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血皇天立即升天,否则插翅难飞。
血皇天没有升天,也没有飞,他一动不动,腥红醇厚如葡萄美酒的眼睛不屑地望着琴若欢,讽刺道:“本座还以为是什么新鲜招数,你就只会这种伎俩了。”
琴若欢一愣。
血皇天张开手掌,天上地下,他周身缠绕的魔气涌动如飓风,席卷了每一个人。
琴若欢立即喝道:“都散开!!”
然而已经晚了,众人就是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无法在一时半刻间挣脱魔气的束缚,他就像一只只风筝,被飓风裹挟着,一同投入情天幻海法阵中。
贺凉水也不例外,他只能紧紧与楚孤逸手抓手,避免失散。
血皇天疯狂而磁性的笑声在魔风中穿透每个人的耳膜:“大梦一场,不过尔尔。”
白光如同仙女的披帛,蒙住了贺凉水的眼睛,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不知道这次在情天幻海里,会不会跟楚孤逸七天七夜?
……有点羞羞,有点期待。
002摸准了时机发言:“兄弟,要套套吗?”
贺凉水:“……滚。”
“祝你好运,需要套套扣我。”002自觉屏蔽。
贺凉水想,既然都入梦了,就不要套套了,反正好清理……
他在一片鸟语花香中,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参天的古树。他侧目望去,楚孤逸就在他身边,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贺凉水问:“你是真的楚孤逸吗?”
楚孤逸问:“你是真的贺先生吗?”
暗号对上,确定彼此是对的人。
贺凉水坐起来,发现他们躺在森林中的湖泊边。碧绿的湖水像一块巨大的翡翠,岸边的花草柔软得像一块厚厚的波斯地毯。
四顾望去,森林静谧,小松鼠欢快地在树杈间跳跃,翠鸟为他们歌唱。
这样绝妙而美丽的场景,不来个幕天席地的doi简直浪费。
四目相对,他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爱的火花。
贺凉水欲说还羞。
楚孤逸像只狼崽子扑过去,将贺凉水按倒在地,生理现象斗志昂扬,眼睛亮晶晶,“贺先生,我们双修吧。”
贺凉水假装矜持:“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我会慢点的。”楚孤逸说着,迫不及待地扒贺凉水衣服。
“……”
作者有话要说:
楚·小狼崽·孤逸:嗷呜~嗷呜~
贺凉水:我的崽饿了。
第177章 野性
正所谓天雷勾地火,贺凉水很快就被扒了个半光。
为什么是半光而不是精光,当然是因为楚孤逸已经等不及。贺凉水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草叶擦过屁股,带着点凉,痒痒的。他忍不住笑起来,楚孤逸堵住他嘴,禁止走神。
贺凉水双臂架在楚孤逸肩上,稍稍弓起腰,与之唇齿相依,舌尖勾缠,触感很真,似梦非梦,像在吃一朵棉花糖,脑子甜得冒泡。楚孤逸的碰触让他四肢酥麻。
他们在草地上滚起来,贺凉水逐渐放开手脚,楚孤逸也不客气,热情地展开攻势。
春光正好,鸟语花香,整片草地是他们的乐园。
足足两个时辰后,天幕遍染晚霞,贺凉水从楚孤逸的怀抱里挣脱,得以暂时喘口气。他软绵绵地摊开手脚,晾着两颗小樱桃,嘴巴微微噘着,不是他想噘,而是被亲肿的。
楚孤逸搂过他腰肢,还想接个吻,贺凉水有气无力地推开他俊脸,“亲别的地方。”
楚孤逸唇畔擦着他耳尖,说:“原来贺先生的梦境是这样子的。”
“?”贺凉水扭过头,“这不是你的梦境?”
“我从没做过这样的梦。”
“我也没做过。”
两人沉默好一阵。楚孤逸思考时,手指不忘捻着小樱桃。贺凉水酥痒,拿开他手,坐起来披上衣服,说:“天要晚了。”
白天的森林看着生机盎然,暮色四合时却是阴森可怖,甚至传来了狼嗷。
贺凉水头皮发麻,说:“我们快出去吧。”
按理说,如果是他们的梦,场景应该能自由控制的,事实却是,眼前毫无变化。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不是在自己的梦里。
两人穿上衣服,天光还没有彻底暗下来,彼此相望,贺凉水憋不住问:“楚孤逸,你没骗我?”
楚孤逸直奔最终的猜测:“我们恐怕是在血皇天的情天幻海里。”
“……”
尽管贺凉水也料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他一时难以接受,他跟楚孤逸居然在别人的梦里那啥,会被看见吗?
就算看不见,血皇天会不会察觉此处的活春宫?
贺凉水猛然面如火烧,嗓音发颤:“不、不会吧?不是说,无法随便进入别人的梦?”
楚孤逸:“一种情况例外,做梦之人强制邀请旁人入梦。”
贺凉水想起与楚孤逸一同被卷入情天幻海法阵时,血皇天的笑声格外诡谲,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贺凉水摇摇欲坠。
“贺先生。”楚孤逸扶住他,“你屁股还酸吗?”
“……”贺凉水羞恼地推开他,“都怪你!”
不管有没有错,作为上面的那个,楚孤逸都要认错:“怪我。”
被欲.望被冲昏了脑袋,忘了判断,失去理智,以至于滚了两个时辰的草地才发现,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人看见。
但这梦境的一草一木,都是依照血皇天的想象与记忆创造出来的,很难说血皇天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贺凉水无力地捶打楚孤逸胸口,“我们快出去。”
先前说的“出去”是走出森林,这个“出去”是走出别人的梦。
楚孤逸安慰道:“说不定血皇天没空管我们,他在忙自己的事。”
“他能忙什么事?”贺凉水发散思维,“情天幻海能放大人的欲.望,难道他在跟他想象中的贺泠……那啥?”
不能怪他这么猜,恋爱脑如楚孤逸,做的梦就是这样的。血皇天看上去也像个恋爱脑,况且这是情天幻海,不是普通的梦。
无论如何,先走出这片林子要紧。
楚孤逸召出将暝,踏着飞剑,载贺凉水掠过森林上空。夜幕低垂,皓月当空,这片林子还挺大,占据了几座绵延的山脉。
狼嗷声由远及近,贺凉水探头探脑,“真有狼?”
“是一头黑色母狼。”楚孤逸目力惊人,“还有一个……小孩?”
贺凉水吓了一跳,“狼吃小孩了?”
御剑降低与地面的距离,由此更加清晰地看到,森林的尽头一座悬崖,悬崖的另一边是广袤无际的山地,一头母狼载着一个小孩,试图越过悬崖。
母狼前爪抓地,伏低了前身。小孩披头散发,身上围着一张皮毛,光溜溜的小胳膊小腿,骑在母狼背上,脏兮兮的小脸,眼中的野性光泽与母狼浑然相似。
母狼朝着月亮一跃而起,稳妥而熟稔地落到悬崖另一边的山地上,想来已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小孩举起双臂,发出“嗷嗷”的欢呼,亲昵地蹭了蹭母狼脖颈上的毛发。母狼以回以慈爱的目光,就像背着自己的崽子,在山地上自由奔腾。
小孩身上背着简易粗糙的木头弓箭,他跳下母狼脊背,张弓拉箭,瞄准了一只在草丛中乱窜的灰兔。
母狼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看着自己孩子学习捕猎。
咻的一声,木箭射中兔子。小孩天赋惊人,几乎例无虚发,很快将这片林子里的野兔、小鹿、羚羊各打了三四头。
只在射中羚羊的时候没死透,小孩刚要拔箭回收再利用,羚羊猛地尥蹶子,踢中小孩腹部。母狼眼冒绿光,凶狠地扑上去一口咬断羚羊脖子。
小孩不光捕猎天赋高,身体素质也好,从地上爬起来就没事了,他拔.出羚羊身上的木箭,打算再打几只猎物,母狼发出几声低吼,大约是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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