,到成年之前,基本上处于人嫌狗弃的状态,也就是成年之后懂事了,但已经跟可爱沾不上一点儿边了。
他这八尺硬汉被形容可爱本来是一件让他能够踹上一脚的事,但是沈醇形容,怎么就跟别人那么不一样呢?
蒋政柏非常的费解,他不仅不觉得讨厌,还觉得心里跟抹了蜜一样。
沈醇松开了他换着衣服,又蹬上了鞋子,蹲身系着鞋带。
蒋政柏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蓦然问道:“你以前有没有学过什么道术?”
沈醇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学过。”
蒋政柏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学过哪种?”
“牵红线的。”沈醇起身的时候跺了两下脚,试了试松紧道,“就是两个娃娃,左右红线一牵,一辈子就跑不掉的那种。”
蒋政柏:“……你骗鬼呢。”
“蒋哥,我不允许你这么骂自己。”沈醇打开了门笑道。
蒋政柏蓦然觉得手有那么点儿痒:“赶紧走,别让王导等着急了。”
“好,要想我啊。”沈醇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朝他飞了过去,顺带轻轻眨了下眼。
门被关上,只剩下蒋政柏一个人坐在桌旁,他捂了一下脸,觉得沈醇是跟当金丝雀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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