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以前懂事很多。”
“你怎么知道?你了解他吗?选择吴景,我至少能保证拍摄工作的正常进行。吴景演技很好,只要我调教调教,他也能演出秦青那种感觉。”朱晨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确定?没有秦青那张漂亮又纯真的脸蛋,谁也演不出那种感觉。”卫东阳微微眯眼,似在回味着什么。
他忽然放下唇边的手,轻轻盖在自己鼠蹊部。
朱晨风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露出几分挫败。妈的,秦青今天真的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不聊这个话题了,来喝一杯。”朱晨风疲惫地摆手。
卫东阳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走到酒柜后面挑选红酒。
“今天的试镜很不顺利。我选不到非常适合角色的演员。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这是第二糟糕的情况。”朱晨风再度开启话题。
“第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卫东阳取出一瓶红酒,漫不经心地查看商标。
“第一糟糕的情况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应该不算糟糕。”朱晨风兴味地笑了笑,眯眼回忆:“那次是单独试镜,我等在房间里,一个女演员忽然走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脱衣服。”
卫东阳也跟着笑了,调侃道:“朱导艳福不浅。后来呢,你消受了吗?”
朱晨风意兴阑珊地摆手:“她只脱掉一件外套我就把门打开,让她马上走。”
卫东阳挑挑眉梢,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感叹道:“在你们这个圈子里,很难找到一朵纯洁的花。”
他温和的嗓音里隐藏着一丝极深的厌恶。
朱晨风没听出来,也不曾附和。
“那件事好像传开了,后来再也没人敢在我面前脱衣服。”朱晨风朝酒柜的方向望了一眼,催促道:“你选好没有?”
“稍等。”卫东阳似乎很挑剔,选出几瓶酒,最终又放了回去。他开玩笑地问:“如果今天忽然有一个人跑进来,在你面前脱衣服,你会怎么做?”
“我会立马让他滚!”朱晨风皱皱眉头,语气很冷酷。
他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然后又被人反锁。
朱晨风抬头看去,露出惊讶的表情。是秦青。他怎么还没走?
“你——”
朱晨风刚说出一个字,声音就被堵住了。只见秦青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为了方便做武打动作,他今天穿了一套明黄色运动服。
运动服好穿也好脱,双手一抬就能利落地甩开,袒露出上身。这还不算,秦青又拉了拉裤腰,露出一小片腹部,腹部两侧凹陷下去,形成极性感的两条人鱼线。
明黄色本是非常艳丽夺目的色彩,此刻却被那雪白滑腻的肌肤衬托得黯淡无光。
薄薄的肌肉贴在纤秾合度的身体上,柔韧的柳枝也不能具备如此流畅的美感。那么纤细的腰,一只手仿佛就能握住。
这是一具太过吸引人的身体,叫人瞬间就能产生掠夺的欲望。
原本信誓旦旦地说,要让人立马滚蛋的朱晨风,此刻却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薄唇微微开合,发不出声音,高挺鼻梁还冒出一些散发着热气的汗珠。
他愣了许久才狼狈地交叠起长腿,厉声叱问:“秦青,你脱衣服干什么?”
站在酒柜后的卫东阳忽然握紧手中的一瓶红酒,漆黑眼眸放射出冷冽而又贪婪的光。他被那具雪白的身体深深吸引着,心中却涌上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郑桥松和白石不放心秦青,挪到了朱晨风隔壁的休息室。
白石用手机打开监听器。为了确保秦青的安全,这是必要的举措。郑桥松虽然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听见朱晨风的呵斥,两人愣了愣,然后立刻站起身,脸色铁青地朝对面走去。
秦青为什么要在朱晨风面前脱衣服?难道他想……
996咂咂嘴,感叹道:“没想到这个小屁孩竟然能为艺术献身。真豁得出去啊!”
白石和郑桥松刚走到门口,监听器里就传来秦青委屈的声音。
“朱导,你看看我身上这些伤,为了争取男二这个角色,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这块淤青是被白石踢的,痛死了!这个是昨天练习侧踢的时候摔的,揉了好久都揉不开。这个是……”
他滔滔不绝地数着身上的伤,唠里唠叨,啰里啰嗦,像个满腹怨气的小老太太。
白石和郑桥松:“……”
两人相互看了看,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秦青那个傻瓜知道怎么用自己的美色去诱惑人,最先中招的肯定是他们两个。
“去不去?”白石烦躁地抽着烟。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秦青的身体。
“他在为自己争取。他的努力应该被看见。”郑桥松极为理智地摇摇头。
想到秦青渴望的表情,泪湿的眼睛,不舍得放弃的倔强,白石叹了一口气,只能坐回原位。
996:“……喵了个咪的,我还以为会有世纪大战爆发呢。”
隔壁休息室里,秦青用指头点着身上的淤青,雪白的小脸因为委屈而泛出一点红晕,眼眶也湿了,显得更为可怜。
朱晨风不断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表情既无奈,又苦恼,还有些想笑。
妈的,他以为自己中了美人计,哪知道美人真正想用的却是苦肉计!圈内规则秦青到底懂不懂?能不能好了?
朱晨风咬了咬牙根,片刻后却又止不住地低笑了两声。
秦青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还笑?你没看见我遍体鳞伤吗?还有这个红杠杠,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吗?是刚才钱朵踢桌子给我撞的!”
秦青走近一些,指着自己印着一条红线的肚皮。
肚子因为生气,正快速的一起一伏,看上去竟然透着几分可爱。
朱晨风撇开头,又是几声低笑。妈的,秦青为什么不去演喜剧?
秦青气鼓鼓地看着朱晨风,仿佛快要炸毛了。
然而下一秒,他竟摆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一屁股坐在朱晨风身边,死死抓住朱晨风的手,无比诚恳地说道:“朱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为了这个角色,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我会坚持到底!我再也不中途离开片场了。你相信我吧!”
朱晨风捂住脸,好半晌没说话。
他正在享受被臭屁小孩百般讨好的美妙感觉。
“咳咳咳。”酒柜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咳嗽。
秦青呆了呆,然后回头看去,只见卫东阳拿着一瓶红酒走出来,礼貌地颔首。
秦青雪白的脸颊立刻涨得通红。
卧槽!为什么休息室里还有一个人?他低声下气的样子岂不是全都被这人看了去?
没关系没关系,为了事业做出拼搏和努力一点儿也不丢人!秦青立刻催眠自己,羞耻的感觉这才慢慢消散。
“卫东阳,你也在啊。”他礼貌地打着招呼,然后哈哈笑了两声,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卫东阳定定看着秦青,眸子里的冷色已完全散去,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反感。他勾起薄唇,柔声说道:“我和朱导准备喝两杯,你也来?”
“不了不了,郑桥松不准我喝酒。”秦青马上摇头。
在外面他是滴酒不沾的,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陪郑桥松喝一点点。
等候在隔壁的郑桥松满意地笑了笑。
白石用牙齿磨了磨过滤嘴,吐出一口浓烟,冷笑道:“在我面前他也这么乖。”
郑桥松脸上的笑意淡去一些,眸色阴鸷下来。
隔壁,卫东阳也没有再劝,只是点点头,语气更为温柔:“在外面的确不能随便喝别人的酒。你做得很好。我给你拿一瓶果汁?”
“好哦,谢谢你啊。”秦青抱住手臂,缩了缩肩膀。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正常。他还打着赤膊呢!这多不礼貌!
朱晨风止不住地低笑两声,然后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秦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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