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和对家粉:【给我的糊糊小墙头舔舔Y,完全不像新人的曲风,还有第二首吗?】
【昆仑娱乐也不剩几个人了,为了股价,目测会力捧安淮,看来Y还会跟安淮合作第二首。】
【又听了一遍,妈的,忍痛斥巨资五块钱买下整张专辑。】
【Y跟昆仑娱乐什么关系啊?安淮粉丝怎么还锁定人家呢,也许只是一次小合作,下次Y康康我们别家小歌手。】
【别吹的Y跟什么金瓜一样,现在一首歌运气好爆红的还少吗,能产出多首热门歌曲的才配一声Y老师,别下首就陨落了。】
……
安淮新歌发表的时候,林砚也在听这首歌完成的如何。
不过他并不关注排名,对他来说,一首歌录制完发布,就已经结束了。
青年戴着白色的蓝牙耳机,坐在申大课堂的最后一排,这是一节选修课,大多数学生都在偷摸着玩手机。
完整的旋律从耳机中流淌进耳朵里。
听完了整首歌,林砚摘下耳机。
黑色的水笔在青年指尖转动了一圈,最终落在白纸上,化成一个个音符。
安淮的演唱无功无过,在林砚的预料之内,但昆仑娱乐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想捧红安淮,必须要紧锣密鼓地多准备几首,一鼓作气才行。
林砚在曲谱上写出两个字:《锦鲤》。
他写到一半,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林砚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电话。
他拿起手机,防止是公司那边的事,弯下腰,偷摸从后门溜了出去:“喂?”
电话对面是一个女生:“请问是林先生吗?”
“对。”
“您好,您之前报名的义工审核已通过,想跟您确定一下,这周六您还有时间吗?”女生温和地问。
义工……?
这时候林砚才想起来,这同样也是他路人玩家的兼职之一。
审核周期极长,要求也很严苛,如果不是林砚是申大的学生,根本没有报名的资格。
是一家心理医院,他刚来这儿的时候报了名,但迟迟没有回应,林砚早就在他那忙碌的打工中把它忘记了。
审核都通过了,总不能不去。
林砚:“有。”
女生说:“那我给您预约上,到时候见。”
林砚:“好。”
*
是夜。
夏末总是很容易下雷暴雨。
凌晨时分,申城的夜空乌云遍布,很快,伴随着一声惊雷,整个城市仿佛都被暴雨笼罩。
狂暴的雨滴如同天空破了个口子,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落地窗上。
市中心高级公寓的顶楼大平层,男人从床上惊醒。
房间里很暗,他没有开灯,起身来到客厅的酒柜前,从里面取出一瓶酒,倒进杯子里,往里面加了冰块,仰起头一饮而尽。
申城是个不夜城,哪怕再晚,脚下永远如霓虹银河一般亮着五色灯光,但此时由于暴雨的的存在,为人间烟火蒙上了一层雨幕。
“轰隆隆——”
惊雷划过天幕。
短暂的闪电照亮了男人映在落地窗的脸。
英俊而冷漠。
谢无宴好似整个人也陷在了雨幕中,他看着眼前的落地窗,仿佛在它的投射下,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保姆的尸体。
她的头被车子压瘪,侧着头,旁边抓着一个失去了手的小孩儿,就这么站在那边,血淋淋地跟着他。
又是雷雨季节。
这个季节很容易让谢无宴再次想起那一幕。
但他也不想开灯,他喜欢黑暗。
男人冷静地放下酒杯,对自己再度出现的幻觉不屑一顾,他离开落地窗,往卧室里走。
在客厅的拐角里,有一整面墙壁都被改造成了鱼缸,里面如小型海洋般地来回游荡着一条血红龙鱼,鱼尾犹如水中火焰,四周生长着美丽的蓝紫色珊瑚。
谢无宴淡漠的视线就这样顿住了。
这条鱼并不是他亲手买的。
那天他和心理医生何晓慧说自己遇到了一条鱼后,谢老爷子不知怎的得知了这件事,还以为孙子想养鱼,连忙派人给他送了这条鱼,还顺便改造了这面墙。
这条鱼非常昂贵,光看价值完全是修车店那条蓝色的半月斗鱼所不能比的。
但谢无宴静静地看了它一会儿,看着那红色鱼尾,忽地说:“丑。”
当他凝视着这条鱼的时候,他忽地想起青年那张漂亮的脸来。
身边如形随形的血腥幻象消失了。
第30章
大四的专业课堂上。
不久前刚下过雨的天气很闷热, 教室里开着空调。
前方教授讲课的风格很枯燥,但平日给分很严苛,几乎所有学生都在埋头跟着他划重点。
段辞和姜木他们坐在一起。
他们几人分工明确,姜木负责划重点, 段辞负责听范围, 赵扬博负责看手机查等会去吃什么午饭。
讲台前的老师朗声道:“这一段公式开始, 都是我们这节课的重点内容,我提前告诉你们, 考试一定会考到。”
姜木正用黄色的记号笔将那段内容圈出来, 忽地想到了什么, 压低声音问:“陆哥还不来么?还好严老头不爱点名。”
赵扬博:“他等会会来,让我给他留位子了。”
段辞在给姜木指老师说到的内容,他指着指着,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困啊,昨天干啥了?”姜木问。
段辞:“排练啊。”
学校对校园庆很重视, 乐队演奏又很注重默契,所以他们这段日子经常排练到很晚, 前提刚有辅导员带着老师来看彩排, 为了应对这次彩排,又是一次几近通宵的排练。
段辞排练的时候不觉得困,只觉得能和小学弟一起演奏好幸福, 这会儿上课了, 倒是困的不行。
“今天等会还练么?”赵扬博问。
段辞:“小学弟上午有课, 不练了, 他下午也是满课。”
赵扬博:“中午你们想吃啥,附近的饭馆我都翻遍了, 再远就得开车过去了。”
“别太远,小学弟得赶回来,”困意一旦涌上来就消不下去,段辞连接打了好几个哈欠,他勉强把这句话说完,“去吃上次的小鲜楼吧,那家的甜点好吃。”
赵扬博满脸沉痛地说:“段哥,你没觉得你有哪里不对吗?”
“什么?”
“你像一个热恋中的男人,三句话不离小学弟。”
段辞突然咳嗽起来,那残存的困意忽地全部消失不见了,他结巴起来:“什么热恋,你说什么呢?别玷污了我和小学弟之间纯洁的友谊。”
因为激动,他没有控制好音量,讲台前的老师眼带杀气往这个方向看来,段辞立即闭上了嘴。
教室里回归安静后,见他如此识趣,老师收回视线,继续讲起了课。
赵扬博纯粹是打趣,完全没想到段辞会反应这么大,他说:“段哥你干啥,这么心虚——”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的教室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陆羁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的视线在教室内扫视而过,在赵扬博边上坐下。
这老师认识陆羁,陆羁门门功课考第一,老师对好学生总是有些优待的,因此他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管。
段辞正好在争辩:“我哪里心虚了。”
陆羁刚从公司过来,没带书,赵扬博就把自己的书往他那边推了推,陆羁没去看书,漫不经心地问:“心虚什么?”
赵扬博乐呵呵解释:“段哥最近老是提小学弟,我都差点觉得他们在谈恋爱。”
段辞:“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是么。”陆羁抬起眼皮,轻描淡写地说,“看来最近我错过了很多。”
赵扬博说:“你错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系里和同大的他们又举办了一场篮球赛,好家伙,被血虐,幸好我没去,还有,上次……”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陆羁没来学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八卦,陆羁却没搭腔,男人狭长的眼睛朝段辞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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