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纪阮喃喃道。
他痴迷地看了一会儿,倏而望向顾修义,眼中带了些埋怨:“所以你直接带我来看这个不好吗?明明花手链和这个窗户我都很喜欢,为什么要吓我呀……”
顾修义面色有些尴尬:“抱歉,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咨询了部分有经验的人士,都说黑暗的环境比较适合营造惊喜。”
他忽然正经的样子让纪阮有点想笑:“嗯……你说的经验人士,不会是李医生吧?”
毕竟李绥安是顾修义身边唯一感情顺利的朋友。
幕后军师被一语点破,顾修义掩唇咳了声,没说话。
纪阮笑起来,轻轻摸着手链的小花:“没有啦……没有怪你意思,就是我真的有点吓到了。”
顾修义叹了口气,捏捏他的耳垂:“以后不会这样了……花是纯白水仙。”
纪阮抬眸:“为什么送我这个?”
顾修义似乎有些诧异:“你的生日花,你不知道吗?”
那天他听纪阮又是给程子章绣生日花,又是想要给他补送礼物,还以为纪阮很在意这种小而有意义的事物。
纯白水仙意在陶醉,他本意也是希望纪阮可以拥有一个陶醉美满的生日,只是有些搞砸了,还吓到了他。
纪阮怔了一瞬,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去查过自己的生日花,更不会想到顾修义会送给自己满屋子的鲜花。
“谢谢你啊。”
顾修义看到纪阮眼底也映着窗外闪烁的光晕,声音轻飘飘地荡在耳边,像蝴蝶振翅:
“我很喜欢这个生日。”
第38章
乐园里光过山车就有四种不同的花样, 韩小林一行人挑着把最刺激的项目全坐了一遍,玩累了,就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没吃两口,秦山还是摸出手机打开了汉绣活动的现场直播, 他不死心地想着万一子章学姐拖着病体也要赶来现场呢?
事实证明, 程子章还没那么伟大。
医院里好吃好喝地歇着,她没道理费老大劲跑过来再把刀口给崩了, 现场有她妈守着出不了问题。
秦山不太大眼睛盯着屏幕仔细巡视一番, 深深叹了口气:“唉, 果然真的不会来了……”
“你干嘛呢?”韩小林啃着鸡腿探出脑袋:“哟, 还是看起直播了啊, 都说了人学姐阑尾炎来不了, 你这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秦山遗憾:“没意思,关了。”
“哎等等, ”韩小林转念一想, 抬手制住秦山的动作:“就让它放着吧, 吃饭没电视看挺难受的, 听个声儿也好啊。”
李遇附和:“对, 开都开了继续看呗, 正好我们也接受下艺术的熏陶。”
秦山见两人都这么说,点点头:“行。”
他从包里翻出支架装在手机上,再放到桌子前方,另外两人拖了拖椅子坐近, 一起用直播下饭。
活动刚刚正式开始,画面里程云琇老师正在逐一介绍到场嘉宾和他们的作品, 气质娴雅音容婉转。
屏幕前三位男士不由自主浮起笑容。
“程老师跟学姐真的好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气质真好啊……”
“能不像吗,人可是亲母女!”
“别说,这种精细的活儿确实好看哈,颜色好浓,那鸟是凤凰还是鸳鸯啊?”
“凤凰吧,鸳鸯不都成双成对儿的吗?”
整个活动大厅装饰得古色古香,程云琇带观众欣赏的很多作品,都是近几十年尤为出名的,很多需要从博物馆或者各地收藏家手里请出来。
三人原本随意听着,却渐渐被吸引了注意,连筷子都忘了动。
直到大师鉴赏告一段落,轮到弟子们分别展示自己的作品,秦山才又埋头扒了几口饭。
韩小林叼着鸡骨头盯着屏幕,含糊道:“大师们的看完了,现在是不是要看纪阮做的那个了?”
秦山立刻抬头:“是吗?!”
李遇也凑过来:“哪幅啊?”
画面里目前还是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孩儿在展示,她老师在一边笑得格外欣慰。
韩小林不懂行,这个女孩的作品落到他眼里也只能看出还挺漂亮,但没觉得和前面大师手笔有什么区别。
秦山很激动:“哎呀我看到程老师在后面了,肯定马上就要到小阮和学姐绣的那幅了!看不到学姐美丽的脸庞,睹物思人一下也好啊!”
韩小林:“……”
李遇:“……”
他们确实不太理解这种迷弟心态。
镜头一转,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从女孩手里接过话筒,自我介绍道是程云琇老师的弟子。
秦山皱眉:“他哪位啊?程老师有这徒弟?”
李遇点头:“你眼睛全长学姐身上了能知道什么,他确实是程老师的徒弟,叫林清。”
秦山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他也是美院的,同一栋楼上课经常碰到,不过他高两个年级,不算太熟就是了。”
李遇说着想起什么:“对了,年初校庆的时候他也绣了幅冬景图,只是当时大家都在走廊看小阮他们的画,没多少人注意。”
“哦……”秦山若有所思:“看来他水平一般啊。”
韩小林笑起来,拿肘窝戳他:“咱外行别乱说啊,小心被打。”
“——这幅作品名叫《小院一角》,灵感来自京大北角广场后的那片梨园……”画面里林清开始温声介绍,模样看起来斯文儒雅。
“我和师姐程子章耗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共同完成了这幅作品,池塘的砖墙用的是黛青丝线掺银线撮捻绣成的,可以更好地展现雨后雾中砖墙上水汽弥漫的美感……”
三人聚精会神听着,林清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可一直到他结束四周掌声响起,他们都没从林清口中听到一句纪阮的名字。
韩小林皱眉。
秦山迷惑:“他弄啥呢?啥意思啊?这不是纪阮和学姐一起做的吗,哪怕只是帮个忙多少也该提一嘴啊,不然别人还以为他做了多少呢……”
“不应该啊……”李遇撇嘴:“他刚才明确表示了哪一部分是学姐做的,按这个说法那剩下的都出自他自己之手,这不就等于把纪阮的部分顶替了吗,他们圈子很忌讳这个的。”
韩小林吐出鸡骨头抱着胳膊:“哪个圈子都忌讳吧,这不就是小偷吗?”
李遇摇头:“他们尤其忌讳,因为做汉绣其实真的赚不到什么钱,人家也不是为了钱。费尽巴拉做这种苦差事就是为了传承下去,名声就是一切,几乎算立足之本吧,该是谁做的就得是谁,一根线都必须分得明明白白。”
李遇小声八卦:“我之前听过一个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就是有人在一个小比赛里干了这种事,直接被除名了,这个行业永远不会再承认他。”
秦山震惊:“我去!那他还敢干这种事儿?而且这种手头上的功夫每个人总会有点不一样吧,就跟咱写字儿一样,那程老师教他这么多年会看不出来吗,这不太容易被发现了?”
“就是说啊,”李遇也百思不得其解,看向韩小林:“他们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幅?可能这个真的只是他和学姐两人做的?”
韩小林摸着下巴回想,说:“不、不是……他们这次只交一幅作品,我记得纪阮跟我说过。”
李遇挠挠后脑:“那就奇了,不过今天只是个小活动也不是比赛,可能就算被发现也不至于除名?”
“但没道理啊,也不是比赛又没有奖励,犯不着冒这个险啊,对他有什么好处?”秦山实在不理解。
韩小林凑近屏幕看得很仔细,忽然他大声道:“就是纪阮,这个一定纪阮做的我确定……你们看这里——”
镜头给到台上的作品一个大特写,韩小林截图下来放大,把直播调成小窗,指着手机说:“最右边那些树都是梅树,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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