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兰道:“我自有办法,悄无声息做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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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沈泽兰站起身,示意陆子毅跟他走。
陆子毅传音道:“去哪里?”
沈泽兰传音道:“做掉他们。”
陆子毅瞪大眼睛,无比震惊地传音道:“就这样走过去,做掉他们?”
“要不然呢?”
陆子毅传音道:“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告辞,我回去了。”
两侧房间忽然投来无数阴森森的目光。整个二层舱都受不了鬼气,想要放手一搏。
陆子毅:“……”
不是,赶鸭子上架啊?!
陆子毅那么大一只,却那么委屈。
现下,他只恨自己是个傻逼,查明身世后,赶着回去揭穿恶毒舅母,狸猫换太子。
他是太子,狸猫是舅母的孙子。
舅母将她的孙子换给了他娘,把他丢在荒郊野岭。若不是义父好心将他捡了回去,他早进狼群肚子了。
陆子毅想,自己若是不赶着回去,何至于登上这艘霉神附体的神龟灵船。说来也巧,这艘灵船正是他家的灵船,编号四。
四,死,真是妙极了。
面对整个二层舱的逼迫,陆子毅不得不跟随沈泽兰,一步步朝守着底舱的人去。
守着底舱的人,两个修为高,将近金丹期实力,两个修为低,只有筑基一层的实力。
远远瞧见沈泽兰两人,几个守着底舱的人目露凶狠之光,道:“你们想找死吗?”
沈泽兰楚楚可怜道:“前辈,我们哥俩是来寻求你们庇护的,这几日,听着惨叫声,实在惶恐不安,害怕被选中,遭受折磨。”
“哈哈哈哈!”几个守着底舱的人似乎觉得好笑,狂笑出声。
笑罢,冷嘲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妄图我们的庇护。”
沈泽兰站定在原地,犹豫几息,道:“不知我这张脸可否获得庇护?”
“哦?”修为最高那人露出玩味的神情,他打量沈泽兰身段,而后,目光落到沈泽兰戴着的帷帽上,“把帷帽摘了,让我看看。”
沈泽兰示意陆子毅站在原地不要动,趁对方没有喊不许靠近,抓紧时机,快步来到几人面前,而后取下帷帽。
一阵香风袭来。
乌发散下,修长瓷白的脖颈在风信石下似乎散发着柔光,他一双水波粼粼的灰蓝眼眸,望着几人,温声细语道:“几位前辈,可以吗?”
几人眼睛都看直了。
前几日怎么没发现这下等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
修为最高那人笑眯眯道:“可以,当然可以!”他说着,伸手便去摸沈泽兰的脸颊。
其余三人也想动手动脚,被修为最高之人一个眼神呵斥住了。
沈泽兰垂下了眼睑,乖乖巧巧。
那人燥火难耐,扛起人便想找个房间泄火,没走两步,胸口强烈刺痛,血液顺着喉咙倒灌入嘴。
尚未咳出,腰间的刀被抽出,肩上人运转灵力,控制着刀身,从其背后,一刀捅穿他的心脏。
“你……你……”
沈泽兰眼睛带笑,松开刀柄,拨开他的手,落至地面,传音道:“有毒啊,笨蛋。”
其余三人见状,抽出灵器便要迎上,忽觉胸口疼痛。
他们顿时明白中毒了,忍着剧痛,张口便要喊人。
唐铖等修为较高的人从房间冲出,夺过他们手中的灵器,割掉了他们脑袋,在脑袋同尸身一并倒地时,接住了这两样东西,小心翼翼放在了地面,保证不惊动上面的人。
沈泽兰那头,陆子毅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尸体,他抽出刀,把尸体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冷汗,对“军师”传音道:“真是吓死我了。”
他传完音,注意到“军师”那张脸,撇开了视线。
“把你帷帽戴上吧,我看着都要喜欢男的了。”
沈泽兰瞅他一眼,戴上帷帽。
唐铖几人杀了人,小心翼翼揭开了同往底舱的隔板。
沈泽兰和陆子毅顺着船梯来到底舱。
底舱内堆满了货物,这些货物都用特殊的符咒钉稳了,不会滑动,其外面都打了标签,中间留了过路的通道。
陆子毅注意到这些货物里,有装着各类武器的木箱,这些木箱已被暗害者翻过,留下一堆不好时的武器。
然而,即便是这样,对于手无寸铁的陆子毅来说,简直是天降横财。
他兴奋道:“我们是来拿武器的吗?不错!我的盾牌被搜后,我一直想寻个盾牌,增强实力。”
底舱与二层舱之间的隔音阵未被破坏,上面听不到,倒不必使用传音术。
沈泽兰径直朝船尾走去,“不是,跟我来。”
陆子毅一脸雾水地跟来上来。两人在底舱船尾处停了下来,船尾处有条宽阔过道,沈泽兰蹲在过道,敲了敲舱壁。
听不出有暗格。
沈泽兰摸索了一会舱壁,按照行动前一刻,船员所提到的暗格开关的大致位置,成功寻到了暗格开关。
舱壁向两头撤开,露出一个手臂长,巴掌宽的长箱子。
陆子毅又不蠢,见此,立刻明白了沈泽兰的意思。
他看向长箱子,这长箱子由坚硬防潮的千木打造,没上锁,轻而易举便能打开。
前者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装满了整整齐齐的符,闻其气味,有些年头了。
沈泽兰找到几张求救符,塞入陆子毅手中,道:“全船的希望,看你的了。”
陆子毅迷惑道:“为什么你不自己使用?”
沈泽兰道:“因为我觉得你长得比较有气运。”
陆子毅:“……”
我总感觉你在驴我。
陆子毅磨了磨牙,站起身,朝着几个方位,捏碎了求救符。
楼内,中年人立刻感觉到有人向外传递了信息,他睁开眼,冷冷道:“把人抓出来!”
“是。”身旁的下属立刻道。
灵船底舱,陆子毅满脸是汗,他靠着货物,瘫坐下来,望着沈泽兰,道:
“求救符至多将求救信息发送到十万公万里,若是这求救符因着年代久远,失效了,一公里都不及,我们会怎么样?”
“这不是显然易见?”
沈泽兰服了今日应服的固胎药丸,道:“我们会被抓出来,扒光衣服,吊在船帆上,从肩胛骨处,完整剥掉皮,然后一刀刀刮肉,刮到半死不活时,开膛破肚,取出内脏,切成一片片的,叫满船人生吃了,警示众人。
“也有可能不是这种死法,我们或许会被轮/奸,摧废意志后,挂船舷上。然后,天上妖怪啄掉我们的眼睛,海里妖怪扯了四肢、舌头,蛆虫啃咬去我们剩下的血肉。最后骨头落在海里,神魂被海浪搅碎。”
陆子毅:“……”
陆子毅崩溃了。
“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就去死!”
沈泽兰拦住了他,玩笑道:“等他们找到我们,而救援者还没来时,我们再去死。”
陆子毅:“……”
唐铖等人早随之下来了,他们挑了合适的兵器,又拿来两件,抛给他们,道:“有种比没有好。”
沈泽兰接过递来的软剑,看向陆子毅,继而玩笑道:“我们也可以在他们找来时,全体自爆,炸开灵船。”
陆子毅道:“灵船至多被炸出一个洞,他们若是压着船员修复,不出一柱香便修复好了。”
“没关系,我们那时已经死了,看不到后面的事,可以想象灵船破开,同归于尽了。”
陆子毅两眼泪汪汪,“道友,你真是个天才。”
沈泽兰但笑不语,他将箱子里的符分给大家,虽说年代久远,但万一能起些作用呢?
分发完,沈泽兰坐回原位,愧疚地看向唐铖、郭荇,道:“此次连累你们了。”
唐铖笑道:“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是我们非要同你来,如今的局面,我们出发前,便已有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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