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自己动手做了个小耗子和小猫咪,阿妙跳过来,在那耗子头上嗅了嗅,又在那小猫咪身边转了一圈,嫌弃地抬爪打了一下,就扭着猫屁屁走了。
它现在是大猫了,性子不像小时候那么胆小,常从猫门洞跑出去,玩好久才回来。
还是别家的小孩碰见清言,跟他说了,清言才知道,这小狸花是这附近的猫霸王,只要是猫,不管体型大小,都归它管。
清言把小耗子和小猫咪做好了,邱鹤年便用柔韧的柳条圈起来,把它们用细麻绳绑在摇篮侧面。
金豆躺在摇篮里时,只要是醒着的,他手脚就要不停蹬动,便把那耗子或猫咪给蹬得动了起来,不是猫追着耗子跑,就是耗子反过来追猫,金豆看得目不转睛的,好半天一声不带吭的,能让清言白天自己在家时好好吃个饭。
看累了,吃饱了,轻推摇篮,他便睡了,省了不少事。
邱鹤年空时,尽管暂时还用不上,他还是提前把给金豆用的小桌子小椅子都做了出来,还听清言的描述,做了个带轮子的小推车,让清言能推着孩子出去溜达晒太阳。
别家孩子还小的,见了都说好,也找木匠照着做了差不多的用。
进了十二月,就要过年了。
孩子还小,这两年夫夫两是没法再去山上打猎了。
去年年货就是邱鹤年办的,今年大部分还是他去买的。
快到年根儿时,李婶歇着了,便来帮带孩子,撵清言出去溜达去,他这才跟邱鹤年一起赶车去了县城转了一日,把想吃的都吃了,天快黑才回来。
回来时给李婶带了荷香斋的糕点,和冻得邦邦硬的大糖葫芦。
清言给自己也买了糖葫芦,在外面咬不动,便回家缓缓再吃。
大大的山楂里塞了芝麻和豆沙,外面一层脆脆的糖衣,一口下去,又酸又甜又香。
清言吃得正高兴,就见躺在床上的金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眼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小口水巾都湿了。
清言一下子蹲到床边下面,金豆便看不到他了,他就在那里偷偷吃,吃着吃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邱鹤年从马车上往下卸完买来的年货,正在外屋拾掇,路过里屋门口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停下脚步,看了一阵后,也弯起唇角笑了。
第123章 小别扭
年底前,邱鹤年忙着给铺子里的活收尾,还得把外面欠的账收回来。
小庄这一年变化挺大,现在不再浑身都是虚胖的肥肉了,个子抽条长得高了不说,还瘦下来了。
胸膛宽了,胳膊也粗了,大锤子终于抡得动了。
有时他师父在旁边看着,让他自己动手做点简单的玩意儿,也像模像样了。
要是旁的灵巧的学徒,现在说不得都该出师了,小庄开窍晚,但基本功扎实,知道自己不行就好好看好好学,不冒进不骄傲,估计明年就能独立做点东西了。
邱鹤年心里挺欣慰的,年前除了给他家买了猪羊肉,还额外给了他一个红包,小庄高高兴兴带回去了。
年前,清言抱着孩子去了香韵坊两天,歇业前货都点完了,他去把全年的账算了,该付的付,该收的收。
冯老三在年前最后又跑了一趟京城,清言把年后初八和十五的货提前都备好了,店里也都布置了。
这一年的分红都算清楚,让李婶和秋娘过了目。
申玟则有一份沉甸甸的大红包,作为这段日子辛苦的犒劳。
今年年景比去年还好些,这两年风调雨顺的,安安稳稳,不仅是他们,就是柳西村的其他村民,日子也一年比一年好过了。
到年根底下,邱鹤年出钱,让三幺从邻村买回来一头活猪,两人一起把猪杀了。
院子里搭了个土灶,灶里柴火就没断过,热水烧了好几锅。
李婶、秋娘和申玟都在,两个男人用火把猪毛烧掉,她们就用刀子和刷子把猪皮弄干净,把分割下来的猪肉拾掇了。
猪血接了两大盆,秋娘她们把猪肠子翻过来细细洗了,油脂都摘了出去,猪血调好味儿,灌了好几根血肠,放大锅里煮了。
那头邱鹤年咣咣地把猪排骨用斧子剁了,那边三幺在处理内脏。
猪头砍下来冻上,留着二月二龙抬头时吃。
当天的晚饭就是香喷喷的杀猪菜,热腾腾的酸菜五花肉和血肠、粉条炖了一大锅,三幺种的稻米颗粒饱满,白米饭一粒粒的像有一层油一样,两样搭配在一起吃,香极了。
因为要看着金豆,清言这一天只能抱着孩子在旁边看看,趁金豆睡熟了,想帮帮忙,李婶就把他往回赶,说还是再等两月再干体力活,不着急。
这一天都累了,一大锅的杀猪菜一顿就吃光了。
回去的时候,邱鹤年把给各家的猪肉都分好了,各自拎回去。
今年还是在邱鹤年这里过年,跟申玟说好了,也让他过来一起,老王家的人就齐了。
二十九那天,秦兰一家三口回来了。
邱鹤年和清言照例去李婶家一起吃了饭。
今年和去年不同,囡囡又大了一岁,是个有点懂事的小姑娘了。
家里还多了个金豆,大人吃饭喝酒说话,他在床上躺着,不时应和似的“啊啊”两声,像在跟大人唠嗑似的。
囡囡把饭吃饱了,就跳下椅子,咚咚地跑过去床边看弟弟,小小声地在那跟他说话,还想拉他的小手,可金豆紧紧握住她的手指头一下,就给甩开了。
囡囡就回头看向清言,问道:“金豆怎么不下来和我玩呢?”
清言笑着冲床上的金豆道:“邱晓青,你囡囡姐姐叫你下床玩呢!”金豆手脚蹬动,还真的像跟他爹说话一样,又“啊啊”了两声。
大伙一听都笑了起来,邱鹤年和任孝干了一盅白酒,刚放下杯子,清言回过头,下意识看过来,就见邱鹤年双眸里透着愉悦,正盯着自己看呢。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兰姐找清言说话了,他便收回了目光。
只是又过了一会,清言感觉到桌子底下,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握住,轻轻捏了捏。
清言抿着嘴笑,回握住那只粗糙的大手,面上两人都不显,只在桌下手指穿插着,像编了麻花辫。
晚上抱了孩子回家,才把金豆放床上,打开襁褓让他自己玩着,邱鹤年就一把抱住清言的腰,将他压倒在床褥上。
邱鹤年今晚回来路上走得很稳,但清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喝得有些多了。
清言老老实实被沉甸甸的身体压着,抬手摸对方的眉眼和鼻梁,邱鹤年定定看着他,看了一阵,大手就伸进了袍子里。
他醉意上涌下手没个度,一下子就把清言抓疼了。
清言哼了两声,握住他那只手腕,说:“好疼。”
邱鹤年看着他说:“抱歉。”力气是收了,手却没离开。
清言抬头贴在他耳边,声音很低地问了句话,邱鹤年盯着他点了点头。
清言仰头看了眼金豆,把拨浪鼓塞到了他的小手里,他就紧紧攥着不撒手,偶尔他晃动小手时,就咚地响一声,他觉得很新奇。
孩子暂时安顿好了,清言便推了推邱鹤年胸膛,说:“去隔壁屋。”
邱鹤年“嗯”了一声,手却不肯拿出来,清言红着脸给他拽了出来,两人跌跌撞撞地去了隔壁。
才进门,邱鹤年就从清言背后把人抵在了墙上,袍子一掀,玉杵被抽出来,便进了去。
太急了,清言不适应地咬着牙,腰被握得很紧,想躲也躲不了,就硬生生受了。
这边才没多大一会呢,隔壁屋子里就有熟悉的吭哧吭哧要哭的声音了,清言身体一僵,说:“金豆可能是饿了。”
男人在他耳边沙哑地道:“很快。”
清言闭上眼握紧拳头忍着。
眼看着那边吭哧的声音变大了,这边还是不行,邱鹤年的唇寻到清言的,热切地亲他,清言温顺地张开嘴唇,尽力迎合着他。
亲完了,邱鹤年脸贴在清言颈子上,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像在急切地祈求什么似的。
清言锤了一下墙,用了些力气推开他,让他背后靠墙,自己半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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