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几天便回来了。”风吟天有些困窘地抚摸着这人的额头,耐心道:“这里是我当初下凡之前亲自创造的小世界, 与其他的世界时间流转不同。在那里过一辈子, 于这里要不了多久的时候。”
“可在你的心里,你已经又经历了一辈子了。”赵岚清清冷的面上因着激动透着些红, 手上紧紧拽着风吟天的衣角,不舍道。“一辈子那么长, 你要是再遇到别人, 喜欢上了他怎么办?”
“不会的, 只爱你。”风吟天笑了笑, 总算知道了他的小心思, 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末了突然一顿,神色一闪,还是老实道:“何况,我愿意每次亲自去拨乱反正,也是因为你。”
“爱人者,人恒爱之。君子以仁存心方得大道。”风吟天虽然在他耳边厮磨,可那神色是极其的认真。“是你将这天下诸生放入我的眼中,让我知道了,作为一个掌管凡间社稷的君王该当以什么为重。”
“不是上天恩赐流转着的气运命数,不是那看似巍峨的无垠江山,而是一个个在那天下中一辈子奔忙着过活的百姓。”
“哦。”赵岚清罕见地没有发脾气,而是听到了他的话后点了点头。替他拂了拂被自己弄乱的衣摆,“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主动朝他挥了挥手道:“那你去吧,快些去吧。”
“你想去,肯定是又看到了什么祸乱百姓的昏聩君王祸乱百姓了吧。”赵岚清叹了口气,跟他道:“早些去,也能早些回来。我去离火宫找春江皓玩。”
“听说当年那颗灵气珠有了异动,春江宫主的那段因果终于尘埃落定了。”
赵岚清说着便离开了他,准备去收拾东西去了。
风吟天那本来沉静的眼神微微一动,望着他比自己还要急迫的样子多少有些心里不平。
一勾手便让人倒退了回来,看着面色不变一点不在意的样子,那拉着赵岚清的手却是丝毫没松。“可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不若你跟我一起去吧。”
“啊?我怎么跟你去?”赵岚清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立马知道了他的意思。摇头道:“你又不是去玩的。”
“你不是还要投胎吗?这怎么好带我去?投胎之后各奔东西,你要是把我弄丢了怎么办?”
“不会。”风吟天笃定回道。“不会把你弄丢。”
“可是……”赵岚清还是有些犹豫道:“我若是投生在你的仇家家里。日后和你同室操戈怎么办?”
“这就……更不会了。”风吟天对他笑了笑,喃喃道。“我之道便是起源于你。”
“志同道合,哪怕身份不同,我们之间即便蜿蜒几许,也不会错过。”
说到这里,风吟天那肃穆的眉微微一挑,幽幽道:“如若不然,我们可以试试?”
话都这么说了,好似便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了。
……
赵岚清跟着风吟天到了那个要去投胎的小世界。
风吟天虽然说得笃定,可赵岚清到底是第一次投胎,都已经站在轮回台上了,却捏着赵岚清的手担心道:“记得自己的生平吗?”
“记得……”赵岚清在心里恨不得翻一个白眼,心想现在记得有什么用,待会下去不还是什么都忘了?“那是个国已建成却帝气不稳的封建王朝,若是不逢明主,恐会造成乱世。而我,我还是叫赵岚清,是个世家小公子。要是保持自己游手好闲无甚大用,骄纵嚣张的人设,我会一生顺遂……”
风吟天等他叙述完,慎重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许是知道赵岚清的疑惑,于是耐心跟他道:“让你记得这个,不是为了让你投胎之后知道什么。”
“而是……,算了……。现在多说也无用。”风吟天说了一半便住了嘴,朝他笑了笑。终于是拍了拍他的头,把他送了下去。
……
二十年后。
天朗气清,秋日的京郊外,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飞过。
雍英侯家,传说那个嚣张跋扈,还喜好男风的小侯爷被派往燕州巡视的事情简直惊煞了整个京城。
燕州可是实打实的富庶之地,历来通商必经,这样的地方,哪个京官不愿意去揩一把油?哪里轮得上这个只靠家族功荫,刚袭爵位还毫无建树的毛头小子?
何况前一阵子新皇登基,这位身份尊贵的草包小侯爷嚣张惯了,一点眼色都没有,竟在中秋宴上吟背前太傅,如今已是谋逆罪臣的文世渊的诗文。才刚触怒圣颜,闹得满城风雨。
新皇竟然不怪罪他,还把这样的肥差给他?
可是想一想,便又释然了。
这位小侯爷已故的爹,可是当今皇太后娘娘的亲哥哥。换句话说,赵岚清再是任性嚣张混账,那也是那位的亲表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好不容易得来了皇位,扶持扶持母家的亲戚,也没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雍英侯家东山再起的势头,哪怕雍英侯家人丁单薄,只剩下一个还没承爵的赵岚清这个孤儿。
是也,听到风声的的权贵们,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简直站满了送别的十里长亭,殷切地把赵岚清送出了城。
只有当事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对于别人的阿谀奉承,他谁也没有见。
只一个人在离开了京城的喧嚣之后,躲在马车里发火骂人!
“该死的风成州!他就是故意的!”行往燕州的官道上,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里,一个头戴玉冠的少年边锤着枕头边恨恨道。
只是因着那张脸灼如朝霞,生得格外漂亮。因此哪怕疾言厉色的,也显得没那么狠厉。
“给我小抄的那太监肯定是被他安排的,他是故意的!”
"就是想要把我赶出去。什么去往燕州是个肥差?谁不知道燕州是临燕王的地盘?那家人蛇鼠一窝,猥琐至极!他就是想要让我过去受气!”
“我的小侯爷,这可不兴说啊。”雍英侯府的管家战战兢兢,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为自己的小主子抹一把汗。得亏他们此行带上的都是些伺候过老侯爷几十年的忠仆。要不然隔墙有耳,真让谁听去,传到了那位的耳朵里,赵岚清可不只是被赶去燕州了。
“即便是他做的,可木已成舟,他已经是陛下,已不止是您相看两厌的表哥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有直接撕破脸皮,而是暗中摆您一道,已经够给您面子了。”赵山叹了口气,心里知道此行不妙,却也不敢在赵岚清面前说些什么。只能继续苦劝道:“离开也好……”
“多事之秋,这地方,也不是个好地方。去了燕州,有太后娘娘在,总不会不管您。不然继续待在这里,如今您身份特殊……,不免被人算计。”
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消息灵通。这位新皇刚趁乱登基月余,看似尘埃已定,其实却是静水流深,乱党余孽还没打扫干净,里边的弯弯绕绕,足以悄无声息地把人埋了。
单就去往燕州来说,那里虽然富庶,明面上还是和他表哥走得极近的临燕王的封地。
可暗地里……,那里离支持三皇子的逆臣霸占的梧州间隔也不远。
如今本就是风声鹤唳的时候,赵岚清又是这么一个不言自明的身份,任谁一看都知道是他的人。
这个时候让他去燕州?这已经不是明升暗贬了,这是明晃晃地把赵岚清当做吸引梧州那群反贼的靶子,想要赵岚清死!
赵岚清的爹——雍英侯家的侯爷,可是这位正儿八经的舅舅,即便没有对他的从龙之功,可当年却也是在任上任劳任怨死的。兄死荫妹,死后可也是为他的母妃博了个贤良明贞的好名声。狠狠在他夺位路上帮了一把。
而雍英侯这唯一的独子赵岚清,因着父母早早亡故,曾经也是在他母妃的膝下长大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的表兄弟都能毫不犹豫地下如此的死手!
人人都说,这位新皇着实心狠手辣。如今看来,所言当真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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