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不只是来给我送糕点的吧?”杨芪不客气地拆开了油纸包, 果然闻起来很香甜,他自己捏了一块又捏了一块伸到安宁面前, 试探问:“你就当我是个寻常大夫, 有什么不舒服都说出来, 我好对症下药呢。”
左右已经来到这了, 再找借口也不合适,安宁掌心拖着那块糕点看了半晌, 才鼓起勇气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成亲三年了, 也没怀上孩子,所以我想…我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身子有什么问题。”
杨芪瞥见对面人说话时通红的耳朵, 想必也是心里早有这方面的烦恼却从没说出口过,他笑得随和, 悄声说:“大嫂,怀不上有很多原因的,恕我冒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嗯, 你问吧。”
“这几年你可找大夫看过?”
见安宁点头杨芪用认真的语气问:“大夫可有说过你身子有亏损?”
安宁摇头, “我没什么问题。”
杨芪不由得瞪大眼睛, 疑惑道:“那难道是郑成州有问题?他行吗?”
安宁本就紧张听到这种问题更是羞臊的头都要挨到桌檐, 勉强地点点头。
含糊着说:“他也没什么问题。”
“既然两人都年轻康健,不应该怀不上的。”杨芪撑着下巴看着脸色通红的安宁,想了片刻才接着问:“那你们每次有刻意清理过吗,或者次数多吗?”
他没有打听别人房事的习惯,但要想解决问题也不能讳疾忌医,杨芪咬了一口糕点耐心地给安宁反应的时间,等了片刻后安宁才如实回答:“每月两三次吧,我太累了都是成州清理的。”
一口糕点差点没噎到他,杨芪急忙喝了口茶水,表情讪讪:“每月才两三次?”
怪不得你们怀不上孩子,不知郑成州怎么想的,娶个大美人回家只是想看着吗,杨芪暗自腹诽,若是郑成乾也学他哥,自己哪里能怀得上这个崽。
“大嫂,你有没有想过是这个原因。”杨芪解释道:“男人怀孕本就不易,更别提房事不多又仔细清理过,那怀上的机会不就更少了,你们俩都想要孩子吗?”
经他一说安宁才似刚有所觉,其他夫夫怎么样他也不了解,又没人和他讲过,他只觉得两人那样也是正常的,况且他那方面的欲望很少,每次也都是配合郑成州,其实也是舒服的,若是让他主动求欢,他实在做不来。
而且这件事上他是有私心的,三年来他也没弄明白郑成州心里所想,所以也盼着能有个孩子说不定会缓和他们俩的关系,但他也渐渐意识到这件事同样也是求而不得的。
“我想要的。”许是因为杨芪大夫的身份,安宁格外信任一些,他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心里话,“成州他的想法我不太了解,所以我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杨芪,你在帮我号号脉吧,若是没问题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他们夫夫的相处之道明显有问题,但杨芪作为外人也不便多问,本着治病原则,他擦擦手意有所指道:“大嫂你也别担心,我给你把把脉,如果没有实病那就是心病了。”
安宁唉了声伸出了白净的手腕,刚一搭上脉搏杨芪眉头微蹙了一瞬,又示意他换一只胳膊,过了好一会儿,杨芪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安慰他:“大嫂,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还没注意到吧,你都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说什么!”
郑成乾掀开门帘就听到熟悉的一声吼,他进门和杨芪四目相对,又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大嫂,不由得挠挠头,这是怎么了?
回京半个多月了,江现离才把京中的生意重新理了一遍,撤掉了几位管事,又扩大了几间铺子,都安排好后才把书信交给李壹让他去处理。
“少爷,江家现在所有的铺子都被封了,这些日子江卫多方打听,花大价钱收买了一些官府的人,约摸是猜到幕后有人操纵了。”李壹原本就想报告这件事,“不过少爷放心,我们的人盯得紧,有什么消息我立马来报。”
江现离听罢放下玉笔,指尖轻点桌面,“江家最赚钱的就是那几个铺子,现在不仅货都压在手里,而且银子也周转不开了,不过我猜他们还能顶一阵,如果没打算动城外的庄子那就是把主意打到我这里了,毕竟我都没了一年多了。”
他挑着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江义还不知道呢,我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别人夺走。”
“少爷的意思是?”
“我娘传给我的这块血玉就是信物,他们当初只想杀人,谁也没想拿走我的玉,当时失去了机会,以后怕是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在山景村待了一年多,江现离日日和周禾父子俩在一起,身上那股冷峻的气质不知不觉淡化许多,自从夫人去世,他们就很少见到少爷这样放松的笑容了,即使提起江义和江卫还有那个继母,江现离也只是语气淡淡,神色更是毫无波动,真真的把他们当做了陌生人。
更贴切的话来说,是要报复的陌生人。
李壹凝神注视了片刻,也放下心,“少爷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江现离:“让那几个官府的小喽啰多敲几笔银子,我在暗处,他们查不到我的头上,下一步咱们先把江家的庄子毁了,等他们走投无路之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来谋划我的家底,到时,我在出面也不迟。”
江卫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又事事听张水儿的安排,母子俩是一条心,江义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情况被动,若是江现离猜得没错,张水儿不会马上和他撕破脸,一家人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待渡过难关后就不好说了。
江现离要做的就是给她们希望再添一把火让这希望破灭,从前顾及旧情对他们的挑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江卫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埋伏自己杀人灭口,那就别怪他新帐旧帐一起算了,凭江家现有的财力,哪里能是他的对手呢。
江现离嘴角的笑意仍在,却没笑到眼睛里去,他喃喃自语,“你们可要聪明一些,这样我们才能早见面。”
那日和江卫商量后,张水儿放心不下偷偷催了几次,江卫安抚她:“人已经出发了,当时为了掩人耳目,东西没有运回京城,所以娘亲先耐心等几日吧。”
得了准信儿张水儿提着的心才稍稍缓和几分,近日无事时她也闲不下来,在宅子里转来转去盘算着哪些是值钱的物件,悄悄地记在了私房账本上。
江义也忙得顾不上她,到处找人托关系想先解封几个铺子用来周转,可处处碰壁,明知道是郑家老大说了算,又不能去找他办事,只得暗暗吃着哑巴亏。
夜深人静时他静坐在书房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他求的那些人都听命于姓郑的一家人,不知何时郑家的势力竟然发展的这么大,朝中各部都有郑家的人。
江义发狠地死死抠着桌檐,仰着头目光虚虚地看着屋顶,“郑鸢你看到我这样子心里定会觉得解气吧,当初郑府的大小姐下嫁我这个穷小子时,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年纪轻轻便丧命在江家,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早已忘了,如今是你在天上捣鬼吗?怎么,是想看我抛妻弃子的报应吗?”
他嗓音阴沉,黑漆漆的书房里不时传来或咒骂或抱怨的几声低语,江义胡乱发泄一通,才觉得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越来越压得他喘不过气,在这骂人有何用,郑鸢早已不在人世,江现离也没了一年多,若是还有谁那么恨他,怕是只有那个娘家舅舅一家人了。
从前他没仔细想过,眼下江义静下心来仔细盘算着,在纸上写写画画,蓦然睁大了眼,张水儿只是一个孤女没有半点背景,这样的人根本借不上力,要想跨过这道坎,也只能用那个法子了。
江现离留下的家底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三日后江现离正给周禾按摩腰腿,管家悄声上前递上了一封信,和他预想的一样,江义果然按捺不住了。
与此同时,江家书房又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江义捂着胸口费力地呼气,一字一句地说:“江现离的信物……到底在哪!他人都去见鬼了,东西会藏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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