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醇说道。
“我与军团长交流过了,这一次是你的擅自行动,也是第一军团的疏漏,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二十军鞭希望你能够记住这次教训,同时,你将会从下士降到下等兵。”沈父说道,“起点太高,会让你容易无法清楚对于战场的定位,作为第一军团的负责人,军团长也会挨三次军鞭……”
“不用了,我自己的错自己背。”沈醇抬头看向他道。
“你确定?”沈父问道。
“要是一个人犯错都得打军团长,那以后我要是当上军团长了,还不得天天担心自己哪个手下犯错了。”沈醇说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背,用不着别人。”
“白止你觉得呢?”沈父看向了阎白止问道。
“不是因为他,是规定的疏漏。”阎白止冷声道,“这件事情确实应该罚我。”
沈醇侧眸看向旁边一身冷峻的男人。
原世界线记录,阎白止这个人是很固执的,他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军团,长年驻扎在萨拉星域,成为这里最坚固的一道防线,除了述职,很少返回到首都星。
他与方陶的缘分缘于对方的家族,方陶是一个优秀的omega,同时也是联盟的明星人物,对方义无反顾的要嫁给联盟这位最年轻的军团长。
阎白止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对方家族联合,双方阐明了厉害关系,结成了婚姻。
然而因为萨拉星域的紧急战况,只是匆匆领了证,连婚礼都没有举办,阎白止就离开了首都星,然后就是连续几年都没有回去。
嫁给英雄听起来很浪漫,其中的苦涩和寂寞有多少大概只有自己知道,但这都是要提前做好的准备的。
几年的时间,完全没有任何精神慰籍的方陶婚内出轨。
阎白止知道后,只是默默的选择了离婚,并未对外公布原因,但方陶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甚至以对方完全没有陪伴,将其告上了军事法庭。
联盟对omega的保护是十分严格的,他们脆弱不堪,又为这个社会贡献着生命,即使因为强力抑制剂的发明打破了白塔的界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每时每刻都在接受着社会的关怀和福利。
omega对于alpha的意义是不同的,他们稀缺的数量,抚慰精神的力量,可以完美契合的身体和可以孕育更强的下一代都让alpha对此趋之若鹜。
他们是美神的化身,是孕育神明的代表,只是娶了而没有任何陪伴的人,都会视为一种精神上的虐待。
阎白止认了这条罪名,并且给出了高额的赔偿,但仍然坚持了离婚的选择。
认罪的结果是他的职位被降,一切就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从他的军衔被降开始,第一军团落入了别人的掌控,联盟势力重新划分,而在家族们欢欣鼓舞时,萨拉星域的防线被破,阎白止临危受命,但即使是他,面对那样铺天盖地的虫潮,也到底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世界线戛然而止,联盟的命数变成了未知。
再坚固的铠甲,再厉害的体能,也挡不住唇枪舌剑,背后暗害。
阎白止是布依家族扶持起来的,其他人记录并不明晰,对omega的忽视按理来说并不会导致撤职这么严重的后果,但处罚下达时没有人为他申辩,很可能是因为原身的死亡,导致了他同样失去了布依家族这个扶持者。
教训和打死是两回事,虽然沈醇也认为这样违抗命令,擅自行动的人打死也不为过,但作为他的家族不会理解。
【宿主,您来了不就好了。】521说道。
【我也生气着呢。】沈醇说道。
521:【……】
【说好要保护我,刚来就被抽了两鞭子,还被打了一顿。】沈醇说道,【一时半会是哄不好的,但凡小心眼一点儿的,现在都在考虑分手了。】
521:【???】
【宿主,您是大猛攻,怎么能跟自己的老婆生气呢?】521说道。
【我不是大猛攻。】沈醇说道。
521:【……】
救命,宿主生气起来,它根本哄不好的。
“白止确实要比沈醇懂事,把他交给你,我放心。”沈父说道,“以后他要是有什么不听话的地方,你直接罚就行了。”
“是。”阎白止应道。
看来对方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了。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沈醇,你给我老实一点儿。”沈父那边熄掉了屏幕,其上重新分布上了星域组合图。
沈醇欲言又止,阎白止已经转身看向了他道:“立正。”
沈醇站直了身体,视线却未落在对方的身上。
阎白止眉头微蹙,走了过去道:“立正的时候眼睛要平视前方,你有什么不敢看的?”
沈醇抬眸,直直的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对方生的一双极冷厉的剑眉,眼眸狭长,唇明显习惯抿着,这样的面相只要微微沉下脸,就会看起来很凶,很不好相处。
但这样的面相也很俊美疏阔,宽肩细腰,不管是袖口还是衣领,都系的板板正正,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服帖,板正的军装,没有肌肉膨胀的感觉,忽略那不太好看的脸色,着实赏心悦目。
“面部拉平,有什么好笑的?”阎白止打量着他的浑身上下冷声道。
“报告军团长。”沈醇说道。
“讲。”阎白止道。
“我就长这样。”沈醇说道,“就像有的人长了一副哭脸一样,您可以纠正我的行为,但不能歧视我的长相。”
阎白止冷冷的看着他道:“那就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衣服,站姿,以及对于各种口令和纪律的熟悉,第一军团的人没有例外。”
【你看,他还找我茬。】沈醇说道。
【白白这是公事公办。】521说道。
沈醇说道:【那我不管。】
521:【……】
宿主生气起来,真是无理取闹,是真的哄不好的那种。
“是。”沈醇应道。
“出去。”阎白止说道。
“报告。”沈醇说道。
“说。”阎白止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他接下来的日子很难消停了。
“我还有最后一军鞭没有打完。”沈醇微微侧过了头道,“别人也不敢打。”
虽然是原身的罪过,但顶了对方的身份,这个标杆就是要竖好。
规矩就是规矩,在这个地方,没有例外。
【对了,原身投胎成什么了?】沈醇问道。
【毛毛虫。】521说道。
【以后还能化成蝶,他占便宜了。】沈醇说道。
【可是他是雌蝶,产卵后三天就死了。】521说道。
【干得漂亮。】沈醇说道。
【是本源世界的运算方法好。】521说道。
“那就过来。”阎白止走向了门口,按下了开门键。
他走在前方,即使是很平常的行走,一举一动都好像是丈量好的,充斥着规矩和韧性,没有一丝一毫的柔软。
处罚是要有人旁观的,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杀鸡儆猴。
沈醇站在那里时阎白止拿过了副官递过来的电鞭,挥动时,鞭尾直接扫上了沈醇的背。
麻痹的感觉再度传来,沈醇握紧了拳头忍受着五脏六腑的痛楚,而没有出声。
阎白止看着他的背影道:“好了,执行官,接下来是我的。”
“军团长,这一次不是您的错。”副官焦急道,“没必要罚您。”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沈醇,神色之中颇有不满之色。
“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制度中存在疏漏。”阎白止将电鞭交了出去道,“必须罚。”
“是。”执行官握着电鞭,调试着上面的度数,对着站在那里的人挥出时没有省一丝一毫的力。
鞭尾扫过时,挺拔站立在那里的男人浑身一僵,拳头握紧,本来发出的闷哼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再挥一鞭,那拳头收的极紧,几乎能够听到咯吱收紧的声音,鼻息带了几分微微的颤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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