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这个世界的魔法技能核心都是数学题之后,黎曼无聊时就挑着技能列表里的技能进行解析,大多只是解析着玩,毕竟他大脑也塞不进那么多技能。
就在这个“解析着玩”的过程中,黎曼注意到了一点。
这些魔法的核心有几何,有代数,甚至还有逻辑题,如果要黎曼给它们找一个共同点的话,那就是按时间排序,按地球上的时间排序,这些都是牛顿(和莱布尼茨)以前的数学。
如果神是数学家,黎曼绝不怀疑里面有芝诺,有欧几里得,有笛卡尔,有……但肯定没有牛顿。
也就是说,应该还没有人以分析学作为核心创造过魔法。
第77章 战斗(完)
或许还有人记得黎曼在斯普林斯入学考时曾经依靠试卷判断过这个异世界的数学体系。
简单点说,就是和地球差不多,是一个典型的微积分前的数学体系。
而在微积分以前,数学是静的,不是动的。
微积分让运动可以被计算,可以被预测,是真正的划时代理论。
微积分以前的人大概会对加速度这个概念感到十分头痛。
所以,或许黎曼不该对他现在的状况感到太惊讶。
在足够让他瞬间窒息的泥土向他压来时,黎曼没有撕破手里的那张传送卷轴。
而是在脑海中飞快地勾勒了一道“经典例题”,然后把魔力覆盖了上去。
到这里为止,世界还很正常,虽然黑暗森林的这一隅被他和伯爵弄得有些破破烂烂的。
而下一秒,事情就脱离了黎曼的掌控。
在黎曼试图拿微积分创造的魔法成型时,周围本就被伯爵泥沙化的草木和动物更……细碎了,像是被反复风化。
而伯爵,黑发转瞬变白,英俊的脸庞爬上皱纹,外露的双手变得干枯,肉感退去,骨瘦如柴。
黎曼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在这个魔法被释放的一瞬间,他的蓝条清空,然后血条开始以每半秒20%的速度减少。
他一边试图停下。
一边捏着时间激发了【与神无关的治愈术】,又喝下一瓶蓝药,趁着蓝没被这个魔法吸走的瞬间释放了【复苏】。
四秒后,魔法被黎曼强行终止。
他喘着粗气从空中落下,他几乎是浑身脱力地半伏在坑坑洼洼还有一堆裂缝的地面上,但伯爵没有攻击他,因为伯爵已经成了魔力干枯,浑身肌肉萎缩的老者。
黎曼也付出了代价,他的整个右手和伯爵的手看上去无异,干枯,骨感,皱纹绵延,他又释放了一次【复苏】,他的右手却没有任何改变。
他撑起身,看向伯爵:“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请伯爵阁下不要轻举妄动,我恐怕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任何小小的攻击。”
伯爵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有些茫然。
他冷血地丢掉自己的亲生骨肉,放任他去死,不死也只能一辈子被人呼来喝去踩在脚下,他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只是为了不流失魔力。
在三环以前拥有一个孩子的代价是十分之一的魔力流失。
而他现在……他感受不到自己的魔力了,只有一点点……但这一点点!甚至还不如他第一次接触魔法时感受到的力量!
他耳边好像响起了他父亲的声音。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父亲假装身死离开家之前的事。
那是一道有些狂热的声音。
“伯纳德!你是我们伊瑟维尔德家族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你一定要……一定要……”
“第一个问题,你是教廷的人吗?”
伯爵的思绪被突如起来的提问打断了。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他丢掉的这个“儿子”,他……很像一个魔法师。
伯爵几乎是笑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梦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失忆了,请你看看周围的魔法痕迹,请问什么教廷会放我进去?”
黎曼皱起眉,伊瑟维尔德伯爵不是在编魔法师?
但他们家不是一直是伯爵吗?起码上一辈是伯爵,这他已经了解过了。
伯爵和巴特雷夫人之间还有什么区别?
“你不知道教廷会从伯爵家庭里招收魔法师吗?你认识霍金斯家的小女儿吗?她就是一名受教廷保护的水系魔法师。”
“哈?”
伯爵一脸“你在梦游吗?”的表情让黎曼大致能确定他没说谎。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禁咒法师……”
话音未落,猛烈的地动让黎曼滑落进了地上的裂缝里。
【狂风】只来得及释放到一半,就被砸落的石块打断了,黎曼只好放弃转而激发了仅剩的一个防御魔法。
看来伯爵镌刻在魔法袍上的瞬发攻击魔法不仅仅只有一个【地裂】,还有【大地震荡】。
——黎曼被埋在地底忧伤地想到。
“藤蔓缠绕。”
用藤蔓在地底撑出一个空间,黎曼掏出了空白的传送卷轴和笔,把自己刚刚的坐标填了上去。
然后撕碎。
等他重新回到地面时,黑暗森林的这一小片已经变成了一片真正的废墟,虽然刚刚也挺废墟的,但起码没有这么……除了杂乱的石堆什么都没有。
“人呢?”
黎曼有些火大,他有些狐疑地四面放【鉴定术】——【落雪】被他暂时抠下来了,反正没有任何熟练度。
不是吧……伯爵都那个样子了,还能土遁跑的吗?黎曼有点后悔没拿藤蔓缠绕给他捆死——主要是【藤蔓缠绕】虽然伤害不高,但也有伤害,伯爵那个样子,那个血条,黎曼真的一下都不敢碰他,没想到居然被人跑了……
他很快就知道了,并不是伯爵还藏了手决定土遁。
他只是试图和黎曼同归于尽。
黎曼在石堆下找到了伊瑟维尔德伯爵的尸体。
这位一生被告知自己是天才魔法师,一生追求力量的魔法师,在发现自己的魔力干涸后,选择了死亡。
“草。”黎曼忍不住骂出了一句上辈子的脏话。
见鬼,之前和他对战的所有敌人他确实都下手很干脆没错,但他真的没打算弄死伯爵。
当然不是因为这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爹。
只是这次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伯爵一起进的猎场,他一个人回去要怎么解释!
黎曼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抬起头看看天色,冬日的白昼总是很短,这一番折腾下,已经快傍晚了。
算了,起码知道伯爵和教廷无关了,那就是自己还没暴露,还能回王城。
关于伯爵和巴特雷夫人的区别他也暂时有了思路,巴特雷夫人是霍金斯伯爵的众多儿女之一,伯爵却是独生子,不仅如此,伊瑟维尔德家上个不是独生子的继承人已经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了。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教廷的选召可能是避开了这种只有一个孩子可以继承家业的情况。
所以,他离魔法学院已经很近了。
没暴露就行,即使要背上害伊瑟维尔德伯爵失踪的罪名,他也得回王城。
当然,如果弗瑞娜夫人一个怒急攻心放弃了想要他当继承人的想法就更好了……
……
这是弗瑞娜夫人今天下午喝的第五杯茶。
夕阳的色彩倒映在茶杯中,显得有点脏。
玛丽安正在喋喋不休黎曼那孩子的数学天分,弗瑞娜夫人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媳妇,总是这样缺乏社交直觉。
不过……今天她倒不是不介意听听玛丽安的无趣废话。
“呀!黎曼!是黎曼回来了!”
玛丽安站起身,朝远处那个马背上的小人挥舞着帽子。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近了,黎曼有些笨拙地从马背上跳下来,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从马上解下几只兔子和一只狐狸递给她们两人,黑色的手套衬得他手里猎物的毛皮更亮。
“母亲!弗瑞娜夫人!看我打到的猎物!”
玛丽安一瞬间感动得不行,猛地抱了一下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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