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赵岚清凝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那本就耷拉着的肩头猛地瑟缩一下,不知道为何,一股酸意袭上心头。
……
风吟天面色不改地出了门。却在关了门的刹那,身形一闪,又转了回去。于此同时,一道隐匿自己一切的结界悠然落下。将门前罩了个结结实实。随后,轻车熟路地将一抹灵识探了进去。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入定一般,动也不动地探查着房中的一切。
宛似这段日子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在赵岚清拒绝了他后,带着股执拗的分寸,只站在门外,寸步不移,毫无进犯。
“你们现在都是这么相处的?”木怀青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径直走入了风吟天的结界,颇为玩味地看着他道:“怎会如此别扭?”
木怀青鲜少有暴露情绪的时候,而今满脸不理解地望着他,已经忍耐到极致了。
“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变成这样。”
“嘴硬的人,只要给他撞南墙的机会带到头破血流了,他才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风吟天面色不改,似乎知道木怀青这么问的缘由。脚步不移地站在原地,静静道。
……
屋里,赵岚清还在呆呆地望着门口,似乎不明白,风吟天为什么这么冷漠又绝情了。
春江凡却已经下了床,活动了一番,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朝着他伸了只手,想要将他拉起来。
赵岚清却浑然未觉,像是一只哈巴狗一样,巴巴望着门外。好像风吟天刚才无动于衷地走了,连带着他的魂魄也带走了。
春江凡叹了口气,只能弯腰,自己上手试图将他抱起来,轻声道:“再望有什么用他已经走了。”
只是手掌刚触到他,便看到赵岚清像是被电击了一般,额头上渗着热汗,狼狈躲了开来。
“不要总坐在地上。”春江凡立时顿在了原地,再也不动了。却还是皱了皱眉道。
“多谢。”赵岚清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过激反应,忙仓促回了一声。
刚想爬起来,却发觉已经腿软得走不动了。心里像是蚂蚁咬过一样,带着痒和无休止的疼。望着眼前的春江凡,不禁觉得苦从中来,捂着自己的脸,半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么难受,去叫他一声,他便回来了。你何苦如此任性?”春江凡陪他坐在地上,严肃着脸,苦口婆心劝他道。“妖修长了情丝,不动心便罢了,但凡动了心,置之不理,会出问题的。”
“哦。”赵岚清不知道什么时候飙出了眼泪,随着春江凡的话,打了个嗝。瘫坐在地上,无措道:“可是我在任性吗?”
“我只是不想让他再为了我付出什么了。”赵岚清有些委屈道:“说好的分道扬镳,凭什么我说回头就回头。”
“因为你需要。”春江凡静静道。“既然已经心生欢喜,又为什么矢口否认?”
“谁说我心生欢喜了?”赵岚清转过头不忿望着他,仍然咬牙切齿道:“我不是说过吗?那是因为我中了毒!毒!”
“是吗?”春江凡不屑地望着他,静静道:“可我实话告诉你,这段时间,你从来没有让我靠近过。”
“你既然一直觉得自己是中了毒,如今该是荤素不忌的。我这就为你解毒?”
春江凡边说着,仍旧端坐在他旁边,只那魁梧的身子慢慢朝着赵岚清挪去。
一双锐利的眼眸深深望着他,只将他的身影倒映在自己的眼中。像是无数深情的人,在凝视着自己的情人。
赵岚清的眼眸下意识睁大,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似乎连那灼热的呼吸声都格外明显。像是到一样,刮在自己的心上。
直到那冷硬的手扒拉在他胸襟上,狠狠一撕,“刺啦”一声,赵岚清的领口直直破开。
脑中传来了石破天惊的声音,赵岚清似有些恍惚地瘫坐在地上,颤抖着的手,一把覆在他的手上,阻拦道:“不……必了。”
漂亮的眼眸里那矫庄的坚强,像是衣服一样被撕得粉碎。赵岚清连着水润的唇都在轻轻颤抖着,跟他失魂落魄地崩溃道:“为什么,我好像……,真的只想要他了?”
门外,仍旧站着的两人齐齐一愣。木怀青猛地朝着风吟天撇过了头,双眸微眯,面色不明。
风吟天那薄唇轻轻勾起,嘴角溢着如微风暖雨般的温柔。在木怀青无法忽视的目光里,对他坦然淡定地点点头。
第69章 全部
却没有立即进入房间, 而是随之一荡,拐弯快步离开了门口。
木怀青:“……”
“你不该现在就欣喜若狂地进去吗?”
风吟天那快步走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了眼木怀青, 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反问道。“您抚养他二十年, 难道会觉得我这个时候进去会善终?”
木怀青:“……”
木怀青不觉得,但只是想看笑话。
果然,屋里, 赵岚清发懵地坐在地上。下巴上仍旧带着滴委屈的泪珠,凄楚又崩溃地望着眼前的春江凡。
春江凡叹了口气,沉重地扶在他的肩膀上, 想了想, 还是道:“若是害怕因为你而横生事端,想必, 不需要害怕了。”
“无相境的离火阵已经被清徵宗暗中布好了。只待启阵……”春江凡说这话的时候似有些深重, 那深刻的五官有如被刀刻一般,却仍然冷锐又固执。
他边说着边拍了拍赵岚清的头,罕见垂下头温柔道:“在还能够告诉他你喜欢他的时候, 他还在, 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你执拗了那么久他仍然不离不弃,不是也在希望你回头吗?”
“乖一点, 去喊他进来,可行?”
“不行……”赵岚清面上凄惨, 却仍然咬着牙一口回绝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春江凡:“……”
“你要不, 就在这里……, 死了算了吧。”春江凡有些扶额, 终于意识到为何木怀青愿意给自己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解毒, 都不给他解毒了。
不想再理他,起身而去。只刚抬起脚,便被人一把拽住。赵岚清清润到带着水色的脸上挂着股诡异的表情,像是从嘴里拉扯出来的一般。跟春江凡道:“打晕我,再去叫他。”
春江凡:“……”
倒也不是那般泥古不化。
……
春江凡依言去叫了风吟天。
飞舰的角落正为他准备的屋子里,风吟天已然整理了冠发,没了风尘仆仆的沉谨,多少显得芝兰玉树,英姿勃发。
“多谢。“风吟天自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只边侧身从他身边走过,静静道。颀长的身形和春江凡的当仁不让,看似沉稳,终是在笑的时候,露了写马脚,带了股少年意气时候的热忱与激动。
“恭喜。”春江凡像是后知后觉一般,抿唇道了一声,终是忍不住道:“得偿所愿?你一早就知道,他再怎么折腾,也还是会老实地承认?”
春江凡在风吟天方才坦然从自己的房门口走过的时候,才意识到,风吟天有多苦心孤诣。
赵岚清执拗,他便以退为进。一味地放任下去,带着极致的耐心,静静等着。直到赵岚清撞破南墙,终有回头的时候。
多少有些心思深沉,吃定人的意思。
春江凡对此不置可否,三百岁的年龄,已经不是年轻人那般喜形于色,哪怕心有不满,也不过只提点两句无伤大雅的话。
“那倒也不是。”风吟天却是挑了挑眉,精细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长袍。知道春江凡有些误会了。
脚步一顿,坦然地转过身来。眼里未有半分调笑呷呢,神色庄重,语气认真。
“老实来说,我并不认为他迟迟不愿承认爱我的理由,有任何的问题。”
“为什么?”春江凡拧着眉,边思忖着,小心地斟酌着词道:“你不觉得,他有些……,太过折腾了吗?”
“那又如何?”风吟天不假思索地道:“我总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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