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就会跟着这辆车一起掉下悬崖。
所以陆羁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待。
段辞似乎也被震住了,他转头看着青年的侧脸,又默默地转了回去。
他还不太习惯林砚的脸,怎么看都很漂亮。
但这么好看的小学弟,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牵挂的人吗?!
段辞收回视线,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但生命只有一次,小心一点没有坏处。”
像他和陆羁这一帮人其实也会飙车,不过不是赛车,而是机车,爱的只是那种飞驰的感觉,但却没有做过这样危险的举动,从没有面临过生死徘徊。
林砚没说话,只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
陆羁站在青年的正前方,他斜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谢无宴,很快又收回视线问林砚:“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林砚站了起来:“不用,我自己回去。”
陆羁:“你的车都撞成那样了,怎么回去?”
林砚刚要说话,就听座位上的段辞突然开口说:“你不能送他,你开的是机车,他不能带头盔,吹风也对伤口不好。”
他开的是机车,那段辞开的就不是机车了?
陆羁看向段辞,正想反驳回去,站在一旁的谢无宴却开了口:“我送他回去。”
段辞怔了一下,这才将目光转移到谢无宴身上,他之前完全没见过这个男人,谢无宴又不爱说话,以至于段辞老是忽略他的存在。
段辞站出来怼陆羁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某种隐秘心态,不想看见陆羁送林砚回答,却没想到被谢无宴截了胡。
以前没见过这家伙,可能是跟那群富二代一样玩车的吧。
段辞想,他和陆羁骑的是机车,都不太好送林砚,这人如果是小学弟朋友,送一送也无妨。
他虽然对林砚的感情有朦胧的开窍,但到底还是直男思维,不认为天底下所有人都是GAY,只觉得谢无宴是车队好心人,于是他没有反驳。
陆羁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段辞。
林砚:“那行,谢谢你。”
他已经伸手去医务室的门。
谢无宴“嗯”了一声,用手从上面按住了门,往外用力,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
从医务室出来,旁边的修车店还开着,那辆醒目的蓝绿色布加迪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停在门口,孙谦靠在车上摆着造型,黄波在帮他拍照。
孙谦刚摆了个poss,恰到好处地露出那颗金色大牙。
黄波见林砚他们出来了,忙放下手机:“伤口怎么样,没事吧?”
孙谦他们围过来就垫着脚来回看青年额头上的纱布,被谢无宴不留痕迹地伸手挡了去。
林砚:“没事的,小伤口。”
他边说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方才坐着还不觉得,这会儿站起来,林砚只觉得手臂传来阵阵酸痛,该是方才方向盘抓的太紧,有点脱力。
林砚好奇地看了一眼那辆蓝绿色布加迪:“这怎么在你这儿?”
“不是在我这儿,是在等你。”说到这个,孙谦来了精神,激动地搓搓手,“姜少说这车于少打赌给他了,他说你赢的太漂亮了,准备把这车送给你,你看要不你今晚就开走吧?”
谢无宴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不再看那辆车。
林砚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不用,还给他吧。”
孙谦愣了:“这可是布加迪,人家特地空运回国的,等了很久,你不要?!”
林砚说:“我住的地方小,不好停车,而且太张扬了。”
“那你卖了也好啊。”孙谦代入感倒是挺强,看起来跟生怕林砚损失了这一大笔钱似的,“你知道这多少钱吗?!”
“算了,”林砚道,“我不想要。”
这又不是赌注。
如果是于隐赛前压上的这辆车,充当输赢的赌注,那么林砚赢了比赛就会收下,但现在无缘无故的,他不可能收这辆车。
“那好吧,我帮你跟他说。”孙谦道,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补充,“还有件事,有人问我来打听你,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也有想约你再来场比赛的,要答应么?”
“不要,统统拒了,我最近没空。”林砚说,“走了啊。”
他冲孙谦挥手告别。
谢无宴的车停在山脚下,他刚又换了车,是辆黑金色的柯尼塞格,林砚坐进了他的副驾驶。
*
谢无宴的跑车内部泛着乌木沉香,其中混进了一点清冽的雪松气味,还挺特殊。
车内没有吊坠,也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谢无宴:“你住哪里?”
林砚报了地址给他,是在申大附近的老式居民楼。
车子顺着夜风滑行,从山道驶入了市区。
不知道是不是有林砚这个伤员在的原因,谢无宴开车很稳,是那种顺滑的平稳,林砚觉得放杯水在他车上,也许都不会泼出来。
车窗外的夜景繁华,霓虹灯被前进中的车速拉成长长的电光幻影。
林砚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街景,车却忽地停了下来。
林砚:“怎么了?”
谢无宴将车停在了街边的一家药店附近。
男人解开安全带:“我去买点东西。”
他合上车门。
跑车的座椅很舒服,林砚整个人几乎要嵌进去似地又往后躺了躺,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药店里。
谢无宴要进去买什么?
林砚漫无目的地想。
啊,他今天看见了起点组,不知道对起点组有什么交友想法,但好像跟谢无宴去药店也没什么关系。
很快,谢无宴就从药店里出来了。
他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回到车上,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林砚。
林砚愣了一下:“给我的?”
谢无宴说:“嗯。”
林砚就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翻了一下袋子,里面有一些伤口外用药,纱布,还有一瓶肌肉舒缓药水。
“你的手好像不舒服。”谢无宴重新发动了车子,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发动机启动的声音里,“我给你买了点药,你回去记得按摩,过几天就好了。”
很长的一段话。
和他平素那种高冷的矜贵感不符。
林砚一下子觉得晋江攻可真体贴,也不知道谢无宴是怎么看出来他手臂不舒服的,他对朋友都这样,对爱人那岂不是得好上天。
不愧是你,晋江攻。
他开玩笑般地说:“好,那就当你为以后的VIP席先付费用。”
青年说着,拿起一管药膏,低着头在看药盒上的说明。
他神色专注,坐在副驾驶上,存在感却很鲜明。
谢无宴能够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很淡的轻甜香味,是林砚身上的沐浴乳味;他也能够听到对方的手拨弄袋子时会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看到青年低头看说明的样子很专注,那汪琥珀色的湖泊被纤长的睫毛遮盖住。
这在车内这么狭小的空间,其实已经算一种入侵。
谢无宴以前很反感这样的入侵。
他的车从来不会让别人坐,包括他的房间,任何属于他的东西都不会染上别人的气息。
但此时此刻,谢无宴用余光观察着旁边的青年,却竟然觉得有些安心。
*
市区的风很柔和,温柔地拂过路人的脸颊。
居民区附近高楼林立,亮着万家灯光。
黑金相间的跑车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下。
这车外形很炫酷,黑色的车身,金色的线条极有设计感地盘旋在外门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林砚将药膏放回袋子里,谢无宴已经俯身过来,为他解开了安全带。
“手不舒服就别动。”谢无宴说。
他的声音低沉地在林砚耳边响起,就像专门说给他听的那样,苏的人腿软。
林砚忍住想要揉揉耳朵的冲动,打开车门,弯腰对车里的谢无宴说:“谢谢,我走啦。”
男人沉默地冲他点点头,目送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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