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吗?”德叔放下筷子,听许空山回答说没吃,他起身要去加菜。
“师傅你吃,周婶做了我的饭的。”许空山把药材背进后院,将其一一放到簸盖里。德叔没跟他客气,把碗里的稀饭两口喝完,擦擦嘴来看许空山今天有哪些收获。
前面没啥稀奇的,德叔面色平平,直到许空山拿出他挖了一个小时的何首乌,德叔立马睁大了眼睛,惊奇的把何首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还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气味:“这么大的何首乌,你上哪弄的?”
“黄泥岗那边。”外围的山走的人多,被取了各式各样的名字,再往里许空山也不知道叫啥,只能说个大致的方位。
许空山挖的这株何首乌类人形,虽然从药性上讲,它跟其他同年份的没有区别,但因为传说的加持,人形何首乌的价格超出了市场价的范围,炮制会破坏它原本的形状,反而卖不出高价。
德叔为人诚善,但不代表他不懂变通。
“回头你挖两根普通年份的何首乌我再教你怎么炮制,这个你拿到药集找懂行的人卖了吧。”德叔其实也很不舍,但他若是提出想买,许空山肯定不会收他的钱,不如让许空山卖给别人,把建房的亏空还了。
许空山听德叔的话把何首乌收了起来,等着下次带去给胡立伟。
暮色四合,许空山加快了脚步,陈家亮起了灯,见许空山回来,周梅揭开了桌上的锅盖。
陈晚苦夏胃口大不如前,周梅做的全是下饭菜,好叫他多吃点。
“山哥,胡老板给你写了信。”陈晚在蚊帐里摇着扇子,许空山洗完澡进来,陈晚把下午收到的信拿给他。
许空山坐在床沿撕开信封,头发上的水滴到竹席上,陈晚起身找了条干毛巾给他搓了两下头发。
胡立伟的来信很短,许空山两分钟看到底,陈晚蹭过来:“胡老板信里说了些什么?”
“胡大哥说他找到套他麻袋的那两个人了。”许空山说着把信递到陈晚面前,“还有他去了藏区,来回要一个多月,叫我别着急。”
报仇的内容占据了信纸百分之九十的篇幅,字里行间透露着他成功报仇的畅快。
胡立伟之前跟那人有过接触,知道他姓甚名谁,虽然可能是化名,但在外行走,化名也是代号。胡立伟不差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几天就把他的行踪摸了个清楚。
对方不是当地人,挑衅许空山不成还折了只胳膊,被胡立伟请的人找到时,他正吊着手放言要给许空山好看。
还给许空山好看?胡立伟气上加气,原本想着叫人揍他一顿抵平,当即改了主意,搜罗了他的一堆罪证把人举报了,否则以其睚眦必报的性子,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啥时候炸到他们头上。
“胡老板做得对——”陈晚把手搭上许空山的胳膊,掌下是接二连三的的鼓包,“山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疙瘩?”
灯光下,许空山手臂上的疙瘩接二连三,看得陈晚皱紧了眉头。
第75章
“在山上被蚊子咬的。”花蚊咬人比普通黑蚊厉害,大半天过去许空山身上的蚊子包也没消下去一星半点。
“你没带驱蚊香囊吗?”陈晚把许空山袖子往上捋,“痒不痒?”
“带了的,但是蚊子太多了,挡不住。”许空山反手够不着后背,转过身寻求陈晚的帮忙,“有点痒,六儿你帮我挠一下。”
陈晚太招蚊子,许空山用德叔给的方子给他配了驱蚊药,装进陈晚缝的抽口小包做成香囊的样式,驱蚊效果虽然达不到百分百,百分之五六十是有的。
陈晚刚想问他哪痒,掀开衣服发现许空山的后背上像是被人下了盘围棋,陈晚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但仍然忍不住心惊肉跳:“山哥你会不会是过敏了?”
蚊子不是七月才有的,许空山之前上山也没被咬这么惨过啊。
过敏吗?许空山无法确定,主要是当时咬他的蚊子太多,他也分不清了。
陈晚挠过许空山后背的每一寸皮肤,他不敢用力,怕把许空山抓疼了。轻柔的力道于许空山而言宛如隔靴搔痒,他难耐地动了动肩膀,让陈晚重一点。
“没事六儿,你使劲挠,我皮厚。”许空山不止后背一处发痒,他用力地抓了几下手臂上的疙瘩,留下一道道红痕。
“山哥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点药。”陈晚下床拿了止痒的药膏,全部擦完后,瓶子直接见底,可见许空山被蚊子咬得有多惨。
幸好他身上的疙瘩没有蔓延的趋势,初步判断不是过敏,大概单纯是他今天不小心捅了蚊子窝。
擦完药的许空山浑身薄荷味,陈晚让许空山背对着他侧躺,方便他及时帮忙挠痒。
这夜陈晚没怎么睡踏实,许空山稍微一有动作他便下意识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挠两下。
清晨,生物钟准时唤醒许空山,电灯亮起,陈晚跟着睁开双眼:“山哥你还痒吗?”
“不痒了。”蚊子包维持的时间不长,许空山身上的疙瘩已经全部消散,陈晚摩挲两下,掌下的触感平实,他终于放下所有担心,往席子上一躺,秒睡过去。
太阳升起之前是一天最凉快的时候,许空山把被单搭在陈晚身上,小心钻出蚊帐,不给蚊子可乘之机。
周梅在厨房做饭,许空山把屋檐下的草药剁碎,琢磨着陈晚擦药时说的驱蚊液要怎么弄。
中草药驱蚊靠的是草药自带的蚊子不喜欢的气味,想提高驱蚊效果,那么就得提高气味的浓度,最直接的办法是增加草药量,但是这样明显不方便。
要不熬成药汁看看?
半个小时后,一盆黑黢黢的“驱蚊液”出锅,先不说有没有驱蚊的功效,单凭其让人喉头发苦的气味,许空山就知道陈晚肯定不喜欢。
许空山拿自己当试验品,往手臂和脚踝等裸露的地方擦了些药汁。
陈晚做了个噩梦,梦里他掉进了动漫里老巫婆炼药的那口咕嘟冒泡的大缸,充满邪恶气息的药水将他整个淹没,陈晚活生生被苦醒了。
朝阳柔和的光线透窗而过,陈晚揉着眼睛走出堂屋,迎面撞上许空山,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药味,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
“山哥你怎么一股药味。”陈晚嘴里更苦了,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若面前的人不是许空山,陈晚早扭头跑了。
“我在试验新做的驱蚊液有没有效。”许空山停住脚步,与陈晚隔了有两米远。
陈晚一时无言,如果驱蚊液非得是这种气味,他宁愿选择香囊。
驱蚊液一号因为某些主观原因宣布失败,许空山毫不气馁,只要有空就接着研究,陈晚一连数日都没有踏进过许空山这边的厨房。
许空山把能想到的组合全部试了一遍,药味夸过陈家院子飘到了王翠那边,让王翠误以为陈晚又病了,问起周梅才被告知是许空山在做什么驱蚊液。
苦涩的药味渐渐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以称得上清新的香味,具体的陈晚形容不出来,反正挺好闻的。
“有用吗?”驱蚊液不难闻了,陈晚的期待值瞬间拉满。
“好像有用。”许空山迟疑,他本身不怎么招蚊子,一次的结果具有偶然性,不具有参考价值,需要多试验几次才行。
“我来试试。”冷却后的驱蚊液颜色偏绿,看上去也没那么黑暗了,陈晚说着要蘸了往手腕上抹,被许空山拦住。
中药外用存在一定的刺激性,许空山皮厚,他用了没有不良反应不代表陈晚用了也没有。况且陈晚明天便要去县城参加高考,许空山不敢让他冒险。
周梅杀了一只鸡给陈晚炖汤,陈家平日里伙食就不差,近段时日愈发丰盛,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家发生了什么大喜事。
依旧是许空山陪考,该说的话已说过了无数遍,周梅紧张地把陈晚送出门,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心跳得厉害。尤其是天阴沉沉的,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万一路上下暴雨陈晚去不了县城怎么办,万一陈晚又感冒了怎么办,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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