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清能够强扯一个收男宠的理由,挥挥手便风轻云淡地把风吟天捡回来,打消赵山和小七对风吟天的疑虑。
可如何让风吟天对自己没有疑虑,才是最要紧的。
否则……,若是因为自己的搭救,让他以为自己别有用心,觉得自己在利用他,牵扯进雍英侯府,那才是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的赵岚清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没有了看到风吟天快死了的惊恐脑热,而是有些棘手地坐在了原地。
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前往燕州的路程还远,这个状态下去,今天他不死,迟早也会没命。
要是就这样放弃了……,赵岚清闭上眼想了想自家表哥那昏秽荒唐的样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能够不择手段想办法搭上自己,又是文世渊看中的皇子。单就这两条就已经甩了他表哥几条街了。为了那已经因为他们作乱动荡不安的百姓,赵岚清觉得自己还能努努力。
赵岚清查看了一番眼前的风吟天。这人一直紧闭着双眼,连跪着都有些勉强。浑身不可抑制地痉挛着,怕是早就意识不清了。
兴许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在干吗?
所以,自己既然不能救他,给他机会让他自己自力更生呢?
想了想,赵岚清眉头一挑,便又轻轻地将药箱放回了车壁里。
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压在最底下,而是放在了最上面一层,让风吟天自己好拿。
待到收拾妥当,才拂了拂袖子,直直朝着那人走去。浑当看不见血迹一样,高声道:“你……本公子只是看你颜色好……”
“你怎么敢爬上本公子的床的……”赵岚清咬着唇,斟酌地拿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你也别矫情……,不过是踢了你一脚,踢到心窝了吧……”
“可踢便也踢了,这是你自取其辱!谁让你自己会错意,要贴过来呢?你起不来也不能怪我!”
“车里有药,你自己擦擦吧。休想让本公子跟你道歉!”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凶巴巴,赵岚清一副惹出事后强词夺理的蛮横样子,拿了自己的披风就往外去。想要给风吟天留下一个独立的空间。
人走了,药也告诉他车里有了,要是连起身给自己上药的力气都没有,那便只能让他自认倒霉了。
自以为急中生智把这件事办得妥当的小侯爷心情舒畅地出了自己的马车,甚至还不忘记给自己拿上一件御寒的披风。
半夜的外边挺凉的。
只是刚出车门,准备下去的时候,便看到赵山带着小七和车夫齐齐站在马车旁。不远不近,兴许刚好是可以听到动静却又不过于叨扰的距离。
赵岚清脸上的轻松神色一凝,一丝尴尬夹杂着紧张让他不由得低下了头。可是仔细回想了下,刚才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便又抬起了头望向赵山,强装镇定问道:“你们不睡觉,都在这儿干嘛?”
“小侯爷未经人事过,他又是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怕您有什么吩咐,不敢怠慢。”赵山皮笑肉不笑,看他自己出来了才略微放下一些心。
知道赵岚清多少还有些分寸,今晚的事情成不了。否则小侯爷平白无故地好了男风,还宠幸个不明不白的男人,那才是造孽。
想是这么想,嘴上倒不留情,耷拉着眼皮揶揄道。
赵岚清:“……”倒也不必这么直白。
“不过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是个聊天解闷的……”赵岚清尴尬到头皮发麻,嗔怪了一声,却知道自己应该解释清楚,轻哼道:“赵伯您怎能如此想?”
“既然只是个解闷的。小侯爷,您不若把他交给我。明天一早,一把比他好看还能解闷的能在您车前候着。”赵山扫了马车一眼,只可惜里边被厚厚的帷帘遮住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幽幽道。
“那不行!”赵岚清瞬间便警觉起来,本来想下来随便找个地方睡觉也不敢去了。生怕赵山贼心不死,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半夜偷人。
于是他一屁股坐在车前,揽着自己的披风,一脸严肃道:“我就要这一个!”
“你再是不满意,也要等我玩腻了再说!怎么这般拂逆我的意思?”
“既然这样……”赵山轻笑了笑,把赵岚清的警惕落在眼里,淡定道:“那老奴先回去睡了。”
“小侯爷您尽兴……”最后一句话说得耐人寻味,让一直看着的小七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他眼看着赵山消失后,自己让赵岚清进去睡觉的时候,才知道为何管家离开时是那样的表情。
“今儿晚上,我就在这里睡了。”赵岚清拢着自己的披风,靠在车前御马的地方,跟他道。
“啊?”小七有些为难,这里风寒露重的,他家小侯爷哪里能睡在这里。
虽然不是暮秋,也不是太冷。可赵岚清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豪华的马车不睡,睡车前?这是出的哪门子的洋事?
“你不懂!他就是故意的!”赵岚清气鼓鼓地望着赵山离去的方向道:“故意吓我,让我不敢离开。免得让他找到机会把人弄走。”
“您既然知道……”小七有些无语,自家的侯爷当真不是个蠢的。只是也聪明得有限罢了,不然怎么会知道是个套还要往里钻呢?“管家也不是那么不着调的人,”
“不行!万一呢?”赵岚清哽着脖子道。他已经豁出去了,哪怕知道赵山故意作弄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睡在这里了。
不然半夜真有人进来查看,看到忙活的风吟天,那更是完蛋!
“那……您既然担心,可进去睡也是一样的。”小七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劝小侯爷离开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再自己进去。
方才他也听到了,只是自家的侯爷不小心把那人踢伤了。小侯爷有些难为情才不得已出来。
他一介男宠,伤了就伤了,难道真能怪罪侯爷不成?在小七眼里,赵岚清万不需要如此屈就。
“那也不行。”赵岚清却是执拗地摇了摇头。哪里能告诉小七,自己可不能进去。这个时候进去,风吟天定不能安稳地给自己上药。不能及时治疗,万一人死了,更是鸡飞蛋打。
“我今天就想吹吹风,爷就在这儿睡了!你别管我!”
小七:“……”
一番话说得极为硬气,只是带着蜷缩在披风里的动作,到底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小七拿他没办法,只能给他从别处寻了一个被子,将他铺在车前,自己退后了五米开外,候着他睡。
他们扎的营地,里里外外皆有人巡守,倒也不必担心危险问题。
……
风吟天恍惚地将赵岚清和门外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
待到四周安静了,才轻轻地从床上慢慢朝着车壁爬去。
这样的马车,他未曾坐过。只是方才进来的时候,已然环顾打量过。
赵岚清既然说了有药箱,便该放在那个地方。
果然,第一个便是。
风吟天轻手轻脚地拿了药,借着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敷上药。
待到上完药,再将一切回复原状,时辰已经不早了。
身上的伤口尚有些疼,只是却比方才好了很多。就是还是在发热。风吟天喘息着气,无力地望着车顶。
心道如果熬不过去,抑或是被人发现了,那也注定魂断于此了。
……
再醒来的时候,全身已经不发热了。
车里一片寂静,并没有在自己生病的期间过来查看。
风吟天那双丹凤眼眼尾轻轻翘着,他静静望着天花板,终于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到底只是虚惊一场,他还能继续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去不辱恩师之命。
风吟天面色平静,轻轻吸了口气后才装作无事地起了身。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车门,门外天光已经大亮。这才发现,到现在还没有人打扰,果然是事出有因。
赵岚清跟昨晚上说得那样,就倚在他的车前。秋天的清晨有些雾,打在他厚实的披风上,有些湿漉漉的。他像是一只蜷缩着的猫一样,卷着披风睡得安详。被舒朗的晨光照耀着,显得恬静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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